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商池鸢(程寒商池鸢)全文免费阅读_程寒商池鸢最(程寒商池鸢)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程寒商池鸢)
教务主任亲自给女生家里打电话,结果和老师描述的一样,她父母说自打上了大学女生一个电话也没给家里打过,根本不知道她不在校的事情。
为了早日找到女生,给整天打电话来哭闹的父母一个交代,校方及时报案了。
经过半年多的调查,结论是女生被那个提供日记本的师兄给拐卖到偏远山村去了。
而且,女生已经是师兄拐卖的第七个女孩子。他就是用同情帮助弱小的方法,成功获得来自偏远山区比较自卑的女孩的信任的。
这么说的话,师兄也是个危险的物种。
师兄不知何时回来的,和张大哥站在开着的房门口吸烟和说话,两人情绪都挺高涨。师兄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瞄我,像是怕我跑了似的,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似的。
此时,我看着笑容满面的师兄,感觉到后背嗖嗖发冷,不由后悔自己太过轻率,怎么就谁也没知会一声就跑到山旮旯里来了呢,人身安全意识太薄弱。
万一被卖了可怎么办,师兄是个危险人物啊。
心里害怕,便想找个依靠。连忙掏出手机,给大哥发了个定位,又把当前的处境详细的描述清楚,一并发到大哥的微信里。
假设我真的被卖了,但愿这两条消息给大哥提供点找我的线索。
越想越害怕,不由急得额头都是冷汗,可事情就像专门和我过不去似的,点完发送以后,微信页面一直提示发送中,小圆圈儿就在那转,转了好一会儿,给我来个发送失败的红色惊叹号。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了。
难道注定被卖了吗?
冷汗冒得更厉害,脑子里开始浮现我被卖以后,爸妈一夜白头,大哥疯狂的把滕静重新揍成瘫子,辞了京大的职位,满世界找我的画面。
而我,被买家关在猪圈里,身边就是成堆的猪屎,一个矮矬穷烂的男人劝我尽早从了他,也能少受点罪。只要生出儿子,就让我进屋和他一起睡。
我认真的想,真的到了那天,我宁愿死,也不受这份屈辱。
眼泪在眼圈儿打转,我咬紧唇角不让眼泪落下去,害怕得偷偷握紧冰凉的手指,眼睛不住的瞄着屋门,思忖着靠我一个人逃跑的几率有多大。
可是荒山野岭,路途遥远,又不认识路,能逃到哪里去呢?
很快吃饭了,师兄屋里屋外的忙乎,又是端菜,又是盛饭,那叫一个殷勤。可这一幕落在我眼里,就是为了让我对他更加的信服,然后我好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最吓人的是,张大哥居然不知打哪拿出来一瓶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白酒,用牙齿啪的咬开盖子,咕嘟咕嘟的往几个白色瓷碗里倒。
这饭还敢吃吗?
虽说酒于我来说,不过是带点味道的水,但谁知酒里有没有加什么好料啊,真的是安眠药之类的也还好,至少能拖延一段儿。万一是滕静下给大哥那种药可怎么办?那我就得上赶子求着人家羞辱,还有活路?
大哥,你在哪里呀,救救你身陷囹圄的小月吧,她很快就要遭殃了。
“哦,大哥大嫂,忘了介绍,这是我师妹,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别看人长得娇娇弱弱,可是有名的画家呢。快过来,吃饭了,给。”
师兄夸了我一通后,递给我一双用热水烫过的竹筷,用眼神示意我接着。
面对四个体力远超我的潜在敌人,反抗是无用的,只能看机会以智取胜吧。我使劲挤出个笑容,接过筷子,身体却朝后边又撤了撤。
“离那么远怎么吃,池鸢你今天怎么贼眉鼠眼的,往前上上。”师兄目光发凉的瞧我一眼。
“姑娘往前点儿,快,新杀的鸭子,可香哩,快吃。你是女娃娃,鸭腿给你。”
大婶挺热情,也不拘小节,把她的筷子在嘴里嗦一下后,夹了根鸭腿放我碗里。
我强笑着推辞,没敢动那根油光闪闪的鸭腿。
肚子是饿得咕咕叫,但不敢吃呀。口水不口水的都不提,关键是害怕被药倒。
不是说吗,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我害怕性命被一只鸭腿葬送了。
此时此刻,我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就没早点和小梓练练呢,要是和她一样打小练起,别说眼前这四个,就是再来四个,我也不定会输啊,最起码有体力跑不是!
