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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她就听见了脚步声。

卫怀壁慌忙想将东西藏回去，傀遇却先她一步看到了他好不容易藏好的凤冠霞帔。

“啊。”傀遇无声失笑，看着卫怀壁慌乱不知所措的小手，好不无奈：“小狐狸，这都能被你翻出来？”

卫怀壁身子一僵，无辜的将小手藏到身后就想跑。

傀遇轻笑一声，闪身到床榻上，将她压在身下。

温热的鼻息喷洒下来，他笑的暧昧极了：“染染跑什么？”

卫怀壁支支吾吾面色红的吓人。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卫怀壁头都要摇成拨浪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再也不乱翻东西了。”

“嗯。”

傀遇轻声应下，薄唇离她的鼻尖只有一指之距。

卫怀壁烧的面红耳赤，恍惚之际，就听傀遇的呼吸陡然加重。

“既然都被发现了，那染染心中作何感想？”

他扯着那嫁衣到卫怀壁脸边，一字一句：“这衣裳是按照染染的尺寸做的。”

“染染可做好准备，欢欢喜喜的嫁给我了？”第41章

卫怀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静下来的。

整个过程，她就好似一叶身处江海的扁舟。

傀遇分明是在与她说话，可说着说着，薄唇就落了下来。

从鼻尖到唇瓣，再到是锁骨、小腹。

傀遇每一步动作都极轻极慢，他对她，仿若有用不完的耐心。

卫怀壁脱口而出要拒绝的话，愣是在傀遇一次次索取之下改了口。

不知道应了多少声，最后结束的时候，卫怀壁只觉得身子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腰腹酸软的坐都坐不起，偏傀遇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神清气爽。

卫怀壁不知道傀遇为什么会偏执的认定她，可他说他只要她。

那是卫怀壁从未感受过的偏爱与专宠，他就那么坚定的选择了她，选择了分明配不上他的卫怀壁。

傀遇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满心满眼都是卫怀壁。

握着被子看着身侧那张养眼的俊颜，卫怀壁心头酸涩的厉害，想到从前的种种，她眼底的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原来，被人坚定的选择和爱着是这种感觉。”

从前，卫怀壁被殷别鹤厌弃，她那样自信的一个人，到最后居然会去怀疑自己是否不足，是否配不上他。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这样明显。

卫怀壁贪恋的将脑袋贴上傀遇的手臂，心头好似有道不完的委屈：“如果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呀。”

夜色中，傀遇忽然睁开眼，含笑将卫怀壁搂进了怀里。

“现在的染染也很好，小狐狸要自信些，我会坚定的选择任何时期的你，只要是你，懂吗？”

卫怀壁哽咽着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里：“虽然我违背了祖训没有做到一生只侍一夫，可是傀遇，我一点都不后悔。”

即便会死不超生，亦或是承受更多极刑，她都不在意。

因为对方是傀遇，是最最最最好的傀遇。

傀遇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怎知你违背了？染染忘了？你这幅身子和妖丹都是新长的。”

“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小狐狸了，现在的染染里里外外都是新的，是从未被任何人染指过，只属于我的染染。”

……

那夜过后，傀遇便开始筹备起两人的婚礼。

半月后，卫怀壁终于盼来了那场天魔大战。

同时，也盼来了自己的婚期。

战场定在了幽溟河畔。

所有人都斗志昂扬，只有卫怀壁格外的冷漠。

那日清早，殷别鹤便派人送来了一套艳丽贵气的凰羽嫁衣。

他时刻记得卫怀壁说过的，她会身着嫁衣送他出征。

卫怀壁森寒的眸子从那嫁衣上扫过，这嫁衣，比她当年出嫁那套富贵精致得多。

若是放在当年，她定欣喜若狂抱着这衣裳几天几夜不舍得放开，而今，她一眼都不稀得多看。

将那价值不菲的嫁衣随意扔在地上，卫怀壁无情的踩着它走到傀遇身边。

她身上穿着的，是傀遇寻人做好的嫁衣。

她异常珍视，上身时都小心翼翼深怕弄坏。

南天门口，殷别鹤左等右等，银色的铠甲下也被换成了喜庆的红色，只为衬卫怀壁的嫁衣。

他开心的全然不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领，倒像是大婚的新郎官儿，正无措的等着他的新娘子。

