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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沉吟道：“利用一个深深扎根在命运轨迹中，又不可能被影响的特殊节点，扰乱时空的修复能力？”

　　“比起扰乱时空的修复能力，倒不如说他们利用了一个BUG。”

　　深渊大君缓缓道：“只要我成为异常点，就能够分散时空的自我修复能力。因为在无限的命运之中，我们的轨迹都是不会被改变的，唯有在这一时空，谢灵出手杀了齐文轩，导致我产生了变化。”

　　“什么变化？”

　　楚然露出好奇的表情。

　　深渊大君顿了顿，继而道：“我穿越了时空，试图改变过去，却在命运长河的尽头看到了一只眼睛。”

　　他的话语中，难得有些凝重。

　　“一只眼睛……”

　　楚然沉吟着道：“我好像也见过一只眼睛。”

　　“那是谁的眼睛？”

　　他继续问道。

　　深渊大君沉默了一会儿。

　　额头那只竖瞳不断转动。

　　几秒过后，他近乎平静道：“是超然者，或者说，是我们自己的最终形态。”

　　他说出这句话时，额头的竖瞳骨碌骨碌乱转个不停，似乎在表达它的不安。

　　就连楚然也感受到一丝难以形容的心悸。

　　“你看到他？”楚然下意识问道：“后来呢？他让你滚回来？”

　　深渊大君摇了摇头，“我根本不配与他沟通，当我直面他的那一瞬间，就像是被某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神秘信息逼疯了一样，于是我亲自挖掉了双眼，并且将高维能力封存起来，以免真的疯掉。”

　　“你应该理解我在说什么。”

　　他说起这些往事时，反而还有点轻松的感觉。

　　而楚然则是道：“看一眼就会疯，咱这是变成克系神明了？”

　　“应该是某种更高维的状态。”

　　深渊大君道：“晋升高维以后，我们都能够看穿世界的本质，这种能力对于不适者而言，也是会把他们逼疯的。所谓的超然者，应该是比我们更加高维的存在，也就是我们最终的形态。”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疯狂屠戮深渊神灵，吞噬了四大原初伪神，成为深渊大君，掌握了新生深渊的全部权柄。”

　　“王威刀是我留给谢灵的一份礼物，也算是一个惩罚。”

　　“他每次使用王威刀的力量，都会折损一部分‘命运眷顾’，就算诸多命运线里的‘谢灵’会替他承担这份代价，但他自己的寿命也会受到影响。”

　　说到这里，深渊大君重新露出笑容，“我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所谓‘异常节点’，无非是我打乱了超然者的安排，被他降下了惩罚而已。”

　　楚然看了看他，终于问出困扰他很久的一个问题：“既然已经存在超然者，那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塑造绝对的闭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处。”

　　正当深渊大君打算说话的时候，楚然继续道：“我想答案应该只有一个，他的存在比我们更高维，但也改变不了他与我们一体同源的事实。所谓的超然，不过是利用每一个时间线的自我‘按部就班’成为深渊之王去维系的假象。”

　　“一旦我们不存在，哪怕只是某一条时间线的我们不存在了，他的超然才是真正的悖论。”

　　说到这里，楚然笑着道：“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他要是真惹到我头上来，我也不介意抽他两个耳光。”

第529章 解决梁绛星

　　血月消失后，整个蓝星都陷入了恐慌。

　　因为这是从‘深渊大君’统治蓝星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异状。

　　很多新生代的人类甚至早已习惯头顶那一颗血色月球，此刻天空没了那一奇观，不少人都以为是末日将至，连平时最怕的炼狱魔都顾不上，纷纷跑到街上，想要找到一处安全的位置。

　　这种慌乱没等蔓延开来，就被各地残存的‘领导势力’给压制下去了。

　　毕竟如今的蓝星不比之前，这里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地盘了。

　　人口锐减的结果，便是更好管理。

　　有什么事，三五人一传，就能传遍某个避难所。

　　动荡虽然暂时压下去了。

　　但血月的消失也让蓝星人类心中无法安宁。

　　他们生怕‘深渊大君’发怒，终于想起来这颗碍眼的蓝色星球，再随手给他们捏爆了。

　　不过，比起其他人的惶恐不安。

　　谢灵跟宁川这两个知情人倒是松了口气。

　　“看来他们已经停战了。”谢灵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这样也好，与其打生打死，不如好好谈谈。”

