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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陈熙熙想了想，加了一句：“就是太好了，我有点受不了，跟欠了我似的……”

北墨辰惊讶地扫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这个？”

陈熙熙鼓着腮帮子，声音闷闷的：“废话……能不懂嘛……”

北墨辰顿感欣慰，他伸手揉了揉陈熙熙的脑袋，被后者嫌弃地避了避。

“无所谓，你要在我这住就住呗，也不是没住过。”

北墨辰轻描淡写，陈熙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谈不谈恋爱，还要跟你报备？”

北墨辰垂着眼，爱理不理的样子，陈熙熙愈发有不好的预感，紧接着问了句：“那会结婚吗？”

北墨辰终于抬头看了他，眉头轻微蹙起：“你听谁说的？”

“奶奶，她说你总会结婚的，结婚了我就不能来你这了，得一直跟他们住，是这样的吗？”

陈熙熙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盯着他，像是在逼北墨辰给个承诺。

北墨辰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是会结婚，你不希望我结婚吗？”

陈熙熙低下头，涨红了脸：“那也不是……”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北墨辰直觉这是场事关重大，且严肃的对话，他不想盲目许诺，更不想欺骗他，思考良久才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事还需要商议，但肯定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我也不可能把你扔那不管。”

这话听着没什么信服力，但陈熙熙还是听进去了，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北墨辰就催他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喝完，陈熙熙咪了两口，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在跟乔老师谈恋爱吗？”

北墨辰在给自己倒热水，手一滑，差点泼在裤子上。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他恼羞成怒，但陈熙熙下一秒说了句令他十分震惊的话。

“乔老师在学校人气很高的，很多人追。”

北墨辰满脸讶异，忍不住追问：“还有谁？”

陈熙熙就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有我们的体育老师，经常有事没事就送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我们都说他其实是为了去看乔老师的。”

“还有呢？”

“嗯……还有隔壁班那个教语文的许老师，有人说经常看到他们俩一起下班。”

北墨辰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行了，可以了。”

陈熙熙就闭了嘴，乖乖把牛奶喝干净，又好奇起来：“所以你跟乔老师到底有没有谈恋爱啊？”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小孩子少关心这种事，滚去写作业！”

北墨辰极其不耐烦，直接把陈熙熙轰进了房间，把门一关，终于清静了。

他回到厨房洗杯子，但心思还在盛月瑶那，根本专心不下来。陈熙熙那几句无凭无据的八卦又把他的心搅乱了。

北墨辰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

盛月瑶比他大，她能接触到的适婚男人更多，而自己又迟迟达不到标准，保不齐哪天她厌了，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想到这点，北墨辰就觉得要疯了，他决定现在马上立刻行动起来，一刻都不能再拖。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这个社会，一个男人要娶心爱的女人，钱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这就关系到职业规划，还有年收入的问题。

北墨辰进队几年，资历不算高，且路面岗位除了每个月那点工资和公积金，别的收入几乎没有，确实达不到盛月瑶家里的要求。

而在交通大队，想要走的高走得远，还得进事故科，那里业务广泛，人情往来也多，有利于晋升；但事故科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想进，没关系又根本进不去……

北墨辰痛苦极了。他本来一眼能看到头的人生，一下子又变成了困难模式。

第四十章

接到盛月瑶的电话，已经是大晚上了，北墨辰当然还没睡，没有盛月瑶的消息，他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陈熙熙不知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也开启了熬夜模式，北墨辰起来上厕所，发现他卧室门底下还透着光。看了眼时间，快12点了。

北墨辰眉头一皱，想都没想开门进去：“还不睡，干嘛呢？”

陈熙熙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声音惊慌失措把手机往枕头底下藏，仿佛做贼。

北墨辰冷眼一瞟，立在门口问：“跟谁聊天？”

“同学。”陈熙熙小说回答。

“女同学？”

陈熙熙警觉起来，瞪过来的眼神也带了敌意：“你想干什么？”

“没干嘛，关心关心你。”北墨辰扯了扯嘴角，觉得有意思：“就跟你关心我一样。”