然而，他的欢喜全然定格在了下一瞬。

他翘首以盼的新嫁娘踏着祥云而来，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在牵动他的心魂，可那新嫁娘身旁，却站着个同着婚服的傀遇。

卫怀壁穿的不是他送去的婚袍，她那身分明与傀遇那身是一对。

面上的笑意尽数褪去，殷别鹤握着长戟的手指根根泛白。

卫怀壁却笑得那样开心。

她牵着傀遇到他跟前，重逢后，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规矩的同他行礼。

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宛若尖刀寸寸剜在他的心口。

她说：“大战在即，还请您出征前为我们做个证婚人。”

“我与神君预以大婚做礼讨个彩头，恭祝天帝凯旋平安。”第42章

一旁的仙官看不下去，大步上试图替殷别鹤讨个公道：“卫怀壁你别太过分！天帝为了你可是……”

“够了！”

殷别鹤面色煞白的打断仙官。

看着卫怀壁与傀遇紧紧相握的手，他的气息全乱了。

哑然一瞬，他终究是没忍住抬头看向卫怀壁：“染染你，之前是骗我的？”

卫怀壁淡然摇头，笑出了声：“怎能算是欺骗，我说了呀，你披挂出征那日我会穿着嫁衣送你出征，为了天帝，我和神君特意将婚期提前了呢。”

她欢喜的在殷别鹤跟前转了个圈，珠围翠绕乒乓作响，殷别鹤却只觉得心头被一只大手握住，疼的他寸步难行。

原来，当时心里的惴惴不安，是因为这个。

他苍白的扯出一抹笑意，急火攻心之下，胸口猛然涌上一股鲜血。

仙官吓的不轻，忙去扶他，却别殷别鹤一把推开。

他狼狈的擦掉嘴边的血迹，盯着卫怀壁那张小脸看了许久：“很好看。”

他由衷的夸赞。

“好后悔当初大婚，没有仔细看过你，不过还好，这次看见了。”

卫怀壁喉间轻动，缓了好半晌她才勾唇：“谢谢。”

殷别鹤摇摇头，掩下眸中的氤氲热泪，低头从腰间掏出一条手链。

仙官只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意图：“陛下！不可！”

殷别鹤置若罔闻，温柔的笑着，将那手链递到卫怀壁眼前。

“你大婚，我也不曾提早准备贺礼，你若是不嫌弃便将这手链收下吧。”

“陛下！”

仙官急的红了脸。

卫怀壁这明摆着是在羞辱他，他怎的还要巴巴把东西送出去。

若是战场上真有个什么好歹可怎生是好。

卫怀壁怔愣的看着那手链，她瞧不出什么门道来，她身旁的傀遇却是一眼瞧了个明白。

他含笑凝了那手链，漫不经心：“这东西太贵重，天帝这礼，染染可收不得。”

殷别鹤却不甚在意：“算不得什么多珍贵的东西，一片心意罢了。Finition citron ”

话落，殷别鹤也不再等卫怀壁答应，自顾自便将手链套在了卫怀壁的手腕上，根本不容卫怀壁拒绝。

那手链戴上去的瞬间，晶石跟着闪过一道金光，随后，无论卫怀壁怎么使力，她都取不下来了。

那手链就好像长在了卫怀壁的手腕上一样。

傀遇无声哂笑，冷冷撇了殷别鹤一眼，眸中尽是不屑。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将手链送出去，殷别鹤好像释然了。

默然一瞬，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一般。

再睁眼时，所有的不甘愠怒和悲恸通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