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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你陆叔叔陆阿姨晚上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叙叙旧，你想去吗？”
话落，程可柠怔住。
陆家？
她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陆景年。
刚碰见第二天陆家就想一起吃个饭，这么巧合吗？
还是……有人意图程排？
想了一会儿，程可柠垂下眉眼：“我都可以，听妈的吧。”
程母自然不想让女儿和陆景年见面，但是她之前一直欺骗陆家说女儿死了，现在纸包不住火，陆家夫妻把程可柠当半个女儿，想见见，看看她好不好，也没有理由拒绝。
“那就一起去吧，晚上我发地址给你。”
“好。”
挂断电话，程可柠的眼前不断浮现出陆景年的面容。
昨晚上瞧得不够真切，现在想想，他当时似乎看上去很悲伤。
可他为什么悲伤？
想不出缘由，程可柠便没再想了。
她翻开信息栏，给沈寻发去消息：“今晚不用做我的饭了，我出去吃。”
本以为沈寻会在忙着看病人，却很快就回复来：“和吴编辑吗？吃完饭要不要我顺路接你？”
不知道在哪里吃饭就说顺路，沈寻的心思不用沈骆说都很明显。
程可柠抿抿唇，回消息：“不是，和我妈还有陆家吃饭，应该不会太晚。”
消息发过去，沈寻却没有立即再回。
她以为他去忙了，起身准备去洗漱，可刚抬步，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沈寻打来的：“窈窈，你要去和陆景年……和陆家吃饭？”
程可柠应声：“恩。”
“突然去见……没关系吗？”沈寻欲言又止。

但程可柠明白他的担忧是什么：“不用担心，只是去吃饭，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寻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说：“好，那你吃完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沈寻……”程可柠正要拒绝，那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熄灭的屏幕，她抿了抿唇。
晚上，程可柠按照程母给的地址来到餐厅。
刚下出租车，却远远见到一个身影站在餐厅门口，像是等待了许久。
走近，才发现是陆景年。
四目相对，程可柠停下脚步。
“你在等我？”

这一句话语气莫名熟稔，让陆景年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两人离婚之前。
他微微一怔，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想起他了？
“柠柠，你……”
“其实我自己可以进去找你们的，不用在这里等，外面很冷的。”程可柠却打断了他，淡笑着说。
也是在这一刻，陆景年借着路灯看清了她眼中的疏离。
她没想起他，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错觉。
心脏仿佛狠狠坠落，摔了个粉碎。
陆景年喉间一疼，生生咽下：“应该的，我们进去吧。”
程可柠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中间保持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证明着两人的陌生。
推开包厢的门，在看到程可柠的那一瞬间，陆母站起身，眼眶就红了。
“窈窈。”
程可柠面对陆母突然的情绪激动有些不知所措：“伯母，好久不见。”
陆母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想起程母和自己说的话，只能咽下。
她揽住程可柠的肩膀，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
什么异样都没有，但陌生是有的，看来她是真的忘记了有关陆景年的所有记忆。
叹了口气，陆母拍了拍的后背：“好孩子，看见你健健康康的，伯母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