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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鸢身上都是柳言墨的血迹，她呆呆地看着那座简陋坟墓，问小若：“为什么这么对他？”

小若红着眼跪了下来，“柳神医说，只有您赐死他，才能证明您的清白……”

苏晨鸢痛苦地闭上眼，掐紧了掌心。

小若擦着眼泪，抬头看着她：“小姐，柳神医让奴婢转告您，他吃了药死的并不痛苦，你不要多想。”

苏晨鸢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在柳言墨的坟前站了一夜。

清晨微光雾蒙，主仆二人才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将军府。

在肃穆的大门前，苏晨鸢轻轻地放开了小若的手，冷声道：“你回侯府吧，我的身边已经留不得你了。”

小若忙跪了下来，抓着她的衣角哀求：“小姐，我不想走，求你不要把奴婢送走，若奴婢走了，你身边就没有一个能照料你的人了！”

苏晨鸢却冷漠地掰开了她的手，“你没有听我吩咐，害死我师兄，如今我见了你便心生厌恶，恨不得要你的性命，怎会需要你照顾？”

她说出此等狠话，心也跟着颤抖。

如今的将军府她已经护不住任何人，她怕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小若也遭毒手。

小若的手一空，看着苏晨鸢决然的面色，不舍得朝着她磕头。

走前，小若回头看着苏晨鸢单薄的背影，久久不舍移开。

良久，她的目光才收回：“小姐，奴婢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晨鸢红着眼没有回话，听着她脚步声越渐远去，这才转过身。

……

小若走后，苏晨鸢将灵犀阁所有的药材都拿了出来，堆成小山，一把火烧了干净。

梨木屋内，蔓延着焦灼的药气。

寒夜，冷风彻骨。

苏晨鸢满身冷汗惊醒，就听到冷清的灵犀阁外声音嘈杂。

她心中莫名惶恐，立即披了外衣走出院外。

就看到不远处荷池边，将军府的人持着火把将一个熟悉的身影围住。

人群中央，顾昭轩手持利剑，一剑穿透了小若的胸膛！

苏晨鸢看到这一幕，瞳孔皱缩！

她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重伤倒地的小若。

小若被苏晨鸢抱在怀里，口吐鲜血：“奴婢无用……没能替您报仇……杀了苏流莺这妖妇！”

苏晨鸢紧紧地抱住小若，看着她不停地吐血，眼泪止不住掉落。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小若紧紧地攥着苏晨鸢的衣袖，费力开口：“她的肚子，是假的……”

话音未落，小若的手便无力地捶地，彻底地咽气了。

苏晨鸢颤抖着手，一遍遍抚摸着小若的脸，“你快醒醒，不要睡，小若……”

这时，躲在顾昭轩身后的苏流莺扶着微显的肚子一步步走上前：“姐姐，我肚子里可怀的是将军骨肉，你怎么能因为自己不能生，就派人推我入湖呢？还好这人死了，不然之后的每日妹妹都不能睡好了。”

苏晨鸢听到这话，眼底顿寒！

第10章 已然结局

苏晨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一把拔出小若身上的剑，站起身直接抵在了苏流莺娇嫩的脖子上。

剑上小若的鲜血顿时染红了苏流莺的毛裘衣领！

苏流莺眼底一片慌乱：“姐姐，你是疯了吗？”

苏晨鸢没有回话，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下一片湿意。

接着就听人惊叫：“快看！夫人流血了……”

顾昭轩狭眸一缩，就见到苏晨鸢浅色的襦裙被染的一派通红，刺目惊醒！

他顾不上被刀抵着喉咙的苏流莺，只慌乱的看向苏晨鸢：“你怎么回事？”

苏晨鸢喉咙满是苦涩，“我说我怀孕了，但你们从未信……”

她顿了顿，一把将苏流莺拉至身前，手中的剑收紧：“可她从未有孕，你们却将她当做宝！”

顾昭轩目色怔住：“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怀孕？”

