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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打太极的状态，桑染也明白，毕竟蔚蓝现在才是选择方。

离开的时候，陈卓将他们送到门口，温和有礼的说道，“期待下次再和盛总见面。”

陆辞颔首。

陈卓又看向桑染，“商秘书问的那套木雕，因为产量和人气都不是很高，所以现在很难再找到藏品，不过如果商秘书愿意，我可以再问问。”

桑染哪里能说什么，笑着道谢：“那麻烦陈馆长了。”

她拿出手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加我一个微信吗，蔚蓝的文创我都很喜欢，要是能有一手咨询，就很感谢陈馆长了。”

这话说的巧妙，还将蔚蓝捧了起来，陈卓自然乐意，同桑染加了联系方式。

直到到停车场以后，桑染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垮了下去。

她看着停在她车位旁边的迈巴赫，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就要过去拉开车门。

然而李烁却突然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她，“桑染姐，你现在回公司吗？”

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桑染嗯了声。

“那你能开盛总的车回去吗，我临时有事要去见一位客户。”

桑染看向那辆全黑的迈巴赫，看似低调，实则张扬。

她微微垂睫，语气很淡：“盛总开车的技术比我好。”

她就是在拒绝了，李烁微愣，下意识看向迈巴赫：“可是盛总说他手腕不太舒服。”

桑染说，“我可以替盛总叫代驾，而且我回公司还有事，不能耽误。”

李烁其实想说桑染开盛总的车回公司，哪里会耽误，可他看着桑染的表情，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他进凌华的时候，桑染就跟在盛总身边了，事事妥帖细致，做事滴水不漏。

公司里最近的一些传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以为桑染还会和以前一样不在意。

桑染声音冷淡：“麻烦让一下，你挡着我了。”

李烁愣愣的往旁边让开一些，任由桑染上车，然后看着她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返回到迈巴赫边上，低声说道，“盛总，桑染姐回公司还有急事。”

陆辞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然而李烁看着却莫名觉得，盛总的眼神分明比往日更加冷。

桑染回到公司，将宋音音没能整理好的蔚蓝的资料都拿了过来，其实程序很简单，就是有些繁琐。

她一直整理到下班都没弄完，小叶看她还没准备走，忍不住问：“桑染姐，你这么拼做什么？”

她没说完的话是，既然都要离职了，又何必给公司卖命。

桑染也不好和她解释太多，只能收拾了东西起身：“谈不上拼命，该做的就做一些。”

小叶等着桑染一起出去，现在下楼的人很多，她们刚进电梯，就看见朱莉和宋音音也在里面。

桑染脸上表情不变，宋音音看见桑染，脸上表情却有些不自然，随即往朱莉身旁靠了些，也不再像往日一样招呼她。

桑染懒得理她这种做派，和小叶聊着工作上的安排。

然而朱莉却嗤了声，“桑染，既然你这么热爱工作，又何必从凌华辞职呢？”

电梯里的人不少，朱莉的声音一出，就都安静下来。

朱莉和桑染不对付，在公司里不是秘密，现在桑染辞职，朱莉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桑染抬眸淡淡看向朱莉，“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不如跟我一起辞职？”

朱莉啧声，“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反正都要辞职，又何必还要装模作样？”

“小宋是被盛总亲自提拔进总裁办公室的，她接了你的职位有什么说不过去？你这样藏着掖着的，总不至于想着以后还要回来吧？”

“不过到时候，人老珠黄，可不好说。”

朱莉言语之间是要替宋音音打抱不平，可实际上却是在暗指桑染和宋音音都和陆辞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宋音音脸色发白，她不蠢，自然也能听懂朱莉的意思。

她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就听见桑染没什么情绪的嗓音，“怎么，朱秘书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人老珠黄，所以才这样看不惯我？也是，毕竟人都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

桑染语气冷淡，似乎并没有把朱莉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不过她扫向朱莉身后的宋音音，没由来的轻笑了声：“只是你的提醒，我想宋秘书应该比我更担心。”

桑染和朱莉虽然不对付，但平时也鲜少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里怼起来。

这里面要是没有宋音音的努力，她才不信。

第126章 他

宋音音被桑染看的脸色有瞬间发白，其实凌华内部关于她的流言也不少，只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

然而朱莉和桑染却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一时之间宋音音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桑染看着她变化的神色，慢慢将视线收回。

