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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算再想得开，再大方，也无法接受。

　　“笙笙姑娘，我想同你聊几句。”

　　门外忽然传来沈婉的声响。

　　沈笙笙躺在床上，偏头望向紧闭的门窗，无念无想的，眼睫都不怎么眨一下。

　　“笙笙姑娘，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聊几句好吗？”，沈婉又叩了几下门。

　　沈笙笙转身面向床的内侧，仍不予以回应。

　　屋外静了半晌。

　　但沈笙笙知道，沈婉仍未走。

　　“既然笙笙姑娘不想见我，那我沈婉就站在这里同你说。”

　　“笙笙姑娘，昨晚是因为我与江大哥在五殿下那里多喝了几杯，酒后乱性，才稀里糊涂地睡到了一个床上，你切勿要责怪怨恨江大哥。”

　　“我沈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心，我不会怪江大哥，也一定不会将江大哥从你身边抢走的，我们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

　　沈笙笙听得气笑了，终是再也沉不住气来。

　　她起身下床，冲到门前，打开房门。

　　沈笙笙看着沈婉，美眸像是冻结的潭水，毫无波澜，目光倔强而沉静。

　　清丽的面颊上，挂着淡而讥诮的笑容。

　　她一字一句地嘲讽着沈婉。

　　“酒后乱性？”

　　“稀里糊涂？”

　　沈笙笙将沈婉方才的话一一重复着，“还一人做事一人当？”

第109章刻字

　　“婉爷，我怕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什么意思？”

　　英气姣好的面容上，细眉紧拧，言语之间，沈婉的神色透着几分心虚。

　　沈笙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作为曾经的尚书千金，圣上宠妃的妹妹，她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你当我沈笙笙是傻子不成？”

　　“我父亲好歹也是吏部尚书，都说龙王爷的儿子能浮水，朝廷里明争暗斗，用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多着去了。”

　　“我沈笙笙虽不精于算计，可自小耳濡目染，你和五殿下的那点腌臜手段，真当我沈笙笙看不出来？”

　　沈笙笙讥笑反问：“这出戏，难道不是婉爷与五殿下一起合谋的吗？”

　　沈婉眸光微颤，脊背笔挺地立在原地，凝视着沈笙笙沉默不语。

　　沈笙笙继续拆穿道：“床上的落红，怕是你家小翠割手臂滴上去的吧？江北身上的衣服，怕是五殿下亲手给脱的吧。”

　　平时清婉沉静的娇弱少女，此时却像是可以看透人心的精怪。

　　她歪着头，目光鄙夷地看着沈婉，语气轻缓悠长，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婉爷这个称呼，你一点都配不上。”

　　沈婉眼眶湿红，登时眼角就流下一滴泪来。

　　她苦笑道：“对，你说的都对。沈笙笙，你怕是没有尝过爱而不得的滋味吧？”

　　“我喜欢江大哥，我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可是他从来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沈婉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滴在红色长裙上，洇湿了一圈又一圈。

　　她继续哭诉道：“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江大哥这样让我心动的人。我曾放下尊严，求他娶我为妻，甚至许诺愿意接受你的存在，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要我。”

　　“我沈婉策马奔腾、潇洒恣意地活了十几年，头次这么憋屈、这么狼狈。”

　　“沈笙笙，你是被爱的那个，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我承认，我沈婉这次很卑鄙，可我不后悔，我能给江大哥他需要的一切，我能帮助他与五殿下成就大业，而你沈笙笙，不能。”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沈婉都不计较让你当个无名的妾室，笙笙姑娘又何必这般计较、哭闹。”

　　沈笙笙眸底掠过些许的波澜。

　　涌到的嘴边的责骂生生咽了回去，转而轻笑道：“好，婉爷为爱如此作践自己，真是伟大，让我沈笙笙叹服不已。”

　　“婉爷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那是你的事，我不能！”

　　“你明知我与江北对彼此的情谊，却使出这种龌龊手段来……希望我沈笙笙今日所受，他日婉爷也能尝尝是何等滋味。”

　　话落，沈笙笙重重摔上了房门。

　　*

　　晌午过后。

　　江北从练兵场回来后，双手负在身后，立在沈笙笙的门外，直到落日余晖将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最后又隐入黑夜。

　　沈笙笙这一整日，滴水未沾，躺在床上，连烛灯也都没点。

　　江北终是忍不住敲响了房门。

　　“笙笙，开门好吗？”

　　房门从内紧锁着，见沈笙笙始终不肯开门见他，忍了一天的江北，终于失去了耐性。

　　他一脚猛踢，直接破门而入，冲到沈笙笙的窗前，不顾她拳打脚踢奋力抵抗，硬是拦腰将人抱起，来到了自己的屋里。

　　“放开我。”

　　沈笙笙挣扎大叫，“不许碰我。”

　　江北将人压在床上，将沈笙笙的双手反剪在床上，骑坐在她的双腿之上，压制着她的反抗。

　　沈笙笙这个样子，着实让江北乱了分寸，情急之下便说了些狠话。

　　“沈笙笙，你忘了你什么身份是吗，你要替你父亲还债，欠我江家几条命，你忘了？”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不理我？嗯？......”

　　“你没资格，沈笙笙！我是债主，你是还债的。”

　　“本将军此时比你更气愤，知道吗？”

　　江北只记得昨夜在魏之遥的房里喝了几杯酒后，就突然感到困乏无比，眼前一黑，头就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后面的事，他根本毫无印象，更别提脱裤子睡人。

　　他睁着眼睛对其他女人都硬不起来，更何况醉得不省人事，还闭着眼昏睡不醒。

　　“我跟沈婉什么都没做。”

　　“相信我，笙笙。”

　　沈笙笙偏过头去，执拗地不看江北一眼。

　　她咬着下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纤密的睫羽颤抖，泪水竟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浸入了她的乌发之间。

　　发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意，她委屈至极。

　　“可是，你们两个人躺在一个床上，还睡了一夜，我不想要你了。”

　　沈笙笙不想要他了？

　　江北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沈笙笙哭得无声无息，唇瓣都在颤抖着。

　　江北瞧着心痛得几要窒息，仿佛在被她的泪水一点点地凌迟着。

　　他松开沈笙笙的手，捧着她的脸，强行掰过来，与他的四目相对。

　　阴鸷沉郁的眼底亦是微微湿红，他指腹揩去沈笙笙眼角的泪意，低头亲吻她沾满泪珠的睫羽，然后从眼吻到腮，再吻到她的唇。

　　身下的少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