“你也知道我受了很重的伤，可我的伤是为谁所受……”苏晨鸢忍不住呐喊出声。

顾昭轩说不出话，他愣愣地看着苏晨鸢，觉得她就要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般。

苏晨鸢看着他冷峻的脸，忍不住自嘲出声：“顾昭轩，你若要骗我，为何不愿骗我一辈子！你可知本身我就活不长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这个孩子落下来。忍辱负重那么久，只为了你们以后能对我的孩子好些！”

“可你们呢！处处打压，事事逼我，师兄知我活不过明年，为我诊疗想尽办法保住孩子却被你们害的走上不归路！害的我硬生生背下了这条罪名，我恨啊——！”

她说着话，小腹下坠的感觉越来越强，知道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苏晨鸢不去看顾昭轩怔楞的神情，只觉心中悲痛，“也罢，小若这一走我也看开了，我确实不配为他母亲，他要走，我也不拦着了。”

然听到她这话，赶来的老夫人大喊：“快去找大夫来！率走决不能让我的孙儿有事！”

苏晨鸢看着这一幕只觉可笑！

顾昭轩注意着她白色襦裙越来越红，心底的惶恐成倍增长。

他一步步朝着苏晨鸢接近：“你听本将军说……”

苏晨鸢看着他靠近，觉得他要救苏流莺。

她忙架着苏流莺后退数步，“不要过来！”

苏流莺见大事不妙，惊慌尖叫：“夫君！救我！”

苏晨鸢看着苏流莺隆起的肚子：“你们想要一个孩子是不是？我这就让你们看看她怀的是什么东西！”

说完，苏晨鸢伸手去扯苏流莺身上繁复的锦缎。

苏流莺怕事情败露，慌忙挣扎。

顾昭轩看着这一幕，冷声道：“苏晨鸢，你一定要这般蛮横将所有过错推给别人吗！”

苏晨鸢心中苦涩更甚，决绝地一把扯开苏流莺的衣服。

众人惊呼出声，与此同时一把利剑朝着直接从苏晨鸢胸口穿过！

苏晨鸢吃痛闷哼，手劲一拽，苏流莺腹部假肚也当场掉了出来！

她看着胸前慢慢侵染开的红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你原来……从未信过我！”

鲜血从嘴角滑落，苏晨鸢再也撑不住坠入身后的湖中。

结冰的湖面破开寒冷深渊的口子，她血染的身子瞬间被湖水吞没！

第11章 剜下一刀

“商商！”

顾昭轩失措地大喊曾经对苏晨鸢的爱称，随后也立即跳入的湖中，被冰冷的湖水包围。

费尽力气才将已然昏死的苏晨鸢给救了上来。

湖上的人都止不住地惊呼，猝不及防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在人群中被扒了秘密的苏流莺，心比湖水还要冰冷。

她捂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肚子，心想，自己要完了。

……

灵犀阁内，烧着足火的炭盆，与梨木屋中的一丝丝残留的药香混在一起，让人深感沉闷。

顾昭轩的心亦是如此。

他看着面色发紫的苏晨鸢仿佛随时都要死去一般，心中悔恨不已。

“医师呢？怎么还没有来！”

顾昭轩一腔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忍不住大吼了声，将屋内的顾老夫人与其他侍候的丫鬟都吓地心跳不止。

一时间静若寒蝉，就算屋内的炭火烧得卷起了火苗，也无法化解此刻的冰冷与死寂。

顾老夫人责怪地望了他一眼，见到顾昭轩如此怒火心焦，仿佛随时都要杀人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此刻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从前的顾昭轩便是如此将看作心尖上的宝，不想七年过去，亦是如此。

可人已经被他穿了心窝，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又能做些什么……这要怪，也是怪他人，如今竟不分是谁的发起火来，实在怪哉！

在屋内的火焰愈烧愈旺时，提着药箱的大夫才匆匆赶来，替伤重昏迷的苏晨鸢诊断后，颤颤巍巍地跪在了顾昭轩和顾老夫人面前。

“夫人确实有孕，可惜胎儿先天不足，已无法挽救……”

顾老夫人两眼一黑，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