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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栀吐了口气，红着眼眶，啜泣道：“明白了。往后奴便说，谁敢欺负君上厌恶至极的床奴，小心君上连你们一起憎恶，君上让你们好看。”

程望脸容不如方才那般大怒勃然，倒是被气笑了，“……你还是住口吧。”

二人许久不言。

“那君上相信我没有偷玉佩吗？”

梁南栀并不会和他对着干，顺从反而不会将他激怒，自己也少受些苦头，见他怒意稍减，便又失落的问着。

原以为他并不会作答的，在梁南栀嘴角牵出苦涩笑意时，却听见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相信。朕知晓你是被栽赃的。漪澜殿干的事情，雕虫小技倒是为难不倒你。”

梁南栀心头一暖，她特别在乎他的看法，他相信她的为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又是心底一沉，那边自然为难不到她，可他却能。纵然是那边栽赃，他也没有动动薛凝根基，只是惩罚禁足罚奉，看起来还是袒护的，“谢谢信任。”

“毕竟你只是爱偷人罢了。区区玉佩你倒看不上。”程望轻轻嗤笑，将手在她心口一顿，“若是你义父没碰过这里。那便是只有朕和蒋卿碰过了…谁的手法更令你满意一些？”

第18章令朕提不起半丝兴致。她就…

梁南栀听见他羞辱的话语，便心中难受极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反问他道：“薛凝方才说她新承恩雨露，奴也想问问，文和隔壁漪澜殿那个薛，昨儿夜里在床上，谁更令君上满意？”

程望微抿了唇，“薛。”

“……”

“你的技巧就太拙劣了。叫声也放不开。”程望又说，“令朕提不起半丝兴致。她就……”

“莫说了……”他直接的话语，令梁南栀心中大恸，攥着心口衣物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的答案呢？朕和蒋卿谁让你更舒服？”

梁南栀睇了睇他，虽然也想效仿他的句式回复一个“蒋”字，但是自己脖子上只有一颗脑袋，倒也大可不必逞一时口快。

“奴说过无数次，奴与蒋怀洲是清白的！奴此生只有君上一个男人！若是君上觉得奴这些年是君上养着的累赘，便可以如此羞辱奴，奴将私库钥匙还与君上便是了。往后奴把嘴巴从君上家的锅里拔出来，再不吃君上家一粒米了。”

梁南栀说着便认认真真地从衣襟掏出来钥匙及大银票几张至碎银几两，递回给了程望，往后真得搞些属于自己的营生才是。把嘴扎进义父那边也不合适，薛相那边也没有她的口粮，外祖父那边更是不能去长期寄人篱下。

程望手心一凉，将钥匙握住，对自己的年少轻狂感到可笑，自己居然将全部身家交给政敌的义女打理，而她竟不在乎他的身家，“你舍得将钥匙还朕，欲擒故纵？不吃一粒米，可以。朕看你能撑几日。”

“奴没有欲擒故纵！”梁南栀说着便想起他有位姓端木，叫做馥儿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国师的女儿，广黎国的圣女，这些年在寒山庵堂里伴着他生母青灯古佛地为先皇祷告着，“奴只是没有身份继续保管这钥匙了，君上日后将它交给信得过的女主人便是了。”

说着，便趁程望失神之际，从他腿上滑下去，迈步便走。

程望将她手腕再度拉住，“你去哪里？”

“去给您拿止痛药！”

梁南栀红着眼睛说着，即便他一直在伤害她，羞辱她，但她却不能忽视他的头痛症，她一直都体谅他的儿时艰难，她自己幼时也不幸，他幼时丧父，她幼时丧母，和他相伴成长，互相取暖，她舍不得这么多年情谊，他额上青筋越发鼓胀，想必头痛得厉害。

闻言，程望心头猛然一动，如此羞辱她，她还体谅朕的头痛之症疾，她…装着关心朕，装得太逼真了，朕险些又着了她的道，怪不得是偷心的贼呢。

梁南栀搀住他的手臂，他因为头的确很痛，便随她进了内殿，坐在龙床上，半抚着额心，“药快点拿过来，头疼得厉害。”

梁南栀快步去壁橱那里拿了他常吃的丸药，端了杯水走回到床边，将水和药递到他手边，“药拿来了，快些吃下吧，吃了药睡会儿便好了。往后莫要轻易动怒了，知道自己有这症疾，便该爱惜身子才是。什么王权富贵，生不带来的，百年后也带不去的东西，健康平安却是最紧要的。”

“朕死了你不是更开心。你义父和蒋卿上台，你一样荣华富贵。”程望痛得揪着眉心，“摄政王夫人，或者大理寺夫人。不比无名无份跟着朕强？”

梁南栀又被他气出两眼泪，强忍着心伤说道，“越发胡说，怎生将死字挂在嘴边。你死了，我有什么开心。我随你一起去死。”

“我？”

“奴！”

“朕立刻就死。”说着程望便皱着眉心，用手重重按在太阳穴，又道：“痛死了，你们就开心了！那个龙椅，想坐的人多得去！”

梁南栀见他痛得厉害，连忙拉住他手腕，“不准再说死字了。你什么身份，举国上下那么多事等你M.L.Z.L.。多少老百姓没有饭吃，饿着肚子等朝廷救济，都还拖家带口地艰难活着。你倒一口一个死字。纵然不愿意看见奴，倒是想想阿嬷，还有庵堂里的老母亲，为了你，她被关了近二十载，多么不易。”

程望冷冷笑了一下，“朕险些感动了。体贴入微。心里不知如何在诅咒朕。”

梁南栀泪眼模糊地说道：“不说了。吃药吧。”

“这药里你下了慢性毒药了吗？”程望轻笑着看她。

梁南栀泪水滚落，“太医不知查了多少道，谁能轻易给君上下药？若是不信，奴含一颗给您瞧瞧。若是有毒，先毒死了奴就是。”

奴来奴去，两天自己就说顺口了，怄死，娘怕是要被她气活。

说着，含了一颗丸药在口中，因为怀孕并不将药吞下腹中，以免影响孩子健康，药的苦味刺激着味蕾，她喉间一动，有些孕反应，强忍着难受随即又将水和药往程望手边递了递。

“你口中那颗没有毒，谁知其他是否有毒。你有八百个心眼子。”程望仍不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和丸药。

“那依君上，当如何是好？怎么才肯吃药…唔…”

梁南栀说着，便见他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后颈一凉，被他用手勾了脖子，她被迫弯了腰身，唇瓣上一软，被他将话堵在口内，他吻了上来，舌尖探进去将她含在口中的苦苦的丸药用力卷走了。

蜻蜓点水后，她口中除去药物的苦味儿，也余下些属于他的凉甜，她耳尖也红了，也终于喉间一收，呕的一声，溢出一声孕吐。

程望眸子一暗，“被朕亲吐了？朕令你反感至此！”

“不是…我只是……”怀了长林。

“莫要狡辩！你每个字朕都不相信！”

梁南栀肩头一动，便黯然地垂了下颌。

程望烦躁地将她手中水杯接过，饮了口水便将丸药送下腹去，随手将水杯搁在床头小几，斜斜靠在枕上，眯眼将她端详，“唯有这样用药，朕才放心。你必不会毒害你自己。朕和你接吻，也觉得反胃得很。”

梁南栀幽幽一叹，他竟然提防她到如此这般地步，忍着恶心也要吃她口中的丸药，“躺下休息会儿吧。”

程望抬起手，拉住她腰间衣带，如过往每次犯了头痛症时那样，半弯着眉眼，病恹恹地有股子讨好的意味，与她说道：“头好痛…我受不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