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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澈一愣，又气又慌：“楼一塌，你也会死的！”
“我不在乎。”苏慕雪含泪看着顾东城，“如果我怕死，我就不会替他挡了那次事故，我不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顾东城是她爱了七年的人，是她的丈夫，他又因为他才变成这样，她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秦南澈唇瓣微张着，有种无法言喻的自卑感忽然将自己笼罩在一起。
他从前对顾东城的爱情嗤之以鼻，认为他根本就不懂爱别人。
对苏慕雪的爱，他也觉得太过卑微，只是一昧愚蠢的付出。
然而他们两个却已经到了能为对方豁出命的地步，哪怕死，都不愿分开。
比起他欺骗顾东城苏慕雪死了的行为，他们之间的爱远比他真挚。
就在秦南澈愣神间，顾东城醒了过来。
右臂已经没有知觉，只是全身的无力感和窒息感让他看起来气息奄奄。
“苏慕雪……”他低哑地唤了一声。
苏慕雪眼眸一怔：“嘉衍！”
见顾东城睁开了眼，她终于找到一丝安心。
苏慕雪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拿起一块石头狠命地砸着镣铐：“嘉衍，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秦南澈见状，也回神去帮忙，但无论砸还是扯，镣铐始终都将顾东城锁的牢牢的。
砖块越落越多，秦南澈叫道：“盏盏，你先出去，我帮他！”
苏慕雪再次拒绝，她无力地垂下手：“我绝对不走。”
要死，她也要和顾东城死在一起！
“苏慕雪……”顾东城气若游丝的声音让苏慕雪心猛地一窒。
“嘉衍。”苏慕雪拉着他的左手，哽咽着，“你放心，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
不料她的话让顾东城眉头一皱，竭力地抽出手推着她：“你，你快离开这儿。”
他知道这次难逃一死了，但不想让苏慕雪再次因为他而真的丧命。
“我说了我不走！”苏慕雪又气又心疼，怎么也不肯离开。
“你，你这个傻瓜。”顾东城愠怒的声音高了几分，“你出事了，我，我的手，不是白给了，那混蛋吗？”
“你才是傻瓜！”苏慕雪却又拉起他的手，嘶哑着反驳，“你忘了吗？你的命也是我救的！”
顾东城没有办法反驳，通红的眼看着她，满是不舍和缱绻。
那时候的苏慕雪也一定是一心只想让他活下去，就像他现在一样，只想让她好好的。
“秦南澈……”顾东城看向秦南澈，声音越来越虚弱。
“……”秦南澈皱着眉，只觉力不从心。
“带她走……”
顾东城似是在说遗言的语气让两人都震住了。
“好好……照顾她……”
“你……”秦南澈为难地看着苏慕雪，顾东城这是要把苏慕雪托付给他吗？
“嘉衍。”苏慕雪呆愣地摇着头，无法接受顾东城这样诀别的话。
难以抑制的抽痛感在心里炸开，她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再挣开。
顾东城用尽所有的力气吼了一句：“带她走——！”
砖块已经开始大块大块砸落，秦南澈心一横，咬牙起身环住苏慕雪，生生将她往外拖。
“放开我！你放开我！”苏慕雪一口咬在秦南澈的手上。
秦南澈忍着痛，还是将她拖了出了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