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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感觉自己像被火烤着。
她浑身很热，头很晕，还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周律明，梦见他最后一次去执行任务的那天。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好不容易等到男朋友休假，想和男朋友一起去旅游，结果东西刚收拾好，正准备出发去机场时，他收到上级打来的电话。
洛桑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周律明抱着她哄了很久，一直跟她道歉。

洛桑不说话，一直哭，用一种既生气又委屈的目光看着周律明。
明明她知道他的工作有多危险，身为女朋友，她应该更体谅他才对。
但因为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加上这次又是她生日，她的委屈被数倍放大。
上级电话催得紧，周律明最后狠狠亲了她一口匆匆离开。
离开时，洛桑还没有服软，没有再叮嘱他一句，要平安回来。
这是洛桑最遗憾的事情。
她总是在回想，那天她要是没和他闹就好了。
她要是再好好叮嘱他一遍注意安全，他是不是就不会命丧黄泉。
像是一种预兆，那次周律明出任务没多久，洛桑就开始频频做梦，梦见周律明浑身是血，死不瞑目。
陷在这种悲痛里，洛桑走不出来，拼命想去抓住周律明的手。
也是在这样一阵混乱中，洛桑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后知后觉，她感觉身体有些奇怪，好似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扌无、扌莫，她的身体。
洛桑意识模糊，但这种抚摸让她从身到心的不适。
她下意识推阻那只手，缓缓睁开眼。
她发着高烧，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看到伏在她身上的顾朝言，她有一瞬间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她拼命将他推开，声音嘶哑，“走、走开！”
但她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力气。
顾朝言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压在头顶，“醒了？”
“看来网上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洛桑整个人迷迷糊糊，她吓坏了，差点喊出周律明的名字。
但也在那一瞬，她骤然想起来，周律明已经死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洛桑霎时红了眼。
不是。
他不是。
发现自己衣服的纽扣几乎全被解开，她怔怔看着顾朝言，“你要干什么？”
顾朝言，“这不是显而易见？”
他勾着嘴角，目光轻蔑。
他抬起洛桑的手臂，要将她的上衣脱下来。
洛桑拼命阻止，“不、不要……”
她发着烧，思绪不像上次那样清晰，更没有上次顾朝言喝醉酒时的力气，她浑身发软，根本没有阻止顾朝言的办法。
高烧让她整个人比平常更加疲惫。
生病会让一个人的情绪更敏感，也更脆弱。
她真的不明白。
顾朝言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吗，不是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吗。
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顾朝言强行脱掉她的衣服时，洛桑彻底崩溃了。
她泪如雨下，视线一片模糊，她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哭着道：“不要、不要……”
“顾朝言，别这样……”
她性子温和，崩溃也是不动声色，只有声音里满是委屈。
顾朝言的动作就停住了。
他看着洛桑哭的满脸是泪，整个人都愣住了。
两年来，他很少见到她哭，更别说哭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总是默默垂着头，像一个受气包一样承受一切。
黑暗中，房间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是顾朝言的手机响。
这铃声像一道警钟，不仅敲醒洛桑，也敲醒了顾朝言。
洛桑觉得自己不该哭，吸住鼻子。
然而这样，她鼻子一片通红，更显得楚楚可怜。
因为高烧，她的身体很烫。
顾朝言跪坐在她腰间，他没有彻底坐下去，用膝盖撑起了身体。
但看着缩在他身下疲惫闭着眼睛的女人，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他惊醒过来，猛地松开洛桑，从床上下来。
手机铃声还在响，他拿起手机打开房门，快步离开。
走了几步，他停下来，站在楼梯口，喘着气。
冷静下来，他对自己刚刚对洛桑做的事情也有些匪夷所思和懊恼。
他这是怎么了？
铃声一直在响，他不耐接起，那头传来男人的轻笑，“还真的接电话了，怎么？还没睡？”
顾朝言愣了一下才认出唐诺庭的声音。
唐诺庭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处理事情。
顾朝言，“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