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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狠，他真的好狠，三年前她伤得他有多深，今日他就有多恨她。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认识，如果从一开始彼此没有认识，那该多好，就没有反目成仇，也不会有被彼此伤得千疮百孔。

　　“沈厉，我们不曾认识，那该多好。”昏迷中的楚灵汐说出了最为执念的那句话。

　　把人抱起来大步迈向床的沈厉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脚步微顿。

　　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若不曾认识，他怎能靠着恨意支撑到现在？

第15章 皇后气势

　　风波似乎过去了，却又像没有过去。

　　楚灵汐从醒过来的时候便急着询问那五个宫女的情况……碧玉到底是在四个监视她的宫女中最为心软的一个，把那五个宫女的状况说了出来。

　　“她们无事了，陛下也让太医过去给她们医治了。”碧玉顿了半响，还是劝道：“皇后娘娘，你还是明白得好，无论你是自杀，还是因祸而忘，陛下也决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和你亲近的人。”

　　楚灵汐闻言，松了一口气，却又在听到碧玉后面那句话，浮现了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是呀，就我当年犯下的错，应当是连死都不可以，大概只能靠痛苦的或者才能赎罪。”

　　“娘娘明白最好，太医说你的身体再也经不住折腾……若是真的为他人着想，便不要再想着折磨自己了。”

　　楚灵汐点了点头，她不会再折磨自己，妄想自己死了便一了百了，她会想办法让沈厉放了她们，然后自己老死在宫中。

　　有心静养了几日，楚灵汐的身体也慢慢的在恢复中，不再咳嗽得再吐血，恢复了些气血，脸色也红润了些。

　　沈厉听太医说她这病情需要多走动，便允了楚灵汐能出寝殿，但仅限在凤兮宫的院子中走动。

　　养好了些日子，出了寝殿，到了院子中，看到许久见不到的太阳，楚灵汐脸上也带了淡淡的笑意。

　　她应当有近一个月未出来过了，上一次出来，还是听说沈厉已经攻打进

　　了京城，那时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大石头落下的感觉。

　　才刚刚从寝殿出来不久，便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楚灵汐！你竟然还真敢继续居住在凤兮宫，你当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楚灵汐闻声转过身来的时候，一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脸颊上，脸上红了一片，也火辣辣的疼着。

　　身旁的碧玉反应了过来，顿时把楚灵汐护在了身后，不卑不亢的站在长澜郡主的面前。

　　“奴婢碧玉见过郡主。”

　　长澜郡主瞪了一眼她，随后恶狠狠的看向碧玉身后的楚灵汐，怒道：“你个贱婢，快给本郡主让开。”

　　碧玉依旧不动，劝道：“郡主，陛下有命，闲人不得进入凤兮宫。”

　　“本郡主才不是什么闲人，我乃将来的一国之母，岂是闲人！”

　　突然听闻是将来的一国之母，楚灵汐看向这个长澜郡主，确实是个美人儿，若论长相，自然是配得上沈厉……但这性子却不适合当一国之母，太过冲动。

　　碧玉嘴角微抽。

　　“长澜郡主，诏书还未下，请莫要猜测陛下的想法。”

　　闻言，长澜郡主皱起了眉，瞪了她一眼：“厉哥哥定然会娶本郡主！倒是这个贱女人，不过是前朝废后，凭什么继续居住在凤兮宫！？”

　　“这话，郡主应当去问陛下吧?”

　　长澜郡主和碧玉闻言都一愣，都没有想到楚灵汐竟然会出声。

　　长澜郡主瞪向她，只见楚灵汐表情极其的淡定，眼神从

　　容自如，没有半分被刮了一巴掌之后的慌乱。

　　这气势，还真有些皇后该有的气势。

　　碧玉很是惊讶，她监视了一个月了，却从未见过像现在这样镇定而从容不迫的楚灵汐。

第16章 击退长澜

　　长澜郡主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还当自己是什么破皇后？你不过就是个被抛弃的废后，连那昏庸无能的顾帝都看不上你。”

