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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笛和云子恒的情况却个完全不同。
“哦。”白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我就按照无忧姐姐的办法,先把他约出来,见了面,再说后面的,然后看他什么反应,我随时告诉无忧姐姐,无忧姐姐再帮我出谋划策!”
……
离开摄政王府之后,白笛思忖了好几日,写了封信让人送给了云子恒。
云子恒最近忙于接手吏部,无暇分身,已经好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收到白笛那封信的时候,他正疲惫地靠在椅上养神。
此刻,他微微侧脸看着那封信,绢带蒙眼,窥不到他丝毫眼神,让清云拿不准云子恒的心思。
过了半晌,就在清云以为,云子恒不会想看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地把信接了过去。
云子恒展开信,微微一怔。
原本,他以为会看到白笛控诉他,纠缠他之类的话,那信上却并不是。
寥寥数语,只说很感激当初他帮她的忙,救他,想亲自道个谢,没有任何旁的话语。
还十分贴心地说,知道云子恒很忙,时间他来定,有空了通知她一声就好。
云子恒盯着她那封信,心中空荡荡的,不知道算是个什么心情。
良久后,他皱着眉头将那封信丢在了桌角,继续处理公文。
……
信石沉大海,白笛很气馁。
孟晚凝却早就想到了,安抚她说:“不急,咱们还有别的办法,我大哥现在基本住在吏部了,你可以去附近转转看,偶遇的机会很大。”
“可是他知道我过去肯定不会出来!”
“所以说要偶遇。”孟晚凝弹了白笛额头一下,“偶遇,他自然不会提前知道你去,也避不过。”
“那怎么偶遇啊?”白笛发现自己平素还算聪明的脑子,到现在根本是不管用。
孟晚凝说:“我已经打听了我大哥的作息习惯。”
“他现在几乎住在吏部,晚膳家中送,午饭偶尔在吏部官所吃,大部分时间会去官所附近的食肆,而且只去其中一家,叫做悦来酒楼。”
“明日,太傅大人正好要到吏部去办事,你可和太傅约到那里。”
“这样就不会显得可以,到时候见了他,你见机行事就好。”
白笛大为感激:“无忧姐姐你好厉害!要不是你,我现在完全两眼摸黑啊,就这么办!”
“记着!”孟晚凝提醒道:“穿戴打扮要精神一些,别显得离了他你便难受的日子都过不下去的样子,知道吗?”
“明白!”
……
第二日,白笛和傅太傅便约了悦来酒楼,午时刚过,云子恒毫不意外地到了。
云子恒定的是雅座,即便客人再多,也会为他留下。
白笛和傅太傅是坐在大厅内的,还是一个角落位置。
但云子恒还是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父女俩。
白笛一直盯着门口,当然也是他一出现就发现了,她站起身来,缓步到云子恒面前去,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欣喜,规规矩矩地给云子恒福了福身,“世子哥哥。”
“……”
云子恒定在那儿,“身子好了?”
“好了。”白笛慢慢说:“一直有好好养病,风寒好的比较早,断了的肋骨是前几日好利索的……檀香山那件事情,一直还没来得及谢谢世子哥哥呢。”
“听说世子哥哥还受了家法……对不起啊,是我连累的你。”
她也不提写信给他道谢没被搭理的事情,也不像以前一样纠缠,还这么礼数周到。
云子恒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半晌才“嗯”了一声,要迈步上楼。
“世子哥哥!”白笛追了两步,“我和我爹能与你一起进雅座吗?大厅的人比较多。”
云子恒沉默片刻。
如果此时只有白笛,他怕是不会理会,但傅太傅……他若是视而不见那就不应当了。
云子恒点点头:“当然可以,一起上楼吧。”
“多谢世子哥哥!”白笛又朝他行了个礼,回头扶招呼傅太傅的时候,眼底闪过得意的光华。
这第一步可太顺利了,无忧姐姐的办法真有用!
一起进到雅座之后,傅太傅便和云子恒聊起公事,白笛坐在窗边,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看云子恒。
347、放弃吧
实在是不能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都三个多月没见过云子恒了!
她想着,就看几眼,看过了就收心。
要记住无忧姐姐教的东西,淡定,一点点的渗透才行。
但她越看越是收不回自己的视线。
孟晚凝的话也被她抛之脑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太傅已经暂时告辞离去,雅间里面只剩下她和云子恒了。
云子恒还微皱着眉,用一种复杂难言的视线看着她。
云子恒忽然想:今日相遇,怕不是偶然。
客气有礼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吧。
他不愿再有牵扯,当即起身便要走。
“子恒哥哥!”白笛猛然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拦他,“你、你等一下!”
