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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电视的声响…

季清宁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灰白色调的房间，给人有种温暖的感觉。

一旁床头柜上，是池晏跟白玉书的照片。

每一处都有白玉书待过的痕迹，她遗留下的发卡，放在桌上的玩偶闹钟…

“吴妈，你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会！最基本的饺子我都不会，笨死了。”

“暖夕以前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我亲手包的饺子。她也想学，到最后她把自己弄得满脸都是面粉…”

声音从客厅传来。

季清宁在想着，如果吴妈在池晏白玉书身边，过得很好，那么她就没有必要让吴妈跟着她从江家离开。

吴妈年纪大了，继续留在江家其实也挺好的。

有白玉书在，池晏念在吴妈大半辈子都耗费在江家的份上，他或许不会为难吴妈。

如果这样，季清宁连唯一的牵挂都没有了。

那么她也没有后顾之忧…

季清宁被外面的雪景吸引，赤着脚，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伸手没等到雪花落在手心，就已经融化了。

当初，她跟池晏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时候。

也像现在这样，下着大雪。

她挽着他的手臂，淋着雪，她说：“同淋雪，共白头，池晏，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可是后来，我们没有白头到老。

也没有…留下半点，你爱过我的痕迹。

唯一的纪念，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才会想起你。

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是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在成为他妻子之前，季清宁做了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逼死了白玉书。

她以前的性子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再尖锐的刺，也有被磨平的一天。

她现在所受的，比起她在前生欺负霸凌白玉书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不管在她身上发生什么。

她都该一一承受着。

这就是因果循环，轮回报应。

季清宁关上窗，以后她不会再看雪了，也不会再喜欢雪…

抱着手臂，季清宁缩在小小的沙发上，躺着对衣柜墙角发呆。

直到晚上十二点零分零秒。

季清宁收到了一条短信。

江裕树：生日快乐，小公主。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短信。

季清宁很惊讶，江裕树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今天？

知道这个生日的没有几个人，就连现在的池晏她都没有告诉，身份证上的生日是报错的，她真正的出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六这天。

季清宁心中的乌云很快地被拨开，有道光照射进来，将阴霾驱散。

季清宁很快的回复信息：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裕树：秘密。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季清宁：我要一只巨无霸超级大的粉色限量版小粉熊尼尼

她信息并没有发出去。

因为，池晏的警告…

“以后不许再靠近江家任何人，不听…你是知道后果的…”

季清宁很快把原先编辑好的信息，又删除。

客厅已经没了声音，他们想必也应该是睡了。

季清宁又很快打了电话给陈叔，让他来接自己。

她的衣服，估计也都被吴妈拿去洗了。

季清宁只好从池晏的衣柜底下拿出了一张被折叠好的毛毯，她知道吴妈整理房间的习惯，所以她也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其实在前世，有很多东西，都是吴妈交给她的，包括怎么做好一个‘太太’

就连很多整理家务的习惯，跟吴妈都一样。

季清宁将毯子裹在身上，离开房间前，留了张纸条，还有一笔钱。

钱是买毯子跟拖鞋还有睡衣的。

池晏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碰过也都会扔掉。

不管是什么，季清宁都不想欠他。

季清宁关上房间门，客厅沙发上，还亮着电脑屏幕的光。

池晏还在处理文件。

她以为他们都睡了。

季清宁走得很轻，并不想打扰他。

等季清宁走到了玄关处，手搭在门把手上。

池晏低沉不愉的声音响起：“去哪？”

季清宁的手紧了紧：“对不起，我没办法再跟你待在一起。你想让吴妈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池晏…对吴妈好点，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会自己一个人习惯的。

“再见。”

季清宁说得很轻，语气都十分的疏离，池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在故意的跟他撇清关系。

打开门，冷风簌簌的灌了进来。

季清宁顶着寒风离开。

屋子里静了十几秒。

池晏眼底透着一抹黯然的眸光…

手指无意间地触动，电脑屏幕跳出了另个监控的聊天页面。

聊天记录还是在五分钟之前。

信息内容：生日快乐，小公主…

第80章准备在这里蹲一夜？

“…战少爷刚刚出去的人，是暖夕吗？”

季清宁关上门，听到了吴妈的声音。

现在公寓楼里没有什么人，她很快坐着电梯下了楼，季清宁害怕吴妈会追出来，劝她回去。

季清宁的性子被磨砺得很软，听不得吴妈哀求的话，吴妈只要说几句让她回去，她会不忍心拒绝，再次回到有池晏的地方。

今天晚上，池晏算是跟她摊牌了吧！

对江家无休止地报复，直到支零破碎，直到他满意为止…

他要的从来不仅仅是夺走江家的一切。

现在细想来，季清宁从来没有清楚了解过池晏。

他就像是黑洞，能把所有一切靠近它的东西，全都吞噬，摧毁…

而她就像是菟丝花，只能依附他而生。

寒风习习，季清宁站在公寓楼下，紧紧裹着毯子，陈叔从南苑别墅赶来，起码也要半个小时时间，如果路上不堵，十几二十分钟，也是要的。

脚脖被冻的通红，手臂阵阵撕裂的痛，季清宁撩开睡衣看了眼简单包扎渗血的纱布，明天估计去不了补习班了，她准备去医院一趟，池晏对她做的任何事，她始终都不放心…

在人面前，对她细致入微体贴都是假的。

以前跟她独处，池晏起码还会装下对她的关心…

现在估计以后再也不会了…

雪，还在不停地下，喷水池石像上还有绿化带的树叶上，都被覆盖上了一片雪白…

听到身后的动静，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她转过身，是穿着黑色大衣的池晏从电梯里走出来。

眼神锋利正看着她，季清宁淡淡收回目光，掩饰眼底的慌乱，他下来做什么？

池晏从她身边经过，走近了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