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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时候要不是你，我和左斌可能早就饿死了，要不就让爸给卖了，哈哈。”说着左凝凑过来搂着江嫣胳膊，“姐，这些年辛苦你了。”
江嫣赶紧制止：“停，别来煽情。”
左凝突然说：“姐，你别怕，什么都别怕，我们长大了，以后我和左斌保护你。”
“瞎说什么呢？”
“谁欺负你都不行。”
“谁敢欺负我？”
左凝大手一挥：“秦逸也不行！”
咯噔一下，这三个字像是倒计时的钟摆一样锤在江嫣心底，提醒她左凝只是让她暂时躲一躲的避风港，最终还是要面对现实里那个棘手的问题。
她想左凝应该猜到她跟秦逸之间出了问题了，又不敢问，只好用这种方式给她打气。过去江嫣为了巩固这所谓的优质婚姻，刻意不让家里人跟秦逸多联系，所有交流都得在她眼皮子底下。而她跟秦逸的事，更是从没跟他们分享过，包括左凝。
“说实话，我真的很看不懂姐夫这个人。”
左凝是彻底喝高了，仰头躺着，一双手对着天花板的灯比划着什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醉话。
“他不咋爱说话，挺闷的，明明长得那么精神，居然有点老成。就你们结婚那天，我们在一桌喝酒聊天，左斌说他不想读那么多年书想赶紧去赚钱，姐夫突然说了他好几分钟，说读书才是这个年纪最重要的，长篇大论的。”
江嫣忍不住哼了下：“装的吧。”
“但是呢，姐夫说成熟吧，也不是，他身上还有点脆弱感。”
江嫣笑了：“脆弱感？”
“对啊，你没发现吗姐，姐夫有时候像个淋了雨的小狗。”
江嫣笑得更甚了，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就那天婚礼他喝多了，你让我和左斌先把他送回酒店，刚走到门口我发现包忘记拿了回去取，回来时看到姐夫就坐在地上，扶着脑袋看着你，你正跟那群人拼酒呢，姐夫就看着，我叫他一声，他一回头，看到他眼睛红了，可怜巴巴的。”

左凝又接着说：“然后到了酒店，他躺下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脸色白的吓人，身上出了一层汗，没办法我都去药店买药了。回来时候左斌把我拦下来，说姐夫睡着了，我一看，他是躺在小沙发上睡的，身体缩在一起，抱着膝盖，像个小孩。”

说着说着，见江嫣没接话茬，左凝自顾自玩手机去了。
江嫣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件小事，出了神。
就是秦逸把婚戒弄丢了那天，他出差提前回来找，大半夜悄悄回了家，当时江嫣以为家里进贼了，拎着一把刀出去，看到秦逸在昏黄的灯下躺着。他眉头用力地拧在一起，身体缩成一团，像是在对抗什么一样。眼睛虽闭上了，但没睡着，当他伸手拉了一下自己时，手心全是汗。
她想起左凝的那个形容，淋了雨的小狗。
可转念又想，这个王八蛋到底是不是回来找婚戒的还不一定呢，也许根本没丢，他就是不戴。
不想再琢磨跟秦逸有关的事，江嫣也捡起手机玩一会，正好看到秦逸刚刚发了个朋友圈，就这么寸。
朋友圈就是一碗清汤寡水的泡面，没配任何文字。
她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可左凝莫名其妙说：“不知道姐夫在干嘛呢？”
江嫣没好气：“吃泡面。”
“你们联系了啊？”
“他发朋友圈了啊。”
左凝划了划手机：“我怎么没看到……他没发呀。”
江嫣拿过来看看，左凝和秦逸之前加过微信，但几乎没说过话，点进朋友圈，果然没有那碗清汤寡水的泡面。
他是专门发给我看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闷骚又幼稚了？
“姐，要不明天把左斌叫过来一起玩吧。”
江嫣晃了一下神，才知道左凝在说话：“什么？”
“明天正好左斌也没课，他从长春坐高铁过来也不远，咱们仨一起去游乐场呗。”
“行。”
“太好了！”
左凝立刻就给左斌拨了个视频电话，左斌没接，就给他发了个语音让他明天一定要来，完事就爬上床去睡觉了。江嫣让她冲个澡再睡，她嚷嚷着喝多了脑袋疼，钻进被子里。
江嫣却没了困意，她又翻了一下秦逸发的那张泡面照片，碗是家里的汤碗，平时盛猪肝汤那个褐色的，面是去年双十一江嫣凑单买的海鲜面，算算应该过期了。
呵，真是被伺候惯了，活该。
还是烦的很，江嫣干脆下楼买了瓶白酒，就着零食全喝完之后终于有困意，挨着左凝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昏昏沉沉的，窗帘打开着，阳光刺眼，江嫣实在不想起床，就嘟囔着让左凝去把窗帘拉上，可旁边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