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陆晚菀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师父啊，这也太厉害了！

刹那功夫，一切又恢复了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空余猛地一甩衣袖，双手后附，一字一句地教导起陆晚菀来：

“御水者可御万物，非心如止水者不可大成，心无杂念是第一步，你这才刚刚入门。”

第 464章 师父，您也是出自苗疆一族对不对？

“凝神静气，气沉关元……”

正当陆晚菀循着空余的教导准备再御沙石的时候，就听见段孝先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骆大人！骆大人！！”

陆晚菀扯着嗓子应了一声，不多时，就瞧见段孝先领着数十个人赶了过来：

“骆大人，你没事吧？！”

段孝先也有一颇好武学的闺女，名曰段莺歌，与陆晚菀年纪相仿。

大抵是思及自家闺女的缘故，几经相处下来，段孝先对陆晚菀生出了几分亲近之心。

如今见着她大展身手以后，原本的亲近转为了肃然起敬。

“骆大人，那个女的已经被兄弟们拿下了，危楼呢，抓住了吗？”

危楼……

陆晚菀微微侧眸，朝着悬崖边的那块巨石扬了扬下巴：

“危楼应当在那块石头后边。”

因为那是那个武士死前有意无意望向的地方。

果不其然，段孝先疾步上前，在巨石后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危楼。

“来人，将这个贼子带回去！”

吩咐完，段孝先转身对着陆晚菀道：

“骆大人，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了，你是随段某一起回去还是……”

“多谢段将军好意，下官还有点事，你们先行回去便是。”

说罢，陆晚菀又补充道：

“还得劳烦段将军给我家冯大人带个话，让他老人家先行回京便是，不必等我。”

虽然段孝先不知道陆晚菀有什么事，但是也并未多问。

浸淫官场这么多年，他为人处世的准则一直都是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更何况，陆晚菀既是大理寺的官员又是骆远鸣的掌上明珠，如今还多了个准煊王妃的身份。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该问的。

身为启顺帝手里最利的刀，段孝先知道，只要做好帝王吩咐的事情就是万事大吉。

段孝先领着一群人走远后，空余才从峡谷里凌空而上，稳稳当当立在了陆晚菀跟前：

“这便是朝廷的二品将军？”

陆晚菀微微颔首。

空余嘴角微勾，露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出声道：

“不行啊，一代不如一代了。”

陆晚菀并未见过前几代是什么样子，在她见过的人里边，段孝先已经算是武将里头出类拔萃的了。

不过，陆晚菀并未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望着空余的眼睛，试探着问道：

“师父，你可知，方才他们抓走的是什么人？”

“老身又不瞎，已经观望许久了，自然是知道的。”

“师父，那你可知，为什么苗疆一族的族长从河氏变成了危氏？”

这个问题，陆晚菀真心不知道。

所以她并不是在试探空余，而是在真心发问。

见空余不语，陆晚菀追问道：

“是不是因为河雍与河袭的事情？”

听到这话，空余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可是师父……”

陆晚菀的话还没说出口，空余的眼刀子就已经递了过来。

若是往常见到空余这般，陆晚菀必然是不会再问。

然则，这一次，她并没有停住话头，而是继续道：

“师父，您也是出自苗疆一族对不对？”

第 465章 河雍她不是苗疆圣女吗？

陆晚菀将小十九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望向空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师父，河雍是苗疆圣女，您也像小十九一样，是她养的药人对不对？”

说着，陆晚菀上前一步，握住了空余的手，软软地道了句：

“师父，徒儿心疼您。”

若不是在小十九身上看到了空余的影子，陆晚菀又岂会纵容小十九三番两次地算计自己。

“师父，其实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的，我与师兄如今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您费尽心力教导我们，我们自然也应当回报您……”

听闻陆晚菀骤然说起河雍的事情，空余原本是生气的。

哪知，经自家徒弟的一番温声软语下来，她积蓄的怒火早就已经随寒风消散于无形之中。

“好啊，长大了，知道心疼师父了。”

空余伸手抚了抚陆晚菀的头发，长叹一口气后踱步走到崖边，用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幽深的峡谷，语气淡然：

“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你师父我早就忘记了。”

令空余怀念至今的，只有待在皇宫里的那短短数载光阴，以及，那个有别于世间所有人的女子。

陆晚菀亦转身走到崖边，侧身站着望向空余，唤了声“师父”以后静静听着她的追忆。

“河雍，是苗疆圣女，照理说，该擅用蛊虫才对，可她不一样，她不知从何处习得了一身阴阳之术，算尽世间万事诸因，推崇人人平等这等举世不容的观念。”

思及河雍，空余清冷的眸子里，骤然生出了一丝温情，就好似荒芜的雪原中陡然生起的烈火，微末不堪却又炙热无比。

“因不满族长以人养蛊的阴毒手段，她私入禁地，欲将药池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救出来……”

说到此处，空余再次长叹一声，沉默半晌后才继续道：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河雍事败，族中长老一致决定将其逐出族居之地，从族谱除名。”

陆晚菀秀眉微蹙，发问道：

“可是师父，河雍她不是苗疆圣女吗？而且，就我所知，那个时候，她的父亲还是族长，又怎会……”

“你觉得惩罚太重了？”

空余侧眸望了陆晚菀一眼，见她微微颔首后继续道：

“可长老们并不觉得，在他们看来，河雍身为苗疆圣女，不潜心研究族中秘术，还整日行离经叛道之事，便是大逆不道。”

顿了顿，空余才继续道：

“你把苗疆族长比作大晋的皇帝来看，跟皇帝一样，族长也有很多夫人和孩子，而圣女，只能有一个。”

话至此，陆晚菀已然明白，当年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后来，就如世人所知的那般，河雍进了钦天监，成了小天师，崭露头角后得了先帝父皇的重用……”

“师父，您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我您究竟是怎么逃脱魔掌的，您是不是也跟小十九一样聪慧自救？”

空余轻嗤一声，自嘲道：

“为师甚为愚钝，也就是河雍走后的这些年，才渐渐开了窍……”

第 466章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空余挺身立于崖边，双手后附，目光远眺，一点点追忆着往昔：

“河雍掌权成为摄政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苗疆一族摒弃以人养蛊之术，我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安排在河雍身边的……”

陆晚菀注意到空余所言的“被安排”三个字，稍瞬思忖后道：

“师父，苗疆一族是不是假意顺了河雍的意，而后又派您去暗杀她之类的？”

“猜对了七八分吧。”

说到此处，空余的语气骤然悲凉，眸子也随着晦暗了几分：

“你也知道，药人一生都留存在七八岁的模样，为了让我们这些人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河雍寻遍天下名医，而我，便是那个被族长送到河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