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慕初妤免费完本小说-凌北慕初妤全文阅读
“看完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唯利是图任人唯亲,纪律涣散不堪入目,”慕初妤盯着窗外行人,“整个办案处乌烟瘴气,难怪城中治安如此差劲。”
“看来等你上任,可有得忙了。”
慕初妤神色冷凝。
“对了,钦之。”
“嗯?”
“都正街谢承堂送了请帖来家中,说明晚七点,谢公馆设宴,邀请大麓中学昔日同窗家中相聚,请你务必赏脸。”
慕初妤淡淡回答:“好,我知道了。”
……
凌北一回观音巷便去找了师弟:“寅时,你莫去卖烟了,将你那香烟匣子借我一用。”
“好。”寅时湛亮双眼一眨一眨,“不过师姐,你要香烟匣子做啥?”
凌北神秘兮兮:“我伪装一下,去打探点消息。”
“是林萧禾的?不用打听了,师姐,我这几日已经替你打听过了,林萧禾似乎以为你离开了长沙城,派人去上海寻你了,所以不必担忧。”
“不是。”凌北皱了下眉,“我要打探谢家的消息。”
“谢家,哪个谢家?”
“都正街上谢公馆。”
“谢公馆?”寅时疑惑,“师姐,你打听谢公馆的消息做啥?”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反正你将香烟匣子借我用便是。”
“那师姐,你能带我一块去吗?”
凌北思考片刻:“行,现在就走。”
两人没丝毫迟疑,很快走街拐巷到了都正街上,凌北伪装成香烟小贩和寅时倚靠在谢公馆门前的石狮旁抖腿。
过了半时辰,寅时抖得腿酸:“师姐,咱在这里抖腿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啊?”
“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那咱们抖着干嘛?”
“也可以不抖,但我习惯想办法的时候抖一抖。”
寅时“哦”了一声,停止抖腿:“师姐,你在干嘛?”
“我在想办法啊。”
“啊,师姐,所以你抖了半天,还没想出办法呢。”
“别急,还在努力,不然我抖这么起劲干吗。”
寅时:……
两人悄声密谋时,听到身后大门吱呀一声像是开了,凌北回了头,看到紧闭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人,一个灰色长衫,一个藏蓝道袍。
“贫道今日开坛做法,已将贵府二太太身上邪祟之气除尽,然那血玉牌之中尚有残留,我元气大伤,一时无法除尽。”
灰色长衫急了:“道长,那得除尽啊,我家明日就要设宴待客,这要是……”
“陈管家,莫着急,且听我讲。”
凌北竖起耳朵细听,只听到藏蓝道袍接着说道:“血玉牌已经被我封入密坛贴满符咒,你将之放置在西北角落,莫让任何人靠近,记住,坛子万万不可打开,等十日后我恢复元气,再来你府中除尽祟物。”
灰色长衫连连点头,往藏蓝道袍手中塞入财物:“多谢道长,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太太。”
一个进门一个离开,凌北和寅时才从石狮后探出头来。
“寅时,师姐想出办法了。”
“什么办法?”
“明日谢家不是设宴吗?到时候人多眼杂,咱俩混进去。”
“师姐,咱混进去干吗?”
“我想要把那道士封的坛子偷出来。”
“啊?”寅时稚嫩小脸写着疑惑,“可是,偷那坛子干吗?”
凌北灵动眼眸转了转,曲起手指弹了下寅时的脑门开始忽悠:“笨啊,咱俩为什么是师姐弟?”
“因为……因为都拜了师父做师父。”
“咱师父是干吗的?”
“师父是道士啊。”
“那坛子里封的是什么?”
“什么血玉牌,什么邪祟?”
“对,我想偷出来,然后给除了。”
“这师父又不在,你我也不会做法事啊,再再再……再说了,谢家又没给咱银钱,我们管那闲事干吗?”
“我有疑惑未解,你别多问,明日听我的就是。”
寅时虽不理解,但他依旧坚定跟随凌北:“好,师姐,我听你的。”
凌北摸了摸他的头:“乖,等这事成,师姐带你去乾元宫吃猪血蹄花。”
寅时嘴馋,一听蹄花眼都亮了:“师姐,你说真的?”
“那还能有假?”
“行,成交!”
谢公馆外,师姐弟达成共识气氛愉快,可这谢公馆里的人,却是面色凝重又阴沉。
传言被恶鬼缠身的谢二太太方慧荣正站在木窗前,她身穿旗袍,颜色素净,更衬得脸颊没有血色。
方慧荣咳嗽了几声,看着花园里,陈管家小心翼翼端起刚被做法封印的密坛往西北角落走去。
佣人章儿端着饭食走进来:“二太太,我又将饭菜热了热,您来吃些吧。”
方慧荣形容憔悴,摆了摆手。
“章儿,你说我都能逃过这一劫吗?”
“太太您莫要担忧,今日云麓观的大师已经做法驱邪,您往后定能睡安稳觉,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章儿忙放下饭食过来给方慧荣披外套。
“哎,章儿,你不明白,不过不明白也好,不明白的人才能活得更长久,”方慧荣叹气完又问,“大爷在何处?”
“大爷一早便带着春江出门了,说是去会友了。”
方慧荣嘲讽地笑了声:“哦,又去会友了,那大太太呢?”
“大太太也一早出了门,今日礼拜六,大太太去北正街教堂里做礼拜了。”
“做礼拜?恐怕是求主保佑她丑事……”
章儿提醒般的唤了她一声:“太太!”
方慧荣哼了声,又问:“二爷呢?”
章儿语塞许久,只说:“二爷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他的心定是还在太太这里的。”
方慧荣是个聪明人,她一下猜出:“他又去了苏曼罗那里,是不是?”
章儿将头垂得极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方慧荣笑了,语气带着浓郁的自嘲意味:“一个女人,娘家败落,丈夫不喜,生不出孩子,可真是活得悲哀。”
“太太,您莫要多想。”
“我没多想,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也不在乎了,我搬来这后院,搬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只希望能苟延残喘得久一些。”
章儿从来谢家就一直照顾方慧荣,两人感情甚笃,此刻看到她病容倦态胡言乱语,脸上也是显露心疼。
“太太,您又说胡话了。”
方慧荣置若罔闻,又问:“小姐那里有什么新鲜事?”
章儿顿了下,凑近方慧荣的耳边小声:“小姐与姑爷又吵架了。”
“他俩哪天不吵架才真是稀奇事,只是别把祸水引我头上就行了。”
“太太,今日法事已做,熬过这阵子,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窗前风大,我扶您去床上休息。”
方慧荣昂头看向窗外的广袤天空,逐渐平静下来:“人前越富贵,人后越龌龊。”
她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才让章儿扶着去了床边。
许是邪祟已灭,抑或者是药到病缓,总之,方慧荣的食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小口小口,吃光了章儿端来的饭食,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
“章儿,端下去吧。”
章儿“欸”了一声:“太太,您好生休息着,我去厨房给您煎药。”
她说完出门去,端着方慧荣吃剩的残羹冷炙到厨房,迎面遇上了香芍。
香芍和章儿是姐妹俩,一同照顾二太太方慧荣,只不过香芍幼时发烧烧坏了,脑子不太灵光,因此姐姐章儿只让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