正好电梯到了一楼，她睫毛动了下，抬腿就出了电梯。

但她没想到的是，刚出公司门口就会碰见陆辞。

他应该是刚从蔚蓝那边回来，脸色冰冷，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瞥见桑染的时，他乌沉的眸子微凝，一看就是心情不太好。

桑染自觉没惹到他，正要错身离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是宋音音委屈巴巴的嗓音：“阿聿。”

现在在公司外面，宋音音一路小跑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肩膀将将好往桑染身上撞了下。

桑染今天穿的高跟鞋，虽然不算高，但被这样一撞也重心不稳的往旁边跌了半步。

而宋音音一路小跑直接到了陆辞面前，仰着小脸，鼻尖通红的看着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受了委屈。

陆辞原本落在桑染身上的视线收回，转而低头看向宋音音，“怎么？”

桑染不想再多看宋音音的演技，径直转身离开。

一直注意到她动静的宋音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里划过一抹复杂思绪，随后才咬咬唇，慢慢开口：“阿聿，我不想待在总裁办公室了，桑染姐说的对，我什么都不会，没这个资格。”

说到最后，她已经黯然神伤起来，揪着陆辞的衣角不放。

陆辞视线停在宋音音拉着他衣角的手上，语气淡淡：“桑染说的？”

宋音音还没说话，他就嗤了声，“谁给她的资格高高在上？”

宋音音没说话，只是隐在睫毛下的眼睛，有细微的情绪翻动着。

桑染没直接回家，她先去了趟疗养院。

外公今天打电话过来，她才想起已经好几天没去见过外公。

从上次出院后，外公的身体明显没有那么硬朗，医生也一再提醒会有脑溢血的情况。

桑染到疗养院的时候，外公正在房间里翻相册。

桑染将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轻声开口：“护工说您今晚还没吃晚饭，是胃口不好吗？”

外公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朝着她招手，“渺渺，过来看看你外婆，你就是随你外婆。”

每年外婆忌日这几天，外公都会把那本厚相册拿出来，桑染看着照片里的年轻女人，莞尔一笑：“嗯，我还记得外婆自己做的糖葫芦很好吃。”

外公看着照片，脸上神情很怀念，他突然拉住桑染的手，“渺渺，陪我回老屋去看看吧。”

“可是现在有些晚。”

外公坚持，“我每年都回去，今年要是不回去，她会不高兴的。”

桑染没办法，只能和院长说了声，然后将外公扶上车。

外公口里的老屋是在城北的一个老式筒子楼里，这片本来应该被拆迁的，到因为一些问题迟迟没办法动工。

桑染当年带着外公离开的时候，筒子楼里的居民就已经有大半都搬走。

所以现在整个小区看上去光线很差，只靠几盏老旧的路灯照着，外公知道桑染夜盲的毛病，主动开口：“渺渺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进去看看。”

桑染哪里同意，点开手机的电筒，扶着外公往里面走。

好在老屋本来就在一楼，没几步也就到了。

昏黄的灯光按开，屋子里的摆设几乎没变过，只是蒙了不少灰尘。

外公蹒跚着往房间里走，桑染站在客厅，打量着这间老屋。

她曾经一直想带陆辞来这边，来这个她长大的地方。

可陆辞太忙了，忙到连这个小区的名字都没时间听她说完。

桑染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有时间。

后来慢慢的，她就不再在陆辞面前提起这里了。

因为他好像并不在乎。

桑染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笨的，明明人家态度已经那么明显，偏偏她还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梦。

外公出来的时候，眼眶泛着红，桑染知道他这是触景生情又想起外婆了。

扶着老人家上车以后，桑染却并没有将车开回疗养院，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鱼头汤店。

这是一家老店，桑染小的时候，外公时常带她过来。

“我想你晚上没胃口，不如过来喝点钟婶熬的鱼汤。”桑染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公扶进店里。

门店是很多年以前的了，所以装潢也老式，玻璃门一推开，就能看清整个大堂。

正对着大门的一桌，是一对中年夫妇，桑染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扶着外公在里面的一桌坐下，正点好单，就看见玻璃门又被推开，随即是一声让桑染眼皮一跳的声音：“爸妈，我们回来了。”

宋音音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她放到桌上，语气带笑：“爸，这是阿聿给您买的补品，他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还要多休息呢。”

桑染指尖微僵，随即又听见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以及陆辞低沉的嗯了声。

外公自然也能听见陆辞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下，就沉下脸，随后站起身看向桑染：“渺渺，送我回去了。”

很显然，他并不想看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