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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泱话说到一半才发现厉戈在看她，她顿时收敛起笑意指责他不认真开车。

厉戈也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瞧了她眼，他慢慢转过头去，在灯变绿时及时启动车，隔了两秒，忽然对她说：“我发现你挺能说会道的，以后跟她们肯定会有共同话题。”

慕泱刚升起的那点乐趣顿时荡然无存，要不是不能干扰驾驶员，她真想把手机直接砸到他脸上。她忍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拧着眉不悦地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老？”

“我可没有，论年纪，我还比你大两岁。”厉戈笑说，“我就是经常跟老一辈的人打交道，他们有很多属于自己的娱乐方式。”

慕泱不咸不淡“嗯”了声，提及这个，倒让她想起了许春兰：“明明不缺钱，却到处去捡垃圾，这也算是娱乐？”

厉戈想了下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不过这又要分情况，不好一概而论。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案例，你要感兴趣的话，我回头给你讲讲。”

“不感兴趣。”慕泱闭了闭眼回。

她可真会聊天，四个字就把话题掐灭了。

慕泱到家后，很快发现汤秀梅已经搬到自己家里来住，她意识到梁国平又一次在汤秀梅的问题上选择了先斩后奏，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大家都清楚老梁的感情，唯独就瞒着她一个人。

梁国平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她要把桌子掀了，不过她到底什么都没做。

晚上不用梁国平劝说，慕泱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走，就是厉戈有些难办，不过反正两人也不是头回在一起睡了。

回房后慕泱私下问厉戈：“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汤秀梅？”

厉戈想了半天回她：“我记不清楚了，你家亲戚、朋友不少。不过……你想太多了，叔叔不告诉你事，你觉得他会告诉我？”

慕泱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无论如何，她跟他可是明面上的夫妻。

“那边有毯子，回头你自己铺一下。”她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这边卧室比她自己房子那里大得多，卧室里有配套的独立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光脚从浴室里出来，她头发披散在肩头，穿了条遮不住多少大腿的睡裙。

厉戈原本坐在沙发椅上看书，见她出来不免愣住了，他慢慢阖上书，轻咳了声，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雪白笔直的腿上，似乎有几处疤，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美感。这份冲击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突然，他喉头微动，好半天才哑声说：“慕泱，我是个身心都挺正常的男人。”

“然后呢？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她歪头看他，脚踢了下旁边的小地毯。

害得厉戈又心虚地往地上瞄了好几眼，她没穿鞋，袜子也没穿，跟葱段似的脚丫子。

他不是变态。

但是厉戈很快又清醒过来，之前她跟他同在一屋，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他思忖了片刻，蹙眉望向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汤阿姨？”

“没有。”她自然否认。

说着竟光脚向他走来，她是故意的。

“梁……穗。”厉戈发现自己变成了结巴，他低垂着头唤她的名字。他应该理智些的，他甚至不用去分析就知道她在撒谎，而且她这会儿状态不对。但是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要做到克制情绪是件极其艰难的事。

她身上香喷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都很好闻，他扔开了手里的书，在她还没有任何动作之前先抱住了她，她先是一愣，很快又回过神过来，反勾住他的脖子。

厉戈亲了她，不是婚礼上的浅尝辄止，他单手掐着她的腰，低头咬着她的唇，反反复复，连她嘴里清新薄荷味都被他给舔了去。

“慕泱……”他闭眼抵着她的唇喊她，大掌已半掀开她的睡衣。

然而她从刚刚到现在丁点声音都没发出，厉戈睁开眼，那双晶亮的眼睛正平静地看着他，他一下子惊醒，慌忙松开她，帮她把衣服理好，人却迟迟舍不得从她身边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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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遗憾

厉戈还是头回将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他搁在慕泱腰侧的手紧了又松，她笑了下，试图自他身边走开，说：“挺没意思的。”

胳膊却被厉戈拽住，他几乎将她半圈在怀里，目光柔和地低头看她：“怎么没意思？”

慕泱又笑了：“男人啊，生活都挺没意思的，一天天的都不知道为谁而活。好像在乎你的人挺多，但实际上说白了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正要开口，她却仰头反问：“厉戈，你这辈子有没有觉得非做不可的事？”

他默了许久，这才神色落寞地告诉她：“有两件。”

“什么？”

“我以前想，等我毕业出来一定要好好孝敬我外婆……不过她在我大一下学期就过世了。”

“节哀。”她漫不经心问，“那还有一件呢？”

厉戈深深看她眼，看得慕泱浑身不自在了，她转过脸，却听到这人在头顶轻飘飘开口：“有个人我以前一直希望她能幸福。”

“现在呢？”她这张口无遮拦的嘴简直无药可救，“他也死了？”

“别开这种玩笑。”厉戈顿时变了脸色，他这样说话，并盯着人的时候其实还挺严肃的。慕泱完全没见过他这样对自己，她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不妥，不自在地撩了撩发，说：“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现在我在想，也许自己能让她幸福。”这人定定看着她说。

慕泱没想到他会这么讲，她无措地干笑两声，这副表情，这种语气就算个傻子也听出他说的人也许，不，八成就是她。她扭头看向窗外，院子里这会儿只有昏黄色的景观灯还亮着，今晚的夜色或者太美，她竟然觉得这么俗气的话也不是那么油腻。

她想想选择装傻，不吭声。

厉戈忽然喊了句她的名字：“慕泱。”

“嗯？”

“你觉得可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你问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说完她才意识到这人问题问得刁钻，好像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劲。她摆摆手，这么一打岔，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发疯的原因。

她侧过身要绕回床上睡觉，却让他拦住，她倒打一耙先质问他：“厉戈，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现在，充其量就是合作关系。”

他手心还残留着她腰侧肌肤的温度，没隔着任何布料的那种。他淡淡反驳她：“我知道，不过刚才你那个举动，很难说不是对我有意思。”

“我呸。”她听了立马跳脚，“你明知道那是……”

“什么？”他不罢休。

她摇摇头，反正论口才，她就没有说过他的时候：“算了，没什么，我脑子不好。”

厉戈退让一步：“那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我以为我们现在勉强算是朋友，就当朋友挺好的。”她讲话向来都是这么直白，她睨他，“对了，你不会把我跟你说的话跟康老师讲吧？”

“不会。”他问她，“你对朋友有没有什么要求？”

“像你这种男性朋友？”她耸耸肩，“没有，人ʝ好就行。”

他“噢”了声。

慕泱总有种他又在打什么主意的错觉，一下变得机警起来看他。他却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去睡吧。”

这样的动作实在太过暧昧，可是他们刚才都亲过，他的手只差碰到自己内衣。不过他的吻技实在不怎么好，她到这会儿嘴唇还有点疼。

慕泱爬上床，厉戈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他没法控制自己别开眼，只能把平生所受的苦难都想了遍，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邪念，转身去浴室冲澡。

慕泱的助眠药物昨天都已经吃完，她躺在床上，盘算着周一上午去医院开药，下午再去康老师那里。不对，她周一下午还有老年大学的课，而且一想到那个机构是厉戈的她就想打人。

她在床上翻了两圈，厉戈刚洗完出来，脸色也不知道在浴室里熏得，还是怎么，看起来异常通红。他站在床边猛咳声，把慕泱吓了一大跳，她坐起身：“你要吓死人啊你。”

厉戈望着她，明明能说会道的一人突然磕巴起来，他随手抓乱头发，半天才挤出句：“那……什么，下次你衣服洗好了，还是尽量别挂淋浴间的门把手上……”

慕泱疑惑不解，她愣了几秒，也不知想到什么，只差从床上蹦起来。她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