　　楚灵汐瞥了眼长澜郡主，以往宫中最容易对付的便是像她这种人，娇纵蛮横，什么都表现在外表。

　　“昔日北顾皇朝攻陷了旧朝的时候，后宫有太后……但北顾皇帝并未赐死太后，依旧留了她太后的称号，敢问长澜郡主……如今在后宫中，他人都称本宫为一声皇后娘娘，陛下也未曾说要废了本宫，把本宫打入冷宫，又何来废后一说？”楚灵汐表情淡淡的，却又处变不惊。

　　“你！”长澜郡主瞪大眼，眼底净是怒火，推搡着堵在她面前的碧玉，但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动。

　　“来人！给本郡主把这个贱婢拉出去打！”

　　但不管是院子中的人，还是她亲自带来的那两个婢女，都没有行动。

　　长澜郡主见没人动手，表情有些挂不住，恶狠的道：“我爹是厉哥哥的救命恩人，你们给本郡主等着，让你们好看！”

　　说罢，转身就走，似乎要去诉苦。

　　看到长澜郡主离开，楚灵汐松了一口气。

　　碧玉转过了身，看到楚灵汐脸上被打的地方已经红肿了一片，担忧的问：“娘娘，我让人去寻太医。”

　　楚灵汐摇了摇头：“不必了，过会那些冰块来敷一下，自然就会消。”

　　楚灵汐摸上了自己脸颊，却是笑了，她已经有好多年未曾被打过了，从

　　开始认识秦王沈厉，再到顾帝的太子妃，最后贵为皇后，谁还敢打她，巴结还来不及，倒不想今日落魄了，又被打了。

　　“娘娘为何发笑？”碧玉微愣，看不透楚灵汐脸上的笑意。

　　楚灵汐的目光依旧看着方才长澜郡主离开的方向，敛下了眼帘，淡淡的道：“大概是有些怀念了吧。”

　　她母亲过世得早，继室又是个不好惹的，她父亲对继室千依百顺……即使继室当着父亲的面打骂她，他父亲也并未为她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这些人也是极为可笑，到了她当上了太子妃之后，这些曾经把她当成奴仆来使唤的人，却又一个个的赶着来讨好她。

　　也不知道这些人如今怎样了，想必沈厉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今日的事情，想必就算我让你不要告诉陛下，你也如实禀告的。”

　　碧玉点了点头：“这是陛下给奴婢的任务。”

　　楚灵汐笑了笑，不再说话，往寝殿中走回去，往后，还是少出来的为好，应该再过不久，这后宫中的女人会慢慢多起来，只要沈厉一日不把她打入冷宫，不把她皇后的称号去掉，将来进宫的这些女子，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她空出皇后的位置。

　　到时候，后宫又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三年来，她不掺和，三年后，她更不想掺和。

第17章 相府嫡女

　　沈厉坐在书房中，目光没有抬起，依旧落在在手上的奏折上，看似很认真的看着奏折，只是随意听着碧玉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禀告。

　　只是在听到皇后娘娘被长澜郡主打了一巴掌的时候，翻开奏折的手不明显的微微顿了一下。

　　“还有呢？”冷淡得就像只是为了了解事情的经过而已。

　　“还有……”碧玉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说道：“在被长澜郡主打了一巴掌之后，皇后娘娘笑了，还有奴婢问她为何发笑，皇后娘娘却是说大概是有些怀念了。”

　　听到此，沈厉才从奏折中抬起目光，看向碧玉。

　　“她当真这么说？”

　　碧玉点了点，狐疑的道：“奴婢从未听说过挨打了之后还说出怀念这两个字，就如同是……”碧玉的话戛然而止，“如同是什么？”

　　碧玉低下了头，道：“如同是，很久以前，被虐打过。”

　　沈厉微微眯起了眼，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被虐打过？

　　默念了一遍，却又觉得可笑，他初识她之时，她还是被捧在手心上的相府嫡女，谁敢虐打她，根本是无稽之谈。

　　眼神一冽，寒意递出：“今日的事情，朕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碧玉「扑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跪伏在地上：“奴婢绝不会再让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