这可好,除了扎马,手无缚鸡之力,成了待宰羔羊了。
大叔和张大哥见我愣着不动筷,以为生人太多我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劝我吃,让我把这里当成家,那个殷勤劲儿,吓得我口水逆流。
亲闺女照顾成这样也到头了吧,我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不乱想哪跑啊。
实在拗不过,加上肚子确实饿,我提着筷子,跟着司南吃。他夹哪个菜,我夹哪个,连下筷子的位置都极为接近。至少他和我最熟,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也只有他而已。
第444章解救
再说,万一师兄和我一样只是被人蒙骗的,我们还可以拉成同盟,一起商量怎么逃跑对吧。
眼下我只祈祷他不是坏人,不会把我卖掉吧。
心里有事,情绪也特别的紧张,哆哆嗦嗦的吃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唉,城里娃儿细皮嫩肉的,吃不惯咱这里的粗茶淡饭,老婆子,一会儿挤点羊奶来,给城里娃喝,来咱这一次,可别给娃饿着哩。”
我:......大叔,我可谢谢您的盛情。
终于吃完饭,乡下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就是饭后聚在一起看电视,大婶给我拿把椅子,上边铺着厚厚的垫子,“姑娘你坐这个,软乎儿,马上开演了,一堆儿看。”
椅子高矮适中,垫子也很软,坐着很舒服。
我坐着,却如坐针毡,不得安宁,心里老琢磨被卖那个事。
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我,找准机会,把消息又重新发送给大哥,期望这次能发送成功吧。
结局是又一次发送失败。
山里的信号也太差了,万一能好好的出去,一定要投诉运营商,加强信号覆盖。
电视剧换集的时候,师兄见我实在没精神,以为我太累,就张罗要我去睡。
大婶把我带到最靠里侧的一个独立小屋子里,三面墙,一面门,没有窗,头顶悬着一盏15瓦的白炽灯泡,墙面糊着白纸,许是年久了,熏得黑黄。一张靠墙摆放的小床,褥子铺得倒是够厚,被子也很大,想来不会太冷。
就着厨房昏暗的灯光,我刷了牙,洗完脸,用随身携带的湿巾擦干净脚后爬上小床。
条件艰苦,能洗个脸就不错了,明天脸还让不让我洗都不知道呢。
吃饭时大婶说山里人没那么多讲究,洗澡没什么浴缸沐浴的,就是一个大塑料盆,装上热水放厨房里,把别人都赶走,一个人擦洗。
试问这澡怎么洗?没法洗,所以只好擦巴擦巴得了。
大婶亲眼看着我钻进被窝,按灭房间的灯,关上门时我隐约听到她在吐槽,“咋这多讲究,睡个觉折腾的,还有困劲儿啊,真是。”
我已无力思考大婶说的是什么意思,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五官上,鼻子不住的翕动,眼睛更是一刻也不敢阖上,两只耳朵支楞着,硬是害怕放过一点点动静。
没过多久,外边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来了困劲儿,很想睡一会儿,但这种安静像是一个魔鬼,无孔不入,渗透我每一个细胞,头发根全是冷汗。
那两条没发出的信息被重新发送了十数遍,终于发送成功,我两只眼睛都瞪干了,也没等到大哥的回复。
快零点了,我抱着手机不敢睡,可长时间的不休息让大脑晕晕的,无法思考。
零点十分,手机骤然响起视频通话的请求铃声,吓得我猛然从晕头胀脑中清醒。
“大哥,我害怕。”我把手机设置到最小声,带着哭腔和大哥说话。
大哥温柔的笑着,“不怕宝贝,司南不是人贩子,不会把你卖了的。”
“万一张大哥是呢,那我们两个都跑不了了。到时候我被卖到贫困山区当媳妇儿,他被送到黑市割腰子,那不完了吗。”
大哥轻咳一声,压下笑意,柔声的哄我,“没事,睡吧,我陪你。”
“那你先别挂电话,等我睡着了再挂。”
“好。”
我是真的困不行了,自私的忽略了大哥眸底压着的疲惫,在他如大提琴般缓缓流淌的声音中慢慢沉入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有大哥的声音陪伴的原因,睡着的我不再害怕,也没有做噩梦,而是沉浸在鲜花的海洋里,鼻子嗅到的是满园芬芳的味道。
长久规律作息,已经养成习惯的生物钟在早上六点钟准时叫醒我。
张开眼睛就看到黑乎乎的房顶,昨晚那吓人的一幕重回脑海,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完整的衣裤,捂着狂跳的小心脏儿吐出一口浊气。
收拾好自己推开门,大婶在厨房里轻手轻脚的准备早餐,见我出来了,笑呵呵的说,“姑娘醒来哩,那边盆里有热水,洗了就吃饭哩。白菜包子,放了虾米皮儿,可香哩。”
一说到吃,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
压下肚子里没有答案的疑问,用大婶留出来的热水洗脸刷牙抹香香,完事后恰好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出笼,香气和热气瞬间笼罩整间厨房,真乃人间仙境。
前提是如果没有人贩子的话。
早餐摆好,我正要问师兄去哪里了,就见厨房的门打开,从外边进来四个男人。
为首的那位身高腿长,双眸如星,眼角的泪痣在小厨房里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红艳。
他站在两米远的地方,站在晨起的微光之下,站在尚未消散的热雾之中,目光温柔的凝视着我,唇角的弧度,美如妖孽。
我左手端着粥碗,右手握住一把竹筷,就这么愣在那里,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大哥来解救我了,他怎么会来?那么远的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