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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要是足够机灵，全程不被发现，这一百块你也不用还我了。回头把手机还我就行，赶紧去吧。”
我估计小护土是完全没搞明白我想干什么，但是不重要，她听明白我让她干什么就行了。
十分钟后，小护土先回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里长约八分钟的音频，心满意足地又给了她两百块。
姑娘胆小，还不怎么敢收。
我笑眯眯地说：“姑娘，做都做了，不要钱白不要？”
呸——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季崇后脚回来了，我赶紧把钱往姑娘口袋里一塞，挥挥手，打发她走了。
然后我一秒变脸：“怎么回事啊季崇？小宝到底怎么了！”
季崇垂头丧气：“姜缦，我跟你说……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心说：大哥我心里老有准备了，早就准备看你们一家人下地狱了。
“小宝……心脏可能不太好。”
季崇说。
“啊？”
“这也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季崇揉着太阳穴，“我……我之前跟我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孩子领来可以，但是一定要保证健康的。否则，你让我们两个，怎么再一次承受这种……”
我咬咬牙：“季崇，很严重么？”
季崇叹口气：“其实也……不算严重，但是少不了手术治疗，终身吃药。”
我说：“那既然不严重，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呗。实在不行，把咱妈老房子卖了，给孩子治病。”
“可是那房子是妈留给你的呀。”
我苦笑道：“我要房子干什么？原本是想给妈治病，既然妈不肯，那我想也别让她再化疗遭罪了。现在又说孩子病了，那我们两个就更不能要了。”
“姜缦，你……你真打算就这样，领着小宝过了？”
季崇显然很诧异，估计他已经想好了无数的说辞，说服我不要把小宝弄走。

但没想到，我竟然是这么大格局的态度。

“那我们能怎么办？领养协议都签了，现在说孩子有病，不要了。倒是可以送回福利机构，那万一舆论起来，不得把咱俩网暴到死？”
“姜缦，你可……你可想清楚，这个病，花销可不小。”
季崇大概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处心积虑张嘴等着天上的馅饼，我还偏偏一个劲儿对准了往他嘴里砸。
我说：“我知道。那谁家有病人不是这样弄？花销不小，我们可以商量个数。尽人事听天命。真到了不行的时候，也没什么遗憾了。”
“姜缦……”
看着季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里只觉得好笑：“你干什么这么看我？小宝是我俩带回家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私生子。”
看季崇的脸色又白了一层，我继续道：“你赶紧给你妈说一声，然后那个老家的房产证我放在抽屉里的。到时候你和你妈先把这个房子卖了。万一小宝有个什么状况，得用钱。”
“姜缦，那……房子卖了总要时间的。咱俩积蓄那几张卡……”
我说，那个都是大额存单什么的，现在拿出来也不划算。
“你看，咱妈现在住我那套老房子，之后把户一过，等拆迁。说句不好听的，妈时间也不多了，对吧？”
我说，“到时候，全当给小宝积德，多留下百来万，也够他将来治病手术了。”
我说季崇，之前因为拆迁报人头数的事，我一直犹豫。
“现在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生活没有不坎坷的，万一遇到了事儿，多个几十万上百万的，真就能救命。我觉得小宝跟咱们有缘，要我放弃他，真的做不到。”
“姜缦，有你这句话，我……我去跟我妈商量下。”
说完，季崇又出去了。
我心想，这房子一卖，小宝短期内的医药费就有了。
而且，季崇也不用再借钱，更不用动我们的存款了。
哼，谁的孩子，谁卖房子自已救。
不是我的，我不要，也不贪。
但咱们老雷叔就说不定了。
就冲他这两天对于秀无微不至的照顾上，万一有天他知道我许诺给他的房子，早就被季崇和于秀卖了——
哼哼。
季崇这会儿出去了，我才慢悠悠打开手机。
听听我这几百块钱买回来的“战利品”。
不出所料，季崇在外面找了个安静地方，给陶静打视频。
“你疯了吧！你跟收容福利机构的人说小宝有心脏病！姜缦知道孩子有病，怎么可能同意继续养着！”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只要福利机构知道我们领养的生病的孩子，将来也是会给补贴的。我们又不是真没钱，你非要贪姜缦那点干什么？干脆大大方方和平离婚，分点共同财产就算了。你这样搞到最后，肯定又不想离了！”
我听音频里，陶静气急败坏地说。
季崇：“你有病吧！谁跟你说领养了有病的孩子，国家还能给你补贴？你想什么天上掉馅饼呢！我跟你说陶静，我们想要救小宝，就离不开姜缦。你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现在骑虎难下了我怎么解释！”
“你解释什么啊！你就实话实说呗。孩子本来就有病，你不说，她早晚也会发现的。季崇，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离婚？你一直瞒着掖着，不会是想让他自生自灭？我看你是压根不想要救小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