　　“我就说不会有事。”

　　宁川也很马后炮的说道：“那可是楚然，不管是哪一阶段，他们都不可能真的内斗。”

　　谢灵瞥了宁川一眼，也不跟他争辩什么，而是道：“楚然这边暂且不谈，对于梁绛星，你有什么看法？”

　　“最好还是你亲自去一趟。”

　　宁川也正色道：“如果假设他确实是冲着楚然来的，而且手中还有一块怀表，过去的蓝星恐怕没人能对付他，必须得由你出手。”

　　听到这话，谢灵迟疑着道：“如果我继续在过去动手，很可能会扰乱现在的情势，就算梁绛星跟我们一样是时空的偷渡者，但他已经在那条时间线留下足迹了，杀掉他，恐怕会让闭环出问题。”

　　“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宁川说道：“我在很多时间线都找到过他的痕迹，也有一些楚然发现了他的存在。但他从来都不会冒然留下痕迹，恐怕也是在等我们完成闭环。”

　　“这也就是说，他的布局在更早的一条时间线，说不好就连我的某些行动，都是受他影响。”

　　“那是肯定的，身为起点的你都能察觉到他，如果他不比你行动的更快，肯定会被你消灭。”

　　谢灵摸了摸下巴，随后道：“他还没有把自己的存在跟楚然捆绑起来，斩断他在过去的命运线也并非不行。”

　　“但关键问题还是该怎么找到他。”

　　谢灵看向宁川道：“连楚然的高维视野都没办法将他揪出来，你不能指望我满世界去找一个不存在的人。”

　　“你不用去找他，只要找到他的目标就行。”

　　宁川打了个响指，笑着道：“他盯上的无非是蓝星那几种力量，只要在他集齐之前动手就够了。”

　　“帝京的老院长？”谢灵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确实，老院长算是比较关键的一环，如果那道力量被梁绛星夺走，或者被消耗一空，未来也许就没有‘深渊大君’了。”

　　“更关键的，在于蓝星意志。”

　　宁川指了指地面，继续说道：“盯好这两点，不怕梁绛星不现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灵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跑这一趟了，于是便道：“我是没有意见，你还能撑得住么？”

　　现在的宁川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操弄时空的代价，尽管那只是一小部分的代价，但也不是除去楚然之外某个人能够承担的。

　　然而宁川只是道：“就算我死了，也会有另一个起点出现，毕竟在真正的现实，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少说废话吧，尽快赶在楚然跟深渊大君沟通完以前解决梁绛星。”

　　谢灵也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现世蓝星。

　　战神府的废墟已经犹如天灾过境再被横扫一遍，彻底看不出个完整模样了。

　　而被‘风之怒’卷入其中的荀苍更是不知道被吹到了哪去。

　　使出这般杀招的方逸脸上兴奋之色尚未消退，红着脸调整呼吸，扭头对王虎道：“风神之怒这名字也不错，以后就这么叫了！”

　　王虎嘴角微扯。

　　他看出来这小子现在正在兴头上，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飘身飞向前方，声音缓缓传开：“荀苍不可能就这么被干掉，别高兴的太早了。”

　　话刚说完。

　　头顶的天空就传来一声震爆。

　　只见荀苍化成一道流光，一副神挡杀神的架势冲向方逸。

　　“快躲！”

　　他却还在高声提醒着方逸。

　　方逸到底还是个‘小法师’的思维，以为自己用大招干掉了对手，只顾着兴奋，一时失了警惕心。

　　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倒是齐文轩的反应快他一步，怒吼道：“小方！”

　　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轰鸣。

　　齐文轩震碎了方圆数千米的地面，乱石纷飞之间冲天而起，打算拦截荀苍。

　　“嗓门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