“怎么了?”云子恒的态度冷漠且客气。
“我、我——”
白笛咬唇半晌,忽然大胆地说道:“我喜欢你!”
云子恒:“……”
他的眉毛打了结,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她还能这么认真满满地和他说这个话。
“我很喜欢你!”白笛语气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议亲,也没有合适的议亲对象,你可不可以考虑我?”
云子恒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们——”
“你先等我把话说完!”白笛立即把他的话截断,“我知道,你想要一个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能帮你处理家里的事情,处理和别家关系的妻子。”
“我以前贪玩好动,任性刁蛮,所以我不是你想要的人选,你就会说我们不合适……可是我会长大,我会成熟的——”
“那些掌家的事情,和旁人家怎么去处理关系,我都可以去学,你知道的,我娘会这些东西,而且做的很好。”
“我不是愚笨的人,只要我认真学,我肯定学得会。”
“还有……我父亲是天子太傅,现在在朝廷里也是红人,地位不低的,我娘虽然在摄政王府里操持内务,但也是一品的诰命。”
“我不成器,可大小也是个郡主啊……我就是名声不好些,但我以后会尽力维护名誉。”
“所以——”白笛抿唇半晌,鼓足勇气看着云子恒,“你可不可以考虑我?”
云子恒静静地立在那儿。
白色的绢带蒙在眼上,白笛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色,辨不清楚他的心情。
她心里七上八下,却只能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不会毫不犹豫就拒绝。
等待是一件磨人的事情。
或许只是眨眼的功夫,但对白笛而言,却像是过了好几年。
终于,她看到云子恒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云子恒淡漠地说道:“我们不合适,并非家世地位,也并非你不会掌家理事。”
“那怎么不合适?”白笛追问:“不是这些原因还是什么原因?”
“年龄,性情……我们不投契的东西很多,就比如我不喜欢你纠缠,可你却永远不知道退缩,一定要到我面前来缠我一样。”
“别再找我了,放弃吧。”
云子恒声音平静,与白笛来说,却是无数桶冰凉彻骨的水。
她呆呆地停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云子恒转身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她忽然反应过来,大声说:“为什么非得把我赶走?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门板在白笛面前拍上。
云子恒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下楼离开了。
白笛瞪着那个门板,眼底里面蓄满了泪水。
她用力地眨着眼睛,把头抬起来,想将那些眼泪眨回去,“不是早就猜到他会这样,有什么可哭的,不哭,不能……”
她自言自语着,泪水却眨不回去,决了堤一样,哗啦啦掉了下来。
她上辈子是不是做缺德事了,所以这辈子老天爷这么报应她?
……
白笛连着半个月没去见孟晚凝。
这让孟晚凝有些担忧,早起用了早膳后,便询问起白嬷嬷来。
白嬷嬷轻叹了一声,“她在家呢。”
“在家做什么?”孟晚凝问:“她不是身子好了,前段时间还时常出门?”
忽然就在家了,而且也不到她这儿来。
不会是和云子恒的事情不好了吧?
“她也没做什么,就是待着,偶尔做做首饰。”白嬷嬷温声说:“王妃好好养胎就是,她的事情您不必太操心,等过些时日,她自己想通了也就好了。”
这半个月来白笛很安静,没哭没闹,但也不笑不说话。
白嬷嬷是做母亲的,如何没猜到她那副样子是怎么了?
只是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云子恒三番几次态度明确,现在再去纠缠,无异于自讨苦吃。
孟晚凝也不好多问。
等白嬷嬷去休息,她才叫来冷云,让去打听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
只是当日在雅间只有云子恒和白笛两人。
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无从知道,只确定就是那天之后,白笛就蔫了一样。
孟晚凝深吸了口气:“我这大哥……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彩月说:“或许云世子真的无心……没人喜欢被不喜欢的人缠着啊……”
“他无心?”
孟晚凝扯了扯唇,“无心还为人家私自调兵挨家法?无心还能让白笛缠到他面前多少次去!”
“彩月啊,你怕是不了解我大哥这个人,我大哥心肝肺是黑的,如果是他无心之人,根本没有机会那般纠缠闹腾,我大哥有的是办法叫她们放弃。”
“而且,那些办法不一定光明磊落,说不准是阴损的招数。”
彩月张了张嘴,“真的吗?”
“自然。”孟晚凝靠在美人靠上,喃喃低语:“对白笛什么都没做,只是躲……若不是心底深处怕伤到她,不愿用些非常手段,那又是什么?”
彩月似懂非懂,“那现在怎么办?”
“唔……我好久没见过我大哥了,正好现在无事,去吏部走走吧。”孟晚凝招呼冷云备了马车,慢悠悠地到了吏部官所门前。
这会儿刚到午时,官员们大多出来吃饭。
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