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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荷包的女子，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眼泪更是羞得快要掉下来。

“公子为何如此绝情？即便对小女心生不满，也不该如此重伤小女啊……”说着，女子抹了抹眼泪。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饶是个男子都会自责，恨不能将她拥入怀里好好安慰。

众人纷纷指指点点：“是啊，公子这样说话，未免太伤人了，看把这位小姑娘伤的，公子不如大度一些，给她道个歉。”

谢灵沉最恨被人胁迫。

冷眼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荷包，谢灵沉道：“俗不可耐的荷包，姑娘还是找别人送吧。”

楚雁儿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女子手里的荷包。

那金丝银线可金贵着呢，那鸳鸯戏水栩栩如生，若是拿到集市上买，少说也得值个十两银子。

默默攥紧了自已手里的荷包，她用的都是粗布麻线，连台面都上不了，更莫说能入得了谢灵沉的眼了。

被谢灵沉如此嫌弃，女子又羞又恼，偏偏又不好发作。

她堂堂员外之女，家财万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算是个荷包，用的都是上等的天蚕云锦，就连缝制的线都是用的真金白银。

从未有人如此羞辱过她！

女子羞愧难当，索性也不装了，当即原形毕露，耍起了大小姐脾气，死缠着谢灵沉，想让他给她道歉。

眼看着谢灵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楚雁儿心里默默为那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楚雁儿实在不想在这大好的节日，看见血腥的一幕。

谢灵沉根本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啊……

楚雁儿道：“姑娘，我家主子脾气不好，还望姑娘不要计较。”

见楚雁儿穿着普通，俨然一个小厮的装扮，女子顿时来了火气。

她正愁火气没处发泄，如今正好寻到个出气口。

女子当即扬起手掌，狠狠扇了楚雁儿一巴掌，女子怒道：“本姑娘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个下人多嘴？”

不曾想如此娇美的女子，打人时的力道竟有如此之大。

楚雁儿一时不防，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谢灵沉出手极快，及时将她腰肢揽住。

手臂一收力，楚雁儿就稳稳落入谢灵沉怀里。

看着楚雁儿微微红肿的脸颊，谢灵沉微微眯起眼睛，眸底有冷光刺出。

走近女子身旁，他幽幽垂眸，面色冰冷：“我的人，何时轮到你动手？”

被他这般盯着，女子只觉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冻得她寒毛倒竖。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道：“我爹是长安街的王员外，我劝你最好不要不识时务，若给我道歉，我便不再追究！”

谢灵沉拨弄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薄唇微扬：“王员外，我记住了。”

女子趾高气扬道：“对，你若再不道歉，我爹会让你在长安街再无立足之地！”

谢灵沉顿了顿脚，并未回应。

这样的谢灵沉，楚雁儿再熟悉不过，平静俊美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残酷冷戾的心……

不多时，一队官差拨开人群，径直来到女子面前，不由分说将女子押解回府。

一领队的官差来到谢灵沉身边，道：“王爷想如何处置？”

谢灵沉想了想，道：“查一查她爹王员外，若有贿赂官员，中饱私囊的行为，不必回禀，直接抄家，流放宁古塔！”

官差惊诧，大抵没料到谢灵沉会为了一件小事，如此惩治王员外一家……

第49章：你是我的人……

身为家财万贯的员外，怎可能不贪呢？

谢灵沉摆明了不想给王员外一家翻身的机会。

楚雁儿并不懂大宋律法，只觉得那姑娘太过刁蛮了些，她并不明白谢灵沉为何要惩治王员外，便问：“主子为何要彻查王员外呢？”

毕竟，王员外又没惹到他。

谢灵沉眉目微凝，冷声道：“本王最恨贪污受贿，若是正经生意，不会如此铺张浪费。更何况，子不教，父之过！”

