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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苏晗两年的人是他，直接跪在苏晗身边抓住她的手：“小晗你不能有事！你别吓我！”

剧痛席卷全身，苏晗已经彻底麻木，但是在看清楚面前的人的那一刻，却还是用仅有的力气咬牙喊出最后一句：

“沈毅！我死也不要再见到你！”

苏晗第二次手术已经被推进去两个小时，医护人员来来往往，却没有带出来一个沈毅想听的消息。

他颓唐的靠在走廊的墙上，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阿毅……你别这样，小晗她一定会没事的。”

溫影又恢复了一副温柔的样子，体贴地上前安慰，话音才落沈毅便猛地抬头，他抬起的目光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人，凶狠可怖的看着她，半晌才嘶哑开口：“刚刚手术不是都结束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溫影眼神闪烁一瞬，但还是马上反应过来：“是小晗自己得知流产之后太激动了，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所以就——”

“够了！”9

沈毅打断她的话，痛苦地捂住脸。

是他不该离开，都是他的错，要是他没刺激苏晗，她就不会没了孩子又变成这样。

沈毅正沉浸在自责之中，一个拳头伴着一声暴怒的吼声就迎面而来：“沈毅！”

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充满鼻腔。

溫影跟着惊呼出声：“苏磊，你干什么？”

“滚开！”

苏磊恶狠狠的推开溫影，上前攥住沈毅的领口，恨意宣泄而出：“你竟然敢对小晗下死手！你他妈有本事冲我来啊，你妹妹是因为我才出车祸，你害死小晗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毅抬起头，没有动作，冰冷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我，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妈你引起的！”

“但我永远不会去害小晗！”

苏磊嘶吼出声，后退两步忽然拿出手机，滑动屏幕对着沈毅：“这是我刚刚去交通路口找到的监控，是你指使溫影的司机去撞小晗的，你怎么这么狠毒啊沈毅！”

他本来只是想在最短时间内确定飙车离开的沈毅去了哪个医院，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溫影闻言心里一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攥紧手掌等着沈毅的反应。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的司机？”

沈毅没懂他的话，有些狼狈的去抢苏磊的手机，却被苏磊迅速闪开，他冷笑：“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我要等小晗出来，让小晗拿这个当做证据去告你谋杀，你这个杀人犯！”

“你放屁！”

沈毅猛地朝苏磊冲过去，重重的一拳直接将他的手机打在地上，正要低身捡起来，身后手术室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几人都愣在原地，温茜走出来，摘下口罩走到沈毅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悲恸：

“对不起，沈总，我们已经尽力了。”

第11章 沈总，请您节哀

空气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磊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冲向温茜，一把扯住她的领口，嘶吼着开口：“什么叫尽力了？苏晗呢，苏晗在哪儿！”

“抱、抱歉，请家属冷静一点——”

温茜被他踉跄着拉过去，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旁的沈毅忽然起身，面色阴冷直接冲进手术室，一脚踹开面前的大型仪器，死死的盯着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起来！”

他的声音中淬着毒液，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抓着苏晗的手腕怒吼出声：“给我起来！不许睡觉我让你起来听到没有——”

手术台随着他的动作狠狠的晃了一下，剧烈的声响让周围的医护人员一阵瑟缩，其中有胆子大的站出来颤巍巍的开口：“沈总您节哀，毕竟人死不能——”

“你说谁死了？”

沈毅猩红的目光像是箭一般恶狠狠的射过去，几乎是暴怒出声：“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你去死！”6

他吼完这句猛地低头将苏晗抱住，像是癔症了一般的开口：“什么狗屁医院，我现在就带你走，去国外治疗，现在就走——”

“她已经死了。”

沈毅还没将人抱起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苏磊的眼神中几乎没有了任何的人气儿，像个幽灵一般盯着沈毅：“是你害死了她，你满意了。”

沈毅毫无反应，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苏晗的身上，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苏磊的话一样弯身便想要抱起她，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苏磊。

苏磊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猛地冲向手术台狠狠的推开沈毅，发疯一般嘶吼：“你别碰她，你有什么资格碰她！她那么爱你，却被你冤枉害死你妹妹，最后还死在了你手里——”

