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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音仍旧红着眼眶，眼巴巴的看着陆汌。
陆汌顿了下，缓声道，“上去跟你说。”
他们气氛融洽和谐，好像都忘记了边上还有一个桑虞。
还是宋音音路过她身边的时候，闷着声和她打了声招呼，她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陆汌体贴的替宋音音拉着行李箱，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不适感。
估计是刚才被陆汌搂进怀里的时候，她下意识抗拒，将手抵在他胸膛上造成的。
宋音音来了，桑虞以为按照陆汌的性格，应该会直接让宋音音跟着他。
但意外的是，午饭的时候，陆汌就把她叫了下去。
“桑虞姐。”宋音音依旧笑的乖巧，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脸上化了淡妆，身上的首饰也都精巧贵重，整个人看着成熟不少。
而且看这模样，估计陆汌也和她解释清楚了。
桑虞四下都没看见陆汌，她点点头问宋音音：“陆汌不在吗？”
“他确定接电话了。”宋音音打量着桑虞，眼里的探究丝毫不少。
桑虞和她本来也没什么话说，就当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兀自在边上看手机。
但宋音音似乎很有话说，她轻轻叫了桑虞一声，桑虞抬头，“有事吗？”
“阿聿。”宋音音低下头，顿了下才说：“他这段时间，在这边还好吗？”
桑虞看着她，这个问题的弦外之意无非就是在查岗。
想知道陆汌这段时间有没有其他女人。
或者更简单点，陆汌和她有没有再发生什么。
桑虞面无表情，她说，“你直接问他比较好。”
宋音音有点尴尬，但还是在给自己找补：“他要是过的不好，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她话是这样说的，但目光却一直在桑虞身上。
显然对桑虞抱有很大的怀疑程度。
桑虞垂目缓了下，正想说什么，就见陆汌从外面过来。
他眸光落在桑虞身上一瞬，然后立马拧起眉心：“还没叫车过来？”
“桑虞姐也才刚下来，可能还没来得及。”宋音音立马挽上陆汌的胳膊，软着嗓子替桑虞说话。
陆汌没什么语气的说：“依她来不来得及？”
桑虞手一顿，其实她今天本来也该是伤假期，只是陆汌应该忘了。
她抿着唇没说什么，跟着一起去了分公司。
王经理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陆汌就笑着迎上来，“盛总，周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也是他这么一说，桑虞才发现今天确实没看见周沅，本来以为她是在酒店。
陆汌没什么反应，抬腿就往里面去。
宋音音就跟在桑虞旁边，轻声打探，“桑虞姐，周小姐是谁呀？”
还能是谁。
桑虞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嘴里却还是说：“合作伙伴。”
宋音音小小的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看到了等在会议室里的周沅。
周沅瞥了眼宋音音，随后就将目光直接移到桑虞身上，“商秘书今天舍得上班了？真是难得。”
桑虞手上的伤还没好，虽然心里对周沅已经不舒服，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理智，她将文件放到陆汌面前，才说，“我是盛总的秘书，这是我的工作。”
周沅冷嗤道：“你这样的秘书，一般人可用不起。”
她话里有话，桑虞知道她是在说之前的事，然而宋音音却不知道。
狐疑的目光在桑虞和周沅身上扫了扫，宋音音才走到陆汌身旁，温声道：“阿聿，我怕打扰到你，在外面等你。”
陆汌眉头稍抬，他随手递了份文件给她，“不用。”
说完他看向桑虞，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出去。”
第66章 15000打赏
桑虞正在理文件的手一顿，她掀起睫毛看向他，陆汌却早已经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翻看着自己面前的合同。
“是有什么东西要拿吗？”王经理适时开口，他小心翼翼地问陆汌，“要不我去拿？有份文件的表格我麻烦商秘书在做，她现在应该还要核对下。”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陆汌语气里的冷淡，倒真是一脸诚恳。
果然，陆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再开口时已经染上了两分不悦：“你使唤旁人的本事挺厉害。”
王经理搓了搓手，分公司的业绩不好他心里也紧张，其实这表格分公司也能做，只是他想着桑虞怎么也是陆汌带过来的人，在陆汌面前总该有几分面子吧？
他心里打的算盘，桑虞不知道。她抽出来一份报表递给陆汌，“最近三个月所有的市场走向都在这。”
陆汌淡淡打量她一眼，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还泛红的手腕上，冷呵道：“看来你对这边挺适应。”
桑虞一顿，随后收回手，低声道：“工作而已。”
会议的议题依旧是市场层面，小会议室不大，桑虞的位置在陆汌对面，旁边还放着些资料文件，在陆汌需要的时候好递给他。
然而会议开始前两分钟，宋音音突然说：“桑虞姐，你把文件都给我吧，一会我拿给阿聿就可以。”
