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容迟渊满分小说全章节_江鹿容迟渊下拉式阅读_笔趣阁
宋屿接过她手里的碗,慢条斯理地洗着,“记住,你还有我呢。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江鹿“嗯”了声,心头微暖。
幸好,她冰冷如铁的人生里,还有宋屿这一束光的存在。
收拾整洁后,江鹿第二天还要上班,便没有多留,和容迟渊一起坐上了车
不知怎的,从吃饭中途开始,容迟渊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大好。
他幽幽看着窗外,窗户上映出他捎着冷意的面庞。
小巷子是单行道,车子没法掉头,司机只能先驶出去再绕行。
车子缓慢地往前开,窗外即便一片漆黑昏暗,江鹿也格外熟悉那沿途的景色。
她脸颊靠在车窗上静静看着,握着门把的手指一点点攥紧、苍白,不知不觉地,眼眶便染了片深红。
车子驶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铁门门口时,江鹿还是没能忍住:“麻烦停一下车。”
司机吓一跳,立刻踩了刹车,好奇看向她。
容迟渊望着她的面容,没说什么,让司机在车上等着,陪她一起下车。
今晚夜风格外地温存,江鹿踩着月光一步步走到铁门前。
生锈的门牌上,还是她小时候刚学会写字时,歪歪扭扭刻的一个“江”字。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是她准备的两万块钱,放进邮筒里。
她知道,妈妈每天早晨都会在邮筒拿最新的报纸。
门内是一片灯火通明,偶尔有说话声传来。
江鹿慢慢蹲下身,抱着膝盖,灯火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
她不敢再往前一步。
仿佛前方就是一片结界,在结界另一端,是一个她永远失去的幸福温暖的世界。
容迟渊在旁边静静望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便在这时,门内忽而传来脚步声,是江母的声音:“老公,我带清清去夜市逛逛,消消食,你把碗洗了啊!”
江鹿一怔,匆忙地站起身想躲避,却突然腿脚一麻,身子没站稳,往旁边倒去。
一只大手及时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进充满松木气息的怀里。容迟渊侧过身,抱着她躲进旁边的阴影处。
江鹿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趴在容迟渊胸口。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略显急促的呼吸与心跳,都逐渐与他的重叠。
她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两人尴尬的姿势上,只屏息凝神,细听门口的情况。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江母牵着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江鹿有些怔愣。
视线紧紧盯住那个小女孩,抓着容迟渊衣衫的手,一点点收紧。
“妈妈,我们去哪呀?”小姑娘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蹦蹦跳跳跟在江母身后。
江母晃着她的小手,左右摇摆,温柔尽显:“妈带你去集市捞金鱼,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清清最喜欢妈妈了!”
江鹿猛地捂住嘴唇。
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如决堤的江河,浸湿了男人的衣衫。
她哭到身体颤抖,却咬紧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模糊的视线里,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直至很久,她才无力地跪倒在地,如同一具抽去灵魂的木偶,视线空洞而无神。
“整整七年……”
江鹿自嘲地笑出了声,颤抖哭腔,“他们对我的死活不闻不问,原来,他们早就不把我当女儿看待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这一刻,她很真切地清楚,她再也回不去江家了。
她的亲生父母也永远不会再接纳她这个女儿。
容迟渊在旁静静望着。
在他面前一直无比骄傲的女人,此刻,却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痛苦不已。
这么多年,她再坚强再独立,此刻也不过是个失去了家的孤儿。
他忽而胸口有些窒闷,伸手想把她拉起来,“为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掉眼泪,一点也不值当。”
却见江鹿哭到弯起身子,她忽而痛苦地捂住了小腹,脸色卷曲成惨白痛楚的表情,“痛……好痛。”
容迟渊脸色一沉,立刻将她拦腰抱起时,手掌顿时一片濡湿。
借着昏暗的灯光,男人才低头看清——
是一片瘆人的血迹!
第19章 谁也找不到我
江鹿被紧急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做了一番检查后,给出结论:“是日常例假,不用太慌张。”
容迟渊立在她病床旁,沉声问:“例假怎会昏过去?”
医生道:“看她的情况应该经常痛经,尤其这个月吃了很多生冷的食物,加上心情郁结,导致痛经得格外严重。我给她开点暖胃保护子宫的中药,按时吃下去,即可调理好。”
容迟渊沉吟半晌,微许颔首。
医生退出房门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刻给宋屿打了电话。
“她怎么样?”宋屿正在书房看书,听到消息,瞳孔一震,腾地站起身问。
“她和孩子都没什么大碍,只是突然情绪起伏激动,导致出血,刚才我用例假为借口骗过去了。还好你事先联络过我,今晚又正好是我值夜班,否则估计是藏不住。”
“谢了,多亏有你。”宋屿后怕地点点头。
*
江鹿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站在江家的大门前,门上她刻的字、院子里的秋千、地上的皮球、墙上的画全都消失不见。
整个家,好似再也没有她存在过的气息。
房门打开,妈妈带着她的新女儿出现的那一瞬间。
她发疯地哭喊,嗓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伸出手拼命去抓,手指却穿过了两人的身体,无法触碰。
身后,哥哥沉冷的声音响起:“江鹿,这是你应有的报应!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我害我堕入地狱!”
“我要把你亲手拉下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她尖叫着,在毫无边际的梦境里不断狂奔。
可无论她怎么跑,尽头都是哥哥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就仿佛他的话真的在实现。
江鹿尖叫着醒了过来。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头大汗,几乎浸湿了脑袋下的枕头。
已是第二天中午。
身边坐着抱着笔记本的玄武,他正戴着耳机在开会,格外专注。
江鹿很久才从梦里平息。
她觉得渴得慌,伸手去够桌上的水,却不小心把水碰掉在地上。
发出的动静惊扰到了玄武。
“江主管。”他跟容迟渊请了假,放下电脑去给她端水。
“谢谢。”
江鹿喝了口水才能说话,手掌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脸色一沉,“病历单在哪?给我看看。”
玄武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着急,拉开抽屉递给她。
江鹿着急地翻看,翻到医生用例假痛经作为借口时。
她有所放心,是宋屿在护着她。
视线落到最后一行,医生潦草的字迹写着“无大碍,可以放心”时,她心里的石头才完全落了下来。
“江主管,你身体没事吧?”
江鹿摇摇头,脸色却还是有些惨白,看着叫人难以放心:“容迟渊呢?”
“容总昨晚守着您到早上,上午有个会就先走了,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你。”
玄武笑道:“您昏迷的时候也流了好多血,容总一直帮着护士给您换床单,换洗内衣内裤,打水擦身体,还向医生开了治撕裂的药,给您涂了……”
江鹿脸有点热,双腿间一股不适感展开。
在玄武说出更难为情的话之前,及时了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
容迟渊让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明明有近乎病态的洁癖,平时给他沏茶,洒一点在桌面上,都勒令她要打扫干净的人,竟然愿意为她做这事。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和从前相比,有了些微的差别。
江鹿握紧了水杯,她心里很清醒,这样下去,不是好的迹象。
待玄武离开后,江鹿打了个电话给宋屿。
“身体可还好?”宋屿一接起便问道。
“嗯,感觉好多了。”
江鹿叹息,握紧手中的水杯,“宋屿,我想了想,出国不太现实,仅靠着你一个朋友帮忙,也是举步维艰。”
“那你打算去哪?”
“去海城,哥哥生前最喜欢的城市。我会选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没有人能找到我。”
“好。”宋屿遵从她的意见,“那我得空帮你联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