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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隔壁看看。”他快步摔门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
严方念紧随其后。
走廊里，严方念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关怀：“哥，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我们身上肩负着人民的希望和安危，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裴凛安 只是看着墙上的警徽，沉默不语。
……
三天后，杜桑婉被无罪释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杜桑婉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沈执与见她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杜桑婉不说话，只摇头。
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沈执与也不再追问，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
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沈执与就去结账。
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严队付过了，以后常来！”
杜桑婉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裴凛安 。
她不明白裴凛安 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
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杜桑婉红着眼起身从沈执与手里拿过钱，拍在裴凛安 面前。
“裴凛安 ，我不用你可怜！”
第6章
裴凛安 静静看了杜桑婉几秒，收起散落的钱后，从制服内侧里拿出一张律所的名片。
“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
这一刻，杜桑婉是真的不懂他了。
“裴凛安 ，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决定，随你。”裴凛安 将名片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杜桑婉垂眸看着那张名片。
她不想要这份施舍，但又清楚的知道，海城没有一个律师会接这份官司。
裴凛安 给的这张名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杜桑婉颤手拿起卡，只觉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体烫了个洞。
疼的厉害。
一旁的沈执与都看在眼里：“真的要用吗？你还要信他吗？”
杜桑婉捏紧名片，摇了摇头：“我们去律所吧。”
“好。”沈执与应声。
两人走出餐馆，沿着江边往律所走。
自从林家出事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平静的时光。
沈执与看着杜桑婉消瘦的侧脸，轻声问：“你现在对裴凛安 ……还喜欢吗？”

杜桑婉脚步微顿，自嘲的笑里充斥着苦涩：“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现在只希望能保住父亲的命，不管要坐多少年的牢，哪怕无期，我都能接受。”
沈执与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疼的想搂她入怀。
最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嗯，不论多久，我陪你一直等。”
杜桑婉眼眶微热，思绪拉回到从前。
沈执与是林家资助的学生，养在林家，和她青梅竹马。
父亲一直把他当做女婿培养，每次杜桑婉犯错害怕被父亲训斥，沈执与都会主动分担。
如果裴凛安 没出现，她大概真的会如父亲希望的那样嫁给他。
可现在……没可能了。
半小时后，秦淮律所。
秦淮拿接过杜桑婉给的名片，上下打量她：“这可是裴凛安 第一次求我帮忙，你在他心里位置不低啊！”
杜桑婉愣了下，随即否认：“你误会了。”
秦淮不信，还想再探究些什么。
沈执与护在杜桑婉身前，接过了话题：“秦律师，林氏的案子你有几成把握？”
秦淮也正了神色：“林氏的案子情况复杂，我明天去海城公安申请探视，见到林世汉再说。”
杜桑婉忙问：“那我能和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就被秦淮打断：“不能。”
杜桑婉呼吸一窒，眼里尽是失望和颓然。
沈执与看在眼里，郑重开口：“清清，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林董的。”
杜桑婉强撑起一抹笑。
又和秦淮交流了些案子的事，两人便起身离去。
不料刚出门，恰好遇见下班过来的裴凛安 。
对视间，他们不约而同挪开视线，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之后，杜桑婉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执与哥，如果把欠款都还清，是不是就能让我爸减刑？”
沈执与也不确定，更何况林氏的欠款不是小数目，根本还不清。
但他不想打击杜桑婉：“或许有可能，要不回去问问？”
杜桑婉点了点头，两人又往回走。
不想还没到秦淮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我看林小姐挺不错的，你老实说，你试过没有。”
裴凛安 语气随意淡然：“她主动过，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这四个字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杜桑婉心上。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只剩难堪。
“这个人渣！”
沈执与忍无可忍，踹开门冲进办公室：接着扬起拳头狠狠砸向裴凛安 的脸！
第7章
裴凛安 身手敏捷。
微微偏头躲过沈执与凌厉的拳锋，抬手握紧他的手臂：“你知道袭警是什么后果吗？”
沈执与怒不可遏：“裴凛安 ，你枉为……”
杜桑婉白着脸开口制止：“执与哥，够了！”
沈执与还想说什么，又担心杜桑婉，只能负气收手。
杜桑婉凝望着裴凛安 俊秀的脸，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年前，我送过你一个平安扣，麻烦你还给我。”
裴凛安 手掌下意识覆在心侧的位置，平安扣就放在那里。
东西送给他的时候，杜桑婉说过：“听爸爸说，这是妈妈怀我的时候去庙里求的，能保平安。”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希望菩萨也能保佑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裴凛安 一语不发，从心口处拿出那个平安扣，递过去。
杜桑婉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诧异之后伸手去接。
不料还没碰到，神思恍惚的裴凛安 就松了手。
“啪嗒”一声脆响，平安符坠落在地。
杜桑婉心口骤然紧缩，连忙蹲下去捡，可装在符袋里的平安扣……还是碎了。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裴凛安 看着她微颤的背，滚了滚喉结：“杜桑婉……”
杜桑婉抬头看他，眼里尽是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