看那女子的一身派头就是宫里的娘娘也做不到如何奢华，况且，他早就听闻，长安街出了一批蛀虫，他们结党营私，买卖官员，垄断市场，从中获利，草菅人命！

这些吸食百姓骨血的蛀虫，其中便有王员外！

他的目的就是将这些蛀虫一只只拔除，碾死，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楚雁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方才只觉得那姑娘手里的荷包好看，并未联想到其他，楚雁儿只觉得，谢灵沉天资过人，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至于为何今日就处置王员外……谢灵沉垂眸看了看楚雁儿的脸，那巴掌大的小脸上，依旧还有些泛红。

今日，本是带她出府游逛，却不想让她在自已眼皮子底下挨了打。

思及此，谢灵沉当即叫住正欲离开的官差。

官差转身来到谢灵沉身旁，道：“王爷有何吩咐？”

谢灵沉：“王员外之女的惩罚，本王需得改一改。”

官差默了默，心道：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何况王员外之女相貌出众，流放宁古塔未免太可惜了些。

谁料，谢灵沉忽然说道：“先扇她一百个巴掌，再流放宁古塔吧，也算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惩戒。”

官差：……

一百个巴掌？

岂不是要把人打废？

楚雁儿想想就觉得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已方才被打的脸颊。

事情交代清楚，谢灵沉便不再停留，两人穿过人群继续往前走着。

街道上人来人往，楚雁儿稍微慢一步就会被人群挤到后面。

谢灵沉嫌她太慢，索性停下脚步，直接牵起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楚雁儿也怕自已跟丢，只能任由谢灵沉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走着。

意识到身旁的人心情不佳，谢灵沉顿了顿脚步，垂眸看向她时，目光正好瞥见她摸着脸颊的样子。

“还疼吗？”耳畔传来谢灵沉的声音。

楚雁儿抬眸，见谢灵沉一直盯着她看，眼底情愫复杂。

扯着微微红肿的脸颊努力做了个笑脸，楚雁儿摇头小声道：“不疼的。”

只是一巴掌而已，她早就习惯了，记得刚到侯府的时候，她经常受人欺负，秋菊也喜欢打她巴掌，李嬷嬷喜欢掐她手臂，力道比这个大多了。

李嬷嬷不喜欢她的原因有很多，一是她没银子孝敬她，二是她不会说好听的话，加上李嬷嬷和赵嬷嬷天生不对付，李嬷嬷便时常将气撒到她身上。

至于秋菊，她说不喜欢楚雁儿娘娘腔的姿态，说她天生长了一双会勾人的眸子，哪怕是个男子，她也打心底厌恶。

谢灵沉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看着她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深邃的眼底搅动着种种情愫。

楚雁儿想，许是她的回答不够坚定，当即又加一句：“真的不疼。”

即便如此，谢灵沉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语气有些严肃：“方才为何不还手？”

还手？

楚雁儿也尝试过还手的，当初秋菊打她的时候，她也还手的，可换来的是李嬷嬷的偏袒和秋菊更加肆意的报复。

后面楚雁儿就不敢还手了，想了想，或许她们出出气就好了，至少这样自已可以少挨点打。

楚雁儿低头，没有回话。

“回答。”他的声音微韫，夹杂着森森寒意。

“今日带你来，不是让你挨打的！总要从中吸取教训。”

谢灵沉盯得紧，楚雁儿只得回答道：“若是还手，只怕被打得更厉害，若是不还手，也许会少受点伤害。”

她声音极小，谢灵沉怀疑自已听错了：“你说什么？”

楚雁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道：“若是还手，她们会下手更重，若是不还手，等她们气消了，就不会打我很长时间的。”|

她们？

“你经常挨打？”谢灵沉蹙眉极深，嗓音中夹杂着微恼，显然是对她的回答不可置信。

“现在没有了。”自从她被调到谢灵沉身边伺候，她就再也没挨过打了。

“那就是说，以前经常挨打？”牵着她小手的大掌用力到指节发白，谢灵沉根本无法控制自已忽然涌起来的火气。

楚雁儿想了想，道：“今年还好，总共就被打了六次。”相比第一年，她可幸运多了。

因为她也学聪明了，遇见秋菊她就躲得远远的，看见李嬷嬷，她也会主动问好了。

只是有时候运气不好，哪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