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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了许久，她才打起精神去上班。
中午，段瑾言照常去食堂打了饭。
端着饭盒刚坐下，她就听见隔壁桌一个护士语气八卦：“听说沈首长最近身边找了个女助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沈父一生为国，清廉刚正。
她竟然敢在背后这样编排他！
段瑾言脸色一变，将手中筷子重重扣下，冷声驳斥：“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见到她，那护士神色慌了一刻，但很快又镇静下来。
“沈同志，我也没说什么！再说了，你连你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想管沈首长？”
那护士说完，忍不住和身旁同伴露出讽笑神色来。
段瑾言脸色僵硬，眸色冷冽：“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呢？”
护士露出夸张的诧异表情，鄙夷笑道：“徐少校连出任务都要带着梁双双！反而把你这正牌妻子被留在盛北，他心里谁轻谁重，再明显不过！”

脑子轰然一下。

她浑浑噩噩走出食堂。
下一刻，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来。
段瑾言当即冲进旁边的洗手池，不住干呕。
待缓过来时，她撑着手臂，眼眶通红。
思绪回笼。
段瑾言心中咯噔一下，掐指算了下日子。
她霎时大骇，脸色惨白。
她的月经自从一个月前和陈惜念那次房事过后，就没再来过了！


第9章
陈惜念垂在身侧的手一瞬紧紧攥起。
他将那张离婚申请书收起，神色冷凝：“不好意思政委，我想我跟她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政委沉沉看他，终是叹了口气。
“陈惜念同志，在这件事上，你就是做的不对。”
“之前你和那梁护士走得近时，我就知道你和沈同志之间怕是要出问题，还特意让沈同志跟你好好沟通，没想到你们还是走到这个地步……”
陈惜念闻言，却更是不解。
但他没有多为自己辩解，只沉默的听着。
等出了政委办。
陈惜念直接大步到了军区通讯室，按下首都军区的号码。
“通讯员同志，我想找空军部队新来的段瑾言同志，我是她的丈夫陈惜念。”
“好的，去通知了，稍等。”
电话那头很快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很久。
那头终于传来了段瑾言的声音，她没有多余的话，直入正题：“离婚报告你签好字了吗？”
一听这话。
陈惜念神色骤然冷下来，他拧起了眉沉声道：“段瑾言，我们夫妻间有问题应该好好聊，何必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上次我是……”
“任务在身，我理解。”
段瑾言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他，她拿着电话笑得苦涩：“可陈惜念，我也有理想，我也有路要走，我的‘任务’从来都不是只能在家等你回来……”1
陈惜念哑然，心陡然沉闷。
电话那头段瑾言兀自继续往下说。
“记得结婚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现在我依旧可以告诉你，我还喜欢你，这一点并没有变，但我要跟你离婚也是认真的。”
段瑾言的平静却坚定的态度透过听筒传来。
陈惜念心下莫名一慌。
他沉声问：“是因为梁护士吗？如果是，我可以跟你解释，之前梁护士频繁找我，是想让我帮她找表弟，没有别的。”
“地震那次先救她，也是因为当时权衡了地势做出的最佳选择。”
他条条解释完，电话那头却陷入沉默，只剩呼吸声。
良久。
段瑾言闭了闭眼，开口道：“那天我问你，你心里有把我当爱人吗，你当时说没意义……”
她声音压不住的沙哑耳哽咽：“好，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回答是什么？”
陈惜念陡然一怔，脑子一片混乱。
似乎又许多话要说，却都堵在嗓子眼开不了口！
电话那头。
段瑾言紧紧揪着电话线的手，随着陈惜念的沉默终于还是松开。
她眼眶通红，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下。
心口像是被千刀万剐，刺得鲜血淋漓。
段瑾言强扯出一抹笑来，缓缓哑声道。
“陈惜念，曾经我以为任何事只要我努力就总有好结果，可现在我才明白，婚姻的路是要两个人一起走的，只有我一个人是走不下去的。”
“一条路，一百步，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却连最后一步都不肯走，我累了，实在是走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
陈惜念的心口骤然一紧，扯着刺痛万分。
但不等他回话，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剩滋滋电流。
陈惜念失魂落魄走回家属院，段瑾言的每句话回荡在他脑中，迟迟不散。
回到家。
见到门口等着的人，陈惜念的脚步一滞，立即行了个礼：“首长。”
两人进了屋。
沈父找出两个酒杯。
沈父年过六十，头发半白，威严却未减。
他是老红军，年轻抗战时伤了肺，近些年鲜少碰烟酒。
见沈父将两个酒杯倒满，陈惜念一怔，不禁想要阻止：“首长……”
“不要叫我首长！”
沈父沉声打断他：“我现在不是首长，是以父亲的身份来跟你喝上这一杯的！”
第10章
陈惜念震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沈父一口喝干杯中酒，却并没有直接提他们离婚的事，而是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小小的段瑾言不过五六岁大。
沈父和沈母分别牵着她的手，画面定格。
“这张照片拍完后我就立马被派去执行任务了，她妈想喊我吃完饭再走我没听。”
“当时我总觉得，以后日子还长，总有时间陪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