“她爱——我？”

沈毅心口一窒，重复着苏磊的话，眼神空洞着抱着怀里的人，爱他？原来她一直爱的人都是自己！

“你这个杀人犯！是你杀了小晗——”

愤怒的嘶吼让苏磊彻底丧失了理智，视线跳动忽然瞥见一旁手术台上放着手术刀，他直接冲过去抓在手里，狠狠指向沈毅：“我今天就要为小晗报仇！”

“阿毅躲开——”

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溫影最先发现苏磊的意图，她尖叫着冲过去，但是已然来不及，苏磊的刀狠狠的插进了沈毅的小腹，下一刻整个手术室的医护人员全都惊慌大叫跑出去。

沈毅的手仍然死死抱着苏晗，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意，但身下的血水却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溫影崩溃大哭，温茜惊呼着叫众人过来抢救，而苏磊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手，这所有的一切溶在一起，无比混乱。

但沈毅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死死抱着怀里冰冷的小人儿，他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他第一次知道，她竟然也一直爱着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和她分开！

黄泉碧落，他一直要一直跟着她！

第12章 她的骨灰盒

沈毅醒来是在病房里，周围静谧一片，他才刚睁开眼睛就听到旁边的小护士欢呼开口：“医生，病人醒了——他醒了！”

沈毅皱起眉头，强忍着小腹的痛意坐起来，直接扯掉了手上的针管，起身下床便要往外走。

小护士见状吓了一跳：“你还不能走——”

“滚！”

沈毅表情烦躁，狠狠将她甩到一旁，起身走向门口却撞见正要进来的溫影。

“阿毅你醒了——”

“苏晗呢？”

沈毅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苍白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溫影一愣，反应过来才开口：“苏晗她、她不在这里……”

“我他妈问你她在哪儿！”

沈毅一脚踢翻身侧的衣架，暴怒的声音夹杂着忍无可忍的颤音，伤口处的血迹隐隐渗出来。6

溫影见状再不敢隐瞒：“被、被苏磊带走了，说是今天举、举行追悼会……”

沈毅听到这句转身就走，什么追悼会，他的女人才不会死，不需要什么劳什子追悼会！

彼时，苏磊则正抱着酒瓶倒在追悼会的现场，苏晗没有什么朋友，苏家人又因为破产的事情对她心怀怨念，没有一个人肯来送她最后一程，整个会场冷冷清清。

房门忽然“砰”的一声被踹开，苏磊还没转过身沈毅便猛地冲过来，扯着他的领口直接压在墙上，哑声开口：“苏晗呢？你把苏晗藏到哪去了？”

苏磊满嘴酒气，瞪眼看了半天才确定是沈毅，忽然笑了出来：“藏？我、我也希望……她只是藏起来了……”

他说着便又再次举起酒瓶，沈毅抢过酒瓶摔在地上，右手捏紧他的脖子：“少在这装疯卖傻，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苏晗死了！这是你的圈套对不对，想从我这抢走苏晗是不是？”

“我倒宁愿是圈套！”

苏磊忽然大喊一声，挣脱沈毅的手臂朝着中间桌子的黑白照片上重重的指着，随后又抱起照片前面那个深色的骨灰盒：“但你看清楚这是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圈套！你的圈套让小晗变成了一堆白骨！”

沈毅死死盯着那个骨灰盒，声音几乎从牙缝中逼出来：“你竟然——火化了她。”

“对！我火化了她！”

苏磊忽然狂笑出声，踉跄着站直身体指着沈毅：“我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让你再见到她！连尸体你都见不到——”

“哗啦——”

苏磊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沈毅猛地从他手中抢过盒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彻底烂掉，骨灰四散开来。

“小晗——”

苏磊噗通跪在了地上，双手颤抖去抓碎片，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毅：“你、你——”

“这不是她。”

沈毅拿起纸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眼底的狠劲像是一只愤怒的豹子：“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准死！”

话音落下他转身朝外走，冷声命令：“去找人！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全都放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苏晗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

“还有——”

他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