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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刀一刀割向手臂，没有丝毫犹豫，曾经那个最怕疼的小姑娘，在这一刻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季顽盯着她看，他看着她坚决的样子。
他知道若他不妥协，
桑婼能当场失血而死，她现在根本不怕死。
除了震惊，或许还有什么震颤着他的灵魂，在他内心鼓动……终于，季顽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好！我会让白家撤诉，沈清今晚就能回去。”
水果刀落地，
桑婼失血昏了过去，她倒在沙发上，全身都是鲜血。
那是季顽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
……

桑婼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

灯光柔和，墙壁素白，鼻端飘着淡淡的药水味……
陆氏医院高级VIP病房。
病房里并不安静，两个医生正跟季顽在说话。
“失血过多！”
“输了800毫升的血已经没有大碍了，要看陆太太什么时候愿意醒来……是，陆太太现在的求生意志不是很强。”
“最迟明早吧！清早不醒来，建议陆太太做个全身检查。”
……
医生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季顽送人出去关上门，回头，就见着桑婼醒了。
小脸贴在雪白枕侧，
黑发松散地铺了满枕，身上病服松松的，病气之余又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季顽静静看了几秒，这才走了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语气挺温和：“你昏迷了5个小时！饿吗，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桑婼脸往枕头埋了埋。
她不想看他，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季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道：“沈清已经出来了，人现在在松山医院！桑婼，你尽可以一句话不说，但是我想你也不想让你爸他们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
终于，桑婼开口：“沈姨回来了？”
季顽轻摸她苍白的脸蛋，有些嘲弄地说：“她不回来，我大概就要丧偶了！”
桑婼不堪的别过脸！
季顽摸够了收回手，他打了个内线让人送餐过来，接着又给桑婼倒了一杯温开水：“坐起来喝点水！”
但是桑婼太虚弱了。
她根本坐不起来，季顽看了她一会儿，单手扶起她靠到自己的肩头。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料子，桑婼闻到他身上纯男性的体息之外，还有一点儿淡淡的暧昧味道，那是之前他们发生关系留下的……
那味道，让桑婼很不堪。
脑海里又回忆起那一幕，她被季顽按在沙发上跪着侵占，虽然婚后并不是第一次这般，但是这一次格外屈辱！
“在想什么？”
季顽将杯子放到一旁，轻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
桑婼苍白的容颜，染上一抹淡淡红晕。
忽然，季顽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触她丝绒般的唇瓣，声音蓦地暗哑：“也不是没在沙发上做过！那样的姿势你从前……也没有抵触。”
不但不抵触，
从男人的感受来看，那种姿势是桑婼最来感觉的，他常常被她弄得差点儿猝不及防地交代了！
夫妻亲密事，他理直气壮地说出。
桑婼不想谈这个，她的脸贴着枕头，声音低低的：“我想休息了！”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季顽盯着桑婼的脸，片刻，才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秦秘书。
身为季顽的机要秘书，三更半夜侍候送饭，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今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算是一桩丑闻，所以陆氏医院这一层病区全部封锁了。
没人知道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自|残入院。
秦秘书没能进来，季顽拿了东西就关上门了。
秦秘书站在门口。
她看着门板，静静发呆……她虽没有看见现场，但是她仍能猜测出事情的一二来，再说方才短暂接触，季顽身上有股淡淡暧昧气息。
他们在酒店，发生过关系了。
她又不禁想，得激烈成什么程度，桑婼才会反抗成这样子！

第30章  我是照顾你，不是想睡你！
季顽拿粥回来，将东西放在小圆桌上，正要抱桑婼过来吃东西。
桑婼靠在床头，轻声开口：“不一样！”
季顽微怔。
半晌，他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桑婼看着他，声音比方才更轻了些：“季顽不一样的！从前我爱你，所以哪怕我再不愿意，我也会忍耐，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那现在呢？”
柔和灯下，季顽注视她莹润小脸，声音亦放得轻轻的：“现在是不爱了是吗？桑婼，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不爱我的，但是我也不在意！这个年头，爱情早就不重要！”
季顽是个生意人。
他不相信爱情！
生意场上也没人谈感情，男人最在意的是名利和权势，妻子和孩子甚至是情人都是权势的附属品而已。
他说完，便走过去抱起她，走向沙发。
桑婼身子颤了下。
那只包扎了白色纱布的手臂，也下意识地蜷到了身后……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说明了她对他的抵触和畏惧。
季顽有些恼火。
他冷哼一声：“我对强|暴木乃伊没兴趣！”
说完，季顽却想起医生的话，因为桑婼下手没有留余地，伤口很深……若是不好好地养着将来会留下疤痕，若是再想去除就得去医美。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放下桑婼的动作也温柔许多。
“吃饭！”
“吃了饭才有力气跑，陆太太！”
……
最后三个字，季顽又忍不住语带嘲弄，但是桑婼根本不在意。
她斯文吃饭。
她安安静静的，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存在感很低。
季顽看她秀气的样子，很难去回忆她在酒店决绝的模样……他又不禁想起了白筱筱，那个他曾经惊艳她小提琴技艺又因为感激想娶的人。
他跟白筱筱吃过几次饭。
约莫家庭条件不好，白筱筱吃饭时，总会发出点儿声音。
季顽很不喜欢。
但那时他想，反正娶回家也不是时时照面，也许一个星期也不过共餐两三次，忍忍就行了，或许时间长了也能习惯……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专注，桑婼忍不住抬眼。
四目相对。
季顽正准备说些什么，她又低头继续斯文吃饭，没有要跟他说一句话的意思……蓦地，季顽心情变差。
明显，桑婼不在意他的心情。
她吃完了有力气了，就爬回床上休息。
她冷淡疏离，当他是空气。
季顽收拾了餐桌，盯着她看了几秒。他躺到沙发上，愤然把灯全都熄掉了……
半夜，季顽莫名醒了。
他睁开眼睛，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而洗手间里却传来一阵阵水流的声音。应该是桑婼在里面……洗澡？
季顽低咒一声，翻身起来，哗的一声拉开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