陈熙熙就焉了，叮嘱他：“你别告诉乔老师。”

北墨辰本来就不想多管闲事，小屁孩们跟谁聊天，聊什么都没兴趣过问，但无缘无故扯到盛月瑶，他就开始好奇了。

“为什么？乔老师知道会怎么样？”他干脆走过来，在他床边坐下来，耐心问道。

陈熙熙吞吞吐吐：“那乔老师会不高兴的……我在跟张宝儿……”

北墨辰一头雾水：“张宝儿又是谁？”

“走掉的那个张老师的亲戚……”

北墨辰一愣，表情也严肃起来：“你早恋？”

“没有！”陈熙熙声音大起来，无力地辩解：“就是关系好而已。”

稚气未消的脸上陡然浮现红晕，北墨辰一瞄就懂了，刚要教训几句，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盛月瑶。

“你在家吗？”她问。

“在呢，你还不睡？”他给了陈熙熙一个警告的眼神，边应边从房里退出来，顺手关上了门。

盛月瑶听上去心情不错：“那你现在开窗看看？”

北墨辰略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边往窗边走：“你不会吧……”

满心期待拉开窗往下看，结果楼下空无一人。

“骗你的，这点我还能出来，我妈非削了我。”盛月瑶窝在被窝里，看奸计得逞，笑得咯咯响。

北墨辰也没生气，十分无奈靠在窗边，问她：“你还好吗？”

盛月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停顿了许久，才给了一句话：“你真的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能。”北墨辰斩钉截铁。

盛月瑶嫌他答得太快：“也不问问哪一句？”

“我没跟你说过假话，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北墨辰说：“包括在你爸妈面前说想娶你，也是认真的，我就是打算以结婚为前提跟你谈恋爱，不想谈谈了事，半途而废，没有任何规划，到最后又是草草收场一拍两散，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番话乍听是挺真挚的，但盛月瑶有意挑刺：“什么叫好处呀，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好处吗？”

北墨辰笑了，没上她的当。

“是啊，这我必须得承认。”他说话软软的，内里包着复杂的情绪：“实话跟你说吧，我真的想落定下来，我想成家。”

“你见过那种迁徙的鸟吗？春去冬来，每当季节变换，都要跟着大部队，从一个地方千里迢迢飞到另一个地方，中途还会碰到危险，我就是那种鸟，不停地折腾，就为了能找个安稳的落脚的地方。我实在不想了，我好累，所以打算拼一把。你可以骂我自私，但这的确是我真心话，光说爱估计现在女孩们也都不爱听了……”

盛月瑶扑哧笑了声，揶揄他：“你倒是挺懂的。”

北墨辰抿了抿嘴唇，换了个姿势，撑在窗口，抬头望向空中。今天的夜色喧闹，雨仍在不间断地下着，整个世界都浸润在一种哀而不伤的暧昧里。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我冲动冒进，谁谈恋爱一个月就想着结婚的事，不是扯淡吗？我理解你爸妈的顾虑，现在的我确实不够格，但如果没有这个目标，就更加没有变化了。你不着急答复我，可以慢慢考虑，如果能给我这个机会，我肯定会表现给你看，如果你确实也没信心……那你也可以在撑不住的时候告诉我，我都能接受，好吧？”

盛月瑶沉默了。

北墨辰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也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再敷衍就显得太渣了。

“行，那就按你说的做吧。”盛月瑶应下来，十分果敢。

北墨辰舒了口气，发自真心道了一声：“谢谢。”

“咳，这有什么可谢的，还是我占便宜了呢，你还这么年轻，等我年纪大了你会不会嫌弃我？”盛月瑶问。

北墨辰马上表忠：“我就喜欢比我大的。”

盛月瑶乐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拒绝我呢，变化挺大啊年轻人。”

北墨辰想到先前的事，有点不好意思，转移了话题：“你知道陈熙熙在学校早恋吗？”

这可是新鲜事，盛月瑶来了兴致：“谁啊谁啊？”

“说叫张宝儿。”

盛月瑶听这名字耳熟，细细一想回忆起来了，十分感慨：“没想到啊，张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