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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埋怨秦彻不辞而别的，但是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现在的秦彻是什么态度，而在前几天，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有，很多。”秦彻正色道。

赵雪莹连忙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过，我认为这些，在现在这种场合下都不太重要。”秦彻是学艺术的，对于这种浪漫完全没有一点抵抗能力。

虽然不是赵雪莹自己想到的主意，但是他的用心程度，已经足够秦彻欣喜。

“好。”赵雪莹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在两个人开始进餐后，烟花终于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悠扬的小提琴声。

不知道是夜色迷人，还是红酒醉人。

秦彻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开始涨得晕晕乎乎的。

大概是酒精上头，她突然问了一声：“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赵雪莹帮她切肉的动作一顿，片刻之后，他放下手里的刀叉，一脸认真地抬起头来，“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吗？”

两个从小就不怎么和异性交往的人，相处总是别扭的，赵雪莹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开始让自己变得主动起来，但是他没想到秦彻竟然会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大概在这方面，秦彻比他还要迟钝。

意识到这一点，赵雪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了。

或许正是因为迟钝，两个人才能直到现在还维持着母胎SOLO的身份，但是这一次，赵雪莹不打算再等弯弯绕绕了，暧昧不是他的强项，他端正了姿势，正要说话，秦彻却一个激灵扔下了手里的刀叉。

她脑子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问题，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有些急迫道：“不用了，当我没问。”

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想清楚这一点，秦彻忽然很害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还没想到该怎么应对。

但是赵雪莹明显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仿佛怕秦彻听不清一样，他一字一句：“我喜欢你。”

空气都仿佛沉静下来。

“不是一时的心动，而是经年累积，十余年的喜欢。”

大概是那句‘我喜欢你’终于说出口，赵雪莹心底的某个枷锁被冲开，剩下的话忽然变得顺其自然起来。

他的态度太认真了，让秦彻避无可避。

虽然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这个答案，秦彻一时间还是愣在原地，她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久，她才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不怪我当初不辞而别了？”

“怪。”

赵雪莹毫不犹豫道：“但我更怕现在的你离开。”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事，赵雪莹不想再经历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原本接近秦彻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有时候想起来，自己心里是有不甘心的，不甘心当初不声不响地被抛弃。

他以为自己或许会报复回来，但是赵雪莹发现自己根本就舍不得。

他对于秦彻的依赖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得多，只是以前不甘心自己被抛弃的事实，所以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不愿意去想。

得知秦彻要走后，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突然就变得更不重要了。

好不容易重逢，又有了一定的进展，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它？

赵雪莹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个回答是秦彻没想到的，她能感觉到两个人相处的愉快，赵雪莹从来不会给自己制造压力，甚至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能适时地挺身而出。

只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秦彻一直以为是很顺其自然地这样发生的，但是此时知道了赵雪莹的心意，再回过头去想，才发觉自己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无论是表面上的，还是赵雪莹在背后为她默默做的。

好像除了在身份这件事上瞒过她，其他地方都无可挑剔了，甚至连秦曼珍的手术，功劳还要归结到他身上。

秦彻原本想说谢谢，但是她抬起头看到赵雪莹认真地样子，这两个字却再也说不出口，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笑容。

“好巧。”

“我也是。”

第104章 勇敢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彻不知道他们最后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喝多了，所以临结束的时候，赵雪莹给自己喂了一碗醒酒汤，之后的事就开始有些模糊了。

过了好久，秦彻才从床上爬起来。

她的身上套着睡衣，但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不适感。

虽然秦彻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知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出去准备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赵雪莹已经坐在沙发上，他工作的时候习惯戴眼镜，但是平时看报还是倾向于不戴的，意识到卧室的门被打开，他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醒了？”

这样亲和的赵雪莹是极其少见的，秦彻不由得愣了片刻，才呆呆地回道：“醒了。”

“头还疼吗？”

