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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泽好像没听到肖卓说的话，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陶瓷娃娃，呆呆地坐在地上。
直到蒋安进来，江郁泽的神情才有所变化。
蒋安看着江郁泽坐在地上颓唐的模样，一向洒脱不羁的人，脸上没了自信的笑容。
记忆中，江郁泽从来都是享受人生的人，女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只有姑娘们为他伤心难过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蒋安他们看到了江郁泽在分手后，如此颓唐的模样。

“我跟着去看了，李绵绵已经被她朋友接走，很安全。”蒋安说出让江郁泽安心的话。
江郁泽微微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
轻轻点了点头，脑袋又垂了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机，握着手机，想给李绵绵发消息，却怎么都发不出去。
“泽哥，你怎么了？”肖卓看不得江郁泽现在颓废的样子，“你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一场游戏，玩玩而已，不用当真。如果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多的是。”
江郁泽捕捉到「游戏」两个字，想起李绵绵眼睛红红的模样，心里难受得紧。
从前江郁泽只觉得这是一场游戏，只是玩玩而已，不用当真。
为了得到李绵绵的心，江郁泽看李绵绵写的小说，伪装成李绵绵心中理想的温润君子，让李绵绵心里眼里都是他。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七个月。
和女朋友最多只交往两个星期的江郁泽，和李绵绵已经交往了快七个月。
江郁泽觉得还是不够，他告诉自己，再多和李绵绵接触一段时间。
绵软可爱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嘴唇粉得像樱花，怎么看都看不够。
“泽哥，这个姑娘怎么样？”肖卓把一个短发素颜的姑娘照片给江郁泽看。
江郁泽一挥手，肖卓的手机掉在了地上，钢化玻璃屏碎了一点。
“她不是李绵绵。”
还来不及看手机，肖卓被江郁泽这一句话震惊到了。
所有的细枝末节，交汇在一起，肖卓已经明白了，脱口而出，“泽哥，你真的动心了？”
话说口，肖卓有点不敢相信，可江郁泽现在的反应让他不得不相信。
站在旁边的谷嫣然也不敢相信，换女朋友速度那么快的江郁泽，真的会为一个女人动心！
蒋安拿出一瓶酒给江郁泽，“喝一点吧！喝了就忘记了。”
江郁泽拿过酒瓶，仰头，一骨碌灌下去。
喝了一口，江郁泽装作轻松的样子，说：“嗯，不过是一场游戏。”
说完，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重复道，“不过是一场游戏。”
每喝一口酒，江郁泽都重复一遍那句话。
很快，一瓶酒喝了一大半。
这哪是喝酒，简直是在虐待自己。
肖卓急了，劝江郁泽，“别喝了，别喝了。”
江郁泽没有听，只是继续喝着酒。
酒水从下巴流到脖颈处，上衣衣领湿了一大片。
“江郁泽，我给你酒是让你消愁的。年三十，你是想去医院住院吗？”蒋安一把夺过江郁泽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大半瓶酒下肚，江郁泽依旧是清醒的。
以往他以自己千杯不醉为好啊，现在只觉得难受。
人是清醒的，可是李绵绵已经离开了。
她不要自己了。
谷嫣然拿出一张纸，要递给江郁泽，刚到他身边，就听见江郁泽问，“谷嫣然，你觉得我脏吗？”
没想到江郁泽会这样问，谷嫣然愣住了。
江郁泽身上的衣着都很干净，并不脏。
谷嫣然还没有说话，坐在地上的江郁泽喃喃自语，“绵绵说我很脏。”
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人都没说话。
蒋安看着颓唐的江郁泽，心里既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活该。
一个游戏人生的富二代，和不同美女交往过，自然会享受肉体的欢愉。
偏偏，李绵绵是个有处男情节的人。
“蒋安，我脏吗？”江郁泽从地上站起来问蒋安。
蒋安把他扶好，没有回答。
江郁泽又去问肖卓，“肖卓，我脏吗？”
“泽哥，你不脏。”肖卓自然是站在江郁泽这一边的，“你情我愿，怎么就脏了！”
蒋安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闹了这一出，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