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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芙蕖宫的当晚，张婆子看着空空荡荡的宫殿，发了很久的呆。

惊春真的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会絮絮叨叨的为她披上衣服，劝她保重身体。

张婆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脏像被生生挖空了一块。

这时，马小鱼又满脸阴寒的走了进去。

他从不曾在晚上来她的寝宫。

张婆子看着他，无端感到一阵不安。

“你来干什么……”

马小鱼一言不发的走进来，甩手关上了房门。

屋内灯烛摇曳，他俊美的五官在灯火下显得冷冽又肃杀。

“你做了这么多卑鄙的事，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张婆子，我如你所愿！”

第7章

随即她被马小鱼猛地甩到了榻上，那股剧痛让她感觉记忆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衣衫就被他扒光了。

尽管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身前的高大男人便已经欺身而下，一边褪去自己的衣袍，一边撕碎她的衣裙，没有任何前戏，挺腰进入。

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得她全身都像是被啃咬，被销蚀，被刺穿。

“啊！”

过于急促的剧痛令她控制不住的痛呼出声。

身体仿佛被毫无预兆的撕裂了一般。

马小鱼在她身上肆意挞伐，无关爱欲，只有不停地发泄。

芙蕖宫的烛火一夜未熄。

不知多久，男人才结束这对她痛苦的刑罚，冷漠的翻身下床。

而张婆子如一具死尸般躺在床上。

她从未想过，自己和马小鱼的圆房，居然会在这么屈辱的情况下进行。

曾经，她在战场上受了敌人三箭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可此刻，那痛彻心扉的感觉终于让她泪如雨下。

马小鱼不看她一眼，抬步就要走。

张婆子躺在床上，眼底一片死寂，“你废了我吧。”

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对这个男人死心了。

马小鱼脚步一顿，却连头都没回，亦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绝望。

“你明知我废不了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张婆子，我会让你为害死我的孩儿付出代价！”

李家战功赫赫，朝臣不会让他废了李家唯一的女儿。

否则，只会遭天下百姓唾弃。

说完，他丢下张婆子，离开了芙蕖宫。

安静的宫殿，张婆子心如死灰的半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流着泪。

恍然间，她想起了多年前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个正在背书的少年。

一眼惊鸿。

张婆子从小认识的男子皆是粗犷的练武之人，而马小鱼闯进她的眼中后，让当时年纪尚小的张婆子忍不住想，这么温柔的男子，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呢？

经年已过，她得到了答案。

她从青雁身上，看到了马小鱼爱人的模样，从自己身上，却只能看到马小鱼恨人的模样。

这天之后，马小鱼就把她囚禁在了芙蕖宫里，不准她出门半步。

关住她的笼子，从整个皇宫变成了这小小的宫殿。

张婆子曾经洒脱潇洒的模样，也在这一日日的禁闭中被消磨，再也看不出是曾经那个飒爽英姿的女将军。

直到一个月后，边关突然告急。

邻国国主领十万精兵在两国交界处频繁挑起战事，已连夺我朝四座城池！

朝中无将可用，大邺军队节节败退！

张婆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战报传回的三天后。

给她送饭的小宫娥愁眉苦脸，说陛下近日因为战事情绪不佳，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的。

张婆子这才知道，大邺已经在边关损失了近一万将士！

她身为将门之女，如此危急时刻，怎能安心的待在这后宫，日复一日的等死？

第8章

张婆子不顾看守她的宫人阻拦，强行闯进了乾坤殿。

马小鱼近日政务繁忙，在满桌子的奏折里抬眸，见到如此落魄的张婆子时，联想到她未入宫前的飒爽英姿，他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你又来干什么？”

张婆子开门见山，“边关战事告急，我自请出征。”

马小鱼冷笑，“你身为后宫妃嫔，若是出征，是要叫天下耻笑我大邺无人吗？”

朝中无将，出身将门的张婆子，的确是唯一的人选。

可这个想法之在脑海一瞬，便被他立刻摒弃。

若是此战胜了，李家功绩再添一笔，她又想要借功讨赏要怎么办？

群臣若是借此上书要求他将后位给张婆子，雁儿又该当如何？

仿佛看出他的顾虑，张婆子缓缓跪下，“等此战结束，臣自请下堂，将婚书凤印双手奉上，岁岁年年，驻守边关，永不回京！”

最后“永不回京”四个字，她咬的格外重。

竟像是要与马小鱼彻底断绝所有关系。

看着她如此决绝的模样，本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何，马小鱼心头却只闪过一丝烦闷。

他黑眸一暗：“你不后悔？”

“臣，绝不后悔！”

李家人的宿命，就是在战场厮杀，守护这大好河山。

从前是她被感情蒙蔽双眼，走错了路，如今，她要掰正回来！

从今往后，马小鱼只是她的君，而她，只是他的臣！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也罢。

若能解决张婆子，他曾经许给青雁，后宫除她之外，再无妃嫔的诺言，便也能就此兑现。

自从青雁四年前孤身救他一命，他便发誓，这样好的女子，他绝不负她！

思及至此，他淡声开口：“既如此，孤准了。”

张婆子双手交叠盖过头顶，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臣，谢主隆恩。”

……

第二天，张婆子便脱下后妃服饰，再次换上了她所熟悉的盔甲战袍，拿上那把属于她的红缨枪，骑上骏马，在玉京百姓的夹道欢送中，率兵出城。

在乌泱送行的百姓中，忽然有人大声高喊。

“李将军，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打胜仗，就跟李老将军一样！”

紧接着，又有不少此起彼伏的附和。

“对，没错！”

“我们相信李家！”

“李家军必胜！”

张婆子听着百姓们真诚的话语，心头热流涌过。

她仰头看着青天，父亲，您看到了吗，百姓没有忘记我们李家，女儿，也绝不会给您丢脸！

她勒住马绳，转身看向身后所有的百姓。

“楚玉必不负大家所望，肃清边关，还我河山！”

不远处的城楼上，马小鱼就站在最高处看着张婆子，看着她穿战袍的模样，似乎比穿宫裙时自在不少。

下一秒，耳边便传来她铿锵有力的声音。

她说，她会肃清边关，还我河山！

马小鱼心中微震，心中有如此大义的张婆子，真的是他从前认为的狠毒狡诈的样子吗？

他一时想的入了神，没发现自己的目光竟头一次这么专注的盯着张婆子看。

而站在他一旁的青雁，敏锐的发现了马小鱼的异常。

看着城楼下的女人，她暗自咬牙，心中又慌又恨。

没多久，张婆子豁然转身，带兵出征！

第9章

边关在大邺朝的最北边。

玉京如今才将将入秋，而边关苦寒之地早已飘起了鹅毛大雪。

地上的积雪已到小腿深，一步一个深印。

如此艰苦的作战条件，张婆子看着底下的将士们都心生退意，为了激励军心，她主动脱下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