分公司的东西杂，桑虞整理了挺久才分类清楚，加上桑虞分类的时候有自己的习惯，旁人估计不太好找，所以下意识说：“不用，我都整理好了，更方便点。”
宋音音的笑在脸上僵了片刻，然后她咬着牙又强调了下，“桑虞姐，我也可以的。”
桑虞说完也反应过来，宋音音真实的意图估计不是递文件。
她垂下眼睫，将文件都推放在宋音音面前，没再说什么。
只是宋音音毕竟没有亲自整理这些东西，所以在找文件的时候，跟不上陆汌的速度。
陆汌每每都得停下两分钟等她。
宋音音开始还能勉强保持淡定，后来脸色就开始发白起来。
因为某些数据是按照陆汌要求的实时性，所以根本还来不及录入到U盘文件里，全部都被打印成了纸张，所以整理起来肯定费劲。
在找某组对照图表的时候，宋音音翻找许久，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拧着眉心问桑虞，“桑虞姐，你是不是忘记做这个表了？”
桑虞看着那堆已经被宋音音翻的乱七八糟的文件没说话。
宋音音看着她，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放松，她眨眨眼看向陆汌，一副苦恼又无辜的模样：“阿聿，桑虞姐好像没做这个，我没找到。”
陆汌本来就冷的黑瞳，缓缓看向桑虞。
他眼角眉梢之间的冷意已经压不住，这已经是要发火的前兆。
“在蓝色文件夹和贴了绿色便贴中间，右上角做了黑色标记那份就是。”桑虞说，她没什么表情的对上陆汌的目光。
陆汌眸光微闪，随即顺着她的话将那份单独的报表抽了出来。
这份报表确实单薄，夹杂在一堆文件里面，挺容易被忽视。
宋音音看着陆汌抽出来那份文件，勉强的笑了下。
“凌华的秘书真有意思，这样的能力也好意思跟着老板出来，不觉得丢人现眼吗？”一直被忽视在旁的周沅凉凉开口，她语气高高在上，且目光就落在宋音音身上。
宋音音也敏锐，能感知到周沅传递过来的不友好信息，她伸手揪住自己的衣角，努力让自己挺起脊背，努力的让自己直视着周沅的不善的目光。
然而不过片刻，她就垂下眸子，转而低头拉住陆汌的衣摆，轻声说道：“对不起阿聿，是我没找到文件。”
她语气柔软，又藏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委屈。
陆汌低声应了下，随后缓声说，“本来也不重要。”
这句不重要，落在桑虞耳朵里，她放在腿上的手收紧又松开。
陆汌嘴里这份不重要的文件，是她熬夜整理出来的。
宋音音眼眶已经红了，她捏着陆汌衣角的手越发用力，嘴唇也些微发白，她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陆汌。”周沅将宋音音的表情看在眼里，她脸上的不屑和厌烦很明显，“你带这样的小实习生开会，也不怕得罪客户？”
她话语里的嘲讽太明显，宋音音忍不住向她过去，咬着唇说：“周小姐吗，我是凌华的实习生，是我自己做的不好，和凌华没关系。”
宋音音长了一张很无辜单纯的脸，现在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疼。
她垂下睫毛，又轻轻补充了句，“周小姐不要把我的问题扯到凌华身上，是我自己不知道桑虞姐是这样分类的。”
这是还顺便把问题往桑虞身上推了下。
周沅打量了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目光又看向安静坐着的桑虞，后者脸上没任何表情，看起来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
桑虞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静静看了回去。
周沅轻嗤一声，声音又凉了几分，她讽刺的看回宋音音，“别这么着急揽责任，我也没说不是你的原因。”
宋音音顿住，周沅扯了下嘴角，一副不愿意再搭理她的样子，而是直接和陆汌说道：“我妈过今天下午回来，你要想带这种货色和她见面的话，那合同也别签了。”
周沅说完就起身离开，她临走之前还居高临下的看了宋音音一眼。
而宋音音被周沅这一眼看的浑身僵硬，直到周沅已经出去，才白着脸反应过来。
这次是当真掉了眼泪出来，她拉着陆汌的胳膊，声音哽咽：“阿聿，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陆汌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话才低声说了句，“不会，她的话不用当真。”
宋音音还是委屈的不行，她几乎直接扑进陆汌的怀里，目光落在对面的桑虞身上的时候顿了下，又咬着唇闷声道：“再谈合作的时候，你还是带桑虞姐吧，好不好？”
桑虞听着这话顿了下，就好像是宋音音在替她求什么好处一样。
她缓了下站起来，抬手将被宋音音弄乱的文件收好，淡淡开口：“整理分类文件是秘书的基本只能，宋秘书，你的职业素养确实很差。”

第67章 雨
桑虞很少说这么直接的话，她沉默的拿上东西准备离开。
却听见宋音音颤抖着的嗓音：“桑虞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都没说出来，桑虞回过头，冷静的替她把后面的话接了出来，“可是我不该这样说你？”
宋音音没应声，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很明显，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这样说，你的业务能力就不是这么差劲了？”桑虞没什么表情，她情绪波动也不大，只是在提醒宋音音：“你这样的能力，在凌华戴呆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