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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衍问完以后就觉得自己太多余了，这所房子里，谁会做这种无聊的把戏，又能堂而皇之地辩驳自己只是犯病了呢？

他看了眼许之遥，然后吩咐佣人：“把许菀给我叫过来！”

许之遥轻合上眼觉得荒唐又可笑，以前他剖腹取子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不为所动，后来更是对许菀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他知道许菀是骗他的，而自己不过是躺在猪血中，他以为是许菀做的，便勃然大怒……

许菀很快被带上来了。

她还穿着真丝睡衣，睡眼惺忪：“怎么了？为什么要抓我？啊……许之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许菀，你还在装？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厉寒衍怒气冲冲地逼近她，一手提着她的领口，脸色铁青，许菀愣了一秒，往许之遥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她别过头闭上眼，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许菀握紧了掌心，茫然无辜地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寒衍，你相信我，我一晚上都在睡觉，我什么都不知道……”

带许菀过来的佣人也震惊地捂着嘴，看着许之遥满身是血：“太、太太，您没事吧？”

第25章 装疯卖傻

“猪血而已，死不了。”许之遥平静地说着：“许菀，你不用演戏了，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我都没想也没能力把你怎么样。”

“你别诬赖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厉寒衍愤怒地吼出声来，许菀被这一声厉吼吓呆了。

回过神来，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泪眼迷朦，拼命摇头：“真的不是我！许之遥，我没往你身上泼过猪血，是你！是你故意陷害我？”该死的，她知道现在许之遥不是以前那么好惹的，已经没有再贸贸然动手了。

再加上最近许州爆出私生子，她的重心根本不在许之遥这里。

怎么可能会给她泼猪血？

就是真要动手，也是一刀杀了她！

佣人却此时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许小姐，你前两天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血，我问你，你也说那是猪血……”

“我……”

“我看你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

厉寒衍冷笑一声，正要吩咐人将阁楼腾空，别墅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许州尖锐的咒骂响起：“许菀你个小贱人给我出来！许亚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能下的了手？你心思恶毒，放荡阴狠，这是要我绝子绝孙啊……”

一听到许州的声音，许菀心底暗叫一句糟糕。

听到了二楼的吵嚷声，许州阔步冲了过来。

啪啪啪的几巴掌扇过去，许菀被打成了阴阳脸，他怒斥道：“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孽种，竟然找人撞你的亲弟弟！”

许菀一颗牙都被打出来了，掉在地上。

“爸，你在说什么啊……”

“叶瑾那个贱货已经都承认了，是你们母女做的好事！走，马上跟我走，我已经报警了，我要你们下半辈子牢底坐穿！许亚是我的儿子啊，我盼了大半辈子的儿子啊……”

许菀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一直以来她都顺风顺水。

做的那些事也从未暴露过……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捂着脑袋装疯卖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涕泗横流：“啊！！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寒衍，寒衍哥哥呢？我要我的寒衍哥哥，他会护着我的……”

许州气不过又上前去抓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拽走，许菀眼珠一转，拽着许州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力度大到让他白色的袖口都染了血迹，许州狠狠一耳光甩过去，将许菀摔在地上。

“贱人，你敢咬我？”仍不解气，许州又踹了她一脚。

许之遥看着这一幕，嘴角讥诮：“许州，你没看到你的贴心小棉袄发病了么？厉寒衍，你不去护一护她？”

厉寒衍深吸了口气。

许州又是一脚要踹过去，头顶的白炽灯光打下来，映衬着许菀白色的真丝睡裙，她嘴角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厉寒衍及时将他的腿摁住了，许州气势汹汹地吼了声，道：“三少你别拦着我，这贱人根本没有精神病！叶瑾什么都承认了，她说许菀高中就跟一群小混混搞在一起，当初她要跟你结婚，所以那群小混混记恨才轮了她！根本跟之遥无关，你千万不要被他蒙蔽……”

厉寒衍的助理听着这些话，眸光微闪，突然对厉寒衍低语禀告了几句，也不知道究竟他说了些神么，厉寒衍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阴森可怖。

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他冷笑一声，没将许菀给许州：“就这么把她给你去坐牢未免太便宜她了，你走吧。”

第26章 别碰我

许州气急败坏地呸了一声，以为厉寒衍还是护着许菀：“好好好，算你有本事，堂堂三少也被你迷得团团转！我认栽，但你他妈最好一辈子别出这幢别墅，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许菀整个人瘫在地上，头发丝贴在脸上，她巴巴去扯厉寒衍的裤腿，她以为厉寒衍始终还是爱她的：“寒衍，你相信我是不是？一定是我妈做的，跟我无关，我最近乖乖在家里等着你……”

“来人，把阁楼腾空让许小姐住进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她出来一步，明天找个精神病医生过来，你不是精神病严重么？我成全你，慢慢帮你治病……”

“不，我没有病！我不要看医生……”许菀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精神科的药物大多不是什么好药，吃久了会有依赖性，甚至还可能真的变成精神病。

许菀被关进了小阁楼，许之遥眼底闪过一丝波动。

厉寒衍让人将床单和被套全部换掉，佣人离开后，房间里再度静悄悄的，厉寒衍隐在角落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许之遥。

眼底流转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好久，他才伸手想去拉她：“水放好了，我带你去洗澡……”

许之遥猛地睁开眼，避如蛇蝎般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厉寒衍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许之遥，对不起。”

他默了两秒，突然倾身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薄唇贴着她的侧脸，落在她的耳垂，声音被压得很低。

低沉到稍不注意，许之遥都以为她听错了。

他的气息喷吐在她鼻息间，许之遥胃里一阵翻涌：“你以为你一句欺骗就能抵过所有伤害和折磨了么？你能把我儿子的命还给我么？你能把我失去的东西找回来么？不能！”

一年后她会坐轮椅。

甚至用不了一年，她就会死了……

厉寒衍任由她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血淋淋一片，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拥紧了她，擦着她的脖颈说：“我也不想的，那也是我的儿子，我也有心的，我也能尝到那种失去至亲的滋味，许之遥……许之遥……”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许之遥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蛮横的又粗鲁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每晚都能梦到她小小的儿子冰冷的尸体，他不停地呼唤着“妈妈、妈妈”。

嘴里是一汩汩的鲜血，她几乎把他肩膀的整块肉都撕了下来！

眼泪肆无忌惮地顺着脸线一滴滴滑落……

“厉寒衍，你也知道痛了么？”

“对！很痛……”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那里，砰砰的跳动着，可那里流过的血却一点点变冷，他真的很后悔。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还没有去陪他！”许之遥揪着他的心脏，恨不得把那里抓破，凄厉地冲他大吼着，眼泪模糊视线，她仿佛看到她的宝宝在跟她招手。

“是我的错，你别哭，许之遥你别哭……”

厉寒衍双手膜拜似的捧着她的脸，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掉她咸咸的眼泪，还伴随着一股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他不知道究竟是她的眼泪带了血，还是他的嘴里染了血……

“呕！”

一口污秽物突然吐到厉寒衍的身上，许之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脸色苍白仿佛冬日里的枯叶：“厉寒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