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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段父怒喝一声，吓的刚进门的段母一抖，准备好的话都没说出口。

“你以为你吃的穿的从哪里来的？你以为就凭你的工资，能开的起几百万的车？”

段父冷哼一声：“我告诉你，那个姓赵的要什么你都赶紧给他！否则……”

“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第16章

段家别墅，灯火通明。

段以炀站在那里只字不语，思绪被拉回到很久之前。

那时，他刚上大学和慕知知在一起。

放假回家时，段父也是这样，怒气冲冲的说：“门不当户不对，给我分手。”

分手……

段以炀从来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淡淡看了眼段父，转身就走了。

这件事他瞒的死死的，没和慕知知透露过任何一个字。

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

没想到一周后，他突然接到好朋友占子寒的电话：“以炀，刚刚我接到电话，那些答应给我们工作室投资的公司都说不投了，要撤资。”

那氏他和朋友一起创立的工作室，研究如何将救火和科技相结合，原本段以炀的研究已经有起色，只等有公司投资后，做出成品实验后量产。

占子寒声音里带着担忧：“他们都说是我们招惹到不能惹的人，还叫你回家一趟……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彼时，段以炀正在电影院陪着慕知知看电影。

慕知知靠在他的臂弯里，一边拿着爆米花喂他：“吃一个嘛，很甜的。”

段以炀定定的看着她，想了想才开口：“电影你看着，我还有事，等解决完了再来找你。”

慕知知一愣，眼里涌上关怀：“什么事情？严重嘛？”

段以炀淡淡摇头，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回到段家时，也是现在这个场景。

当年和段父对峙，他妥协了。

可和慕知知分手后，段父并没有收手，而是硬生生将段以炀的工作室拖垮，所有的好友都被逼的离开。s

甚至慕知知……也被段父暗箱操作送去国外念书。

段以炀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慕知知究竟被送去了哪里。

只知道这段时间，哪怕慕知知的亲人去世，她也没回来过。

于是，段以炀怀着对慕知知的歉意和愧疚一直到她再次出现……

这件事，这些过往，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被段父左右。

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段以炀拿出身上的钱包，将所有段家的卡都拿出来，一一放在桌上，还有车钥匙。

“以后没事，就别叫我回来了。”

丢下这话，段以炀转身就要走。

段母赶忙上前拦着他，焦急的劝说：“这是做什么？你爸和你开玩笑呢，你这么当真做什么？快坐下，我们等你吃饭等了好久……”

“玩笑？”

段以炀剑眉紧拧：“天底下把断绝父子关系的玩笑挂在嘴边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段母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你爸只是一时生气，你知道他的……”

不想话没说完，就被段父怒气冲冲的打断：“-让他走，我倒要看看，离了段家，他能活几天。”

段以炀淡淡从段母的怀里抽出手：“好好保重身体，有时间了我再来看您。”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段家。

夜晚，街边灯光璀璨，万家灯火。

段以炀打了车，回了和叶云暖同居的婚房。

一进门，熟悉的家具摆设和叶云暖的气味铺面而来，桌上还摆着他和叶云暖的合照……

段以炀迈着僵硬的脚步走到桌边，抬起发颤的指尖抚过冰凉照片上叶云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悲伤到极致的哀叹声在深夜里响起。

“云暖，我好想你……”

第17章

夜色如墨，季风凉意如刀。

段以炀看着和叶云暖的合照，只觉心口一阵绞痛。

过往的回忆如秋季浪潮般，一阵强过一阵的涌上来。

“这里我们就装上氛围灯，这样我们下了班就能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对了……”

叶云暖走到沙发的侧面，用手比划着：“这里再放一个懒人沙发，我和你说上次我去逛家居，发现一个非常舒服的懒人沙发，你一定要试试。”

“还有，你的腰不好，我们空出一个房间来放你的健身器材和按摩椅，这样你每次训练完和锻炼完都可以按一按……”

“段以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黛眉紧拧着，带着哀怨的目光不满的控诉他。

段以炀只记得自己当时在看手机，听见这句话时，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你做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现在，叶云暖当时失落的眼神如刀一样剐过她的心。

当时他的不屑一顾，如今化做苦涩尽数在胃里翻涌。

“对不起。”

段以炀白着脸，声音都在发颤。

他看着照片上叶云暖的笑脸，才醒悟过来自己这么多年因为活在过去而失去了什么。

“叶云暖……云暖……”段以炀一声声唤着，带着不易觉察的啜泣声。

要是换做往常，叶云暖早就应他了。

她会耐着性子，开解他：“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面对不是吗？”

段以炀将照片拥入怀中，低声问：“可你没告诉我，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渡过？”

难过和懊悔都幻化成片片尖刀，割进段以炀的血肉。

他走到酒柜前，起了一瓶威士忌，接着仰头就灌。

冰冷的酒精顺着咽喉滑入胃里，一股灼烧的刺痛感顿时涌上来。

段以炀却不管不顾，坐在沙发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这时，耳畔忽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以炀，别喝了，对胃不好。”

是叶云暖。

段以炀动作一滞，偏过头看着叶云暖。

不知何时，她脱下了防火服，换上了家居的睡衣，脸上满是担忧：“再喝下去，你的胃又该疼了。”

搜救站忙碌起来，经常不分白天黑夜，所有的搜救队员都或多或少都有胃病，只有按时在食堂吃饭时，胃才会被调理的好一些。

叶云暖抬手，轻轻拥住他：“你想我，我就在你身边。”

她身上熟悉的气味裹住段以炀。

段以炀刚刚才止住泪的眼眶，此刻又浮上湿意：“真的会永远陪着我吗？”

真的不会再离开我吗？

叶云暖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轻声回答：“不会，永远不会。”

“我从没离开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是真的。

一定是叶云暖的魂魄回来了，她放不下他，不会离开他。

段以炀终于被说服，将酒放在桌上，倚着沙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病房里。

病床上是是早上才被她赶走的慕知知。

慕知知脸色苍白，眼里闪着泪光：“以炀……你陪我去边疆好不好，如果我死在路上，就把我的骨灰扬在那里……”

段以炀听着，呼吸发紧。

他看向墙上电视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