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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无情？
凤凌雪眼尾一红，“和尚，你总说我是妖，但你快死的时候，是我这个妖，豁出命来救你！而那时，你口里这些有情有义的人在哪里？！！”
说着，她幻化成半人蛇身，只见她的蛇尾鳞片几乎全部掉落，露出猩红的伤口和斑驳不堪的血肉。
一时间，万里晴空忽然阴云滚滚，一滴滴雨水落下，打在凤凌雪的伤痕之上。
裴行舟看着这一幕，心神剧荡。
凤凌雪白无血色的手轻轻拂过自己满是创伤的身子，又说：“你总说人妖殊途，那你可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身受重伤为何还能活？”
她空洞的眸光再次望向裴行舟，一字一句：“那是因为我将自己的内丹给了你！用我的命一次次护着你！”
裴行舟心口狠狠一痛，他脸色惨白，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
躲在他身后的修士愤怒大叫：“裴行舟大师，你可是佛子，难道要对这个妖孽手下留情吗？快杀了她！”
裴行舟死死攥紧了手中佛珠，眼中诡异红光和清明交替。
常慧更是大喊：“裴行舟，这妖孽为了舍利子，杀了你师父火烧珈蓝寺，你还不动手！”
凤凌雪幻化回人身，一步步走到裴行舟面前，抬起手里的剑：“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火烧珈蓝寺，更没偷舍利子，至于你信不信，我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为我姑姑报仇！”
她的银发在风中翻飞，一双妖瞳弥散着恨意。
裴行舟闭了闭眼，手中佛珠几乎掐断：“阿弥陀佛，别逼我！”
心底最后一丝微光被寒风彻底淹没，凤凌雪自嘲一笑：“是你们一直在逼我！”
凤凌雪抬起剑，裴行舟挥出一掌，两人交起手来。
凤凌雪剑锋所至，修士死伤一片。
裴行舟看着如此惨烈场景，手中结印，眼瞳血红：“凤凌雪，你造下如此杀孽，我留你不得！”
凤凌雪一身白衣早已染红，两人相对而立。
双目相视间，凤凌雪惨然一笑。
她将妖力全部注入剑中，向裴行舟刺去：“那便不留吧。”
生死只在一瞬，这一瞬中，凤凌雪脑海中恍然忆起与裴行舟的初遇。
他温柔道：“女施主可是同家人走散了？”
她眼底一热，又忆起他说：“等我还俗，便娶你为妻。”
过往在脑海中飞快浮现，这一刻，凤凌雪忽然明白，和尚不是不爱她。
只不过，两人之间跨有鸿沟，他为佛，自己为妖。
两人相遇就是错，她执念为爱害了众人，也是错……
一切，皆由她起，也应由她灭！
在裴行舟一掌对上的瞬间，她却忽然调转了剑锋，指向自己心口。
这一掌之下，剑身没入她心口。
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天地大动，九州哀鸣。
阴沉的天空，一道道猩红的闪电将天划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大雨倾盆而下！
裴行舟呆愣当场，不由自主抱住凤凌雪倒下的身子。
这时，清扫镇妖塔的老和尚满身狼藉，冒雨从远处跑来，手中举着消失许久的舍利子高喊：“快住手，一切都弄错了。”
全部妖力付诸一剑，凤凌雪真身若隐若现，却是半人半蛇，眉心莲花道纹显现。
裴行舟颤抖着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你不是妖……你是，女娲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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