昨晚回来的时候，秦彻说了自己头疼，所以赵雪莹叫了家庭医生过来，顺便让她帮忙把秦彻身上的衣服换成睡衣。

赵雪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些事，他认为必须要在秦彻意识清醒的时候进行才可以。

“还好，不疼ᴊsɢ了，只是有点晕。”秦彻老实道。

“晕是正常的，毕竟体内还有酒精，我帮你把早饭热一下，你先坐着。”赵雪莹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早餐。

秦彻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有点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之前做饭时，赵雪莹总喜欢在外面看着了。

有人为了自己忙碌的感觉，是真不错。

赵雪莹把点心放心微波炉里，转身拿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秦彻痴痴的目光，他忽然笑了一声，语调轻快，“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好像在梦里一样，谁能想到鼎鼎有名的赵雪莹会在家洗手作羹汤呢？”

大概是这种环境真的太轻松了，秦彻竟然起了逗赵雪莹的念头。

她原本以为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被说‘洗手做羹汤’，本来已经预感到赵雪莹会反驳这句话，没想到他却停下动作，认真思考完之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应该能想象得到。”

虽然他今天请了年假没有去公司，但是依照昨天自己的行为，猜也猜得到今天公司应该已经传遍了。

吃饭的时候，秦彻没忍住好几次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他的身材颀长，面容虽然算不得帅的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正好长在秦彻的审美点上，更别提他从小养在这种家庭，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矜贵无比。

“怎么了？”

赵雪莹原本打算尽可能忽略秦彻的目光，但是她的目光属实有点灼热，赵雪莹想忽视都难，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报纸仔仔细细地叠放在一旁，问道。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从刚刚起她就有些疑惑，因为她酒量并不是很好，所以这一觉醒的也比平时晚很多。

原本以为在床上躺一会儿赵雪莹就上班走了，没想到他就在客厅坐着，甚至到现在都还没动身。

“请了年假。”赵雪莹言简意赅，“今天想去哪里玩吗？假都请了。”

秦彻筷子一顿，这种聊天的氛围，又一次让她有了真正夫妻的感觉，她看着正一脸认真等着她回复的赵雪莹，好半天，才犹豫道：“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话音一落，她突然觉得这个问法有些不太对劲。

就好像在要名分的小媳妇一样。

想挽回一下这个问题，但是秦彻又是确实好奇，他们现在的进展，到底是在哪一步，她有些摸不准赵雪莹的套路。

赵雪莹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彻觉得现在的氛围有点不对劲，她有点想逃又忍不住继续下去，“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这不重要。”

上流社会里确实有不少家庭在家族联姻，就连白家，表兄弟们也有已经联姻的存在，但是赵雪莹认为平时在公司上班已经要和不少合作伙伴打交道，他不希望回家以后还要面对另一个合作对象。

反而和秦彻的相处模式，下班时间可以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庭当中的感觉令他感到放松，好像自己真的有一个等着自己回家的妻子一样。

“对于你来说不重要，但是我不能确定，我是否能够做得到。”

看出秦彻的退缩，赵雪莹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爷爷在，家里没有人敢欺负你。至少目前为止，老爷子还是说得上话的。”

秦彻垂着眼帘，没有接这句话。

就仿佛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赵雪莹抿着唇，“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需要按照你往常的节奏，做好你自己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但是秦彻却听懂了。

他会解决自己家里的事，也会帮助她工作上的事，赵雪莹一直都知道秦彻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让她依赖他们，她做不到。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秦彻也知道目前自己确实做不到什么，好半天，她才终于抬起头，认真道：“好！”

勇敢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不是赵雪莹，秦彻是很不愿意与上流社会里的人牵扯到什么瓜葛的，在她的刻板印象里，总觉得他们每个人都仿佛是带着目的性的，这种意识让她感到并不愉快。

“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秦彻忽然有点好奇，她撑着下巴，等赵雪莹的回答。

“小时候。”

“为什么？”

秦彻仔细回想一下小时候，她们老家是水乡，某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城里的小男孩，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