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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夕颜再次打断他:“现在就去。”
徐二五不再阻拦,低声应下,在前领路。藺
北海王府的地牢不算大,一共五间牢房。过去数十年,这地牢一直空置,从未派过用场。直至昨夜,老妇莫氏被抓了来,地牢才用上。后送来的一家三口,也被关在地牢里。
数十个亲兵在地牢外守着。
赵夕颜过来的时候,亲兵们都有些惊愕。徐二五一声令下,众亲兵立刻让开。赵夕颜迈步进了地牢。
莫氏和儿子儿媳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被关在一处。一个傻乎乎的孩童,被单独关在另一间牢房里。
这个傻孩子,看着动也不动的爹娘和祖母,终于怕了,不停张口嗬嗬乱喊。
赵夕颜停下脚步,轻声吩咐:“让厨房送些好吃的来,让他吃饱了再上路。”
斩草要除根。哪怕是个傻子,也留不得。藺
徐二五领命,吩咐一声下去。立刻有亲兵快步出去了。
赵夕颜再次迈步,第三间牢房里,关了三个人。这三个男子都是慕容慎的亲兵,现在都躺着。其中一个如血葫芦一般,有进气没出气。
第四间牢房空着,第五间牢房里只有一个人。
赵夕颜在牢房外停下脚步,透过铁栅栏的缝隙,目光落在青年男子的脸上。
正是慕容慎。
已经穷途末路了,慕容慎依旧硬撑着,不肯露出颓然绝望。在看到赵夕颜的身影时,甚至挣扎着爬了起来。
养了许久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藺
慕容慎恍然不察,站稳了之后,迈步向前。这一走动,腿伤又绽开了。鲜血染红了衣裳。
慕容慎走两步,双腿发软,踉跄不稳。他咬咬牙,硬撑着继续走,直至走到牢房门边才停下。
赵夕颜停在六尺之外。
两人隔着铁栅栏,沉默地对视。
这大概是赵夕颜重生之后,第一次平心静气地看他。
慕容慎脸孔抽动几下,忽然笑了起来,用亲昵的语气唤着她的闺名:“夕颜,我输了。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吗?”
徐二五眉头一跳,目中闪过怒意。藺
呸!慕容慎竟敢喊世子妃的闺名!这是在羞辱世子妃,也是对自家世子的羞辱。
赵夕颜像是脑后长了眼睛,轻声道:“徐二五,我有话和他说,你们退远一些。”
徐二五:“……”
和一个逆贼有什么话可说的?
徐二五心里嘀咕着,口中却毫不迟疑地应了。领着一众亲兵退得远了一些。他不乐意世子妃说话被人听见,索性开了牢房的门,将慕容慎的三个亲兵都敲晕了。
老妇和儿子儿媳都昏迷不醒。傻孩子正抓着肉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嘴被塞得太满了,咀嚼十分费力。
现在的慕容慎,全凭毅力支撑站着。根本没力气暴起伤人。藺
不过,赵夕颜依旧谨慎地保持六尺的距离,并未靠近。
“我一直以为,这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慕容慎盯着她,慢慢说道:“是我太骄傲自负,太自以为是了。”
这一世,他竟输给了徐靖,输了天下,也输了她。
赵夕颜挺直腰杆,和他对视:“慕容慎,我不是谁的附庸。我一直都是我自己。”
“你从不明白这一点。或许,你明白却不在意。”
“那一日,你领兵逼宫,我为自己准备了利剑。便是你冲进东宫,我也不会低头臣服。”
第四百二十一章 死别
牢房里光线晦暗,浑浊的空气令人胸口发闷。磡
她挺立着脊梁,直直地站在那儿,骄傲且自由,目光冷静且坚韧。
她不是笼中鸟雀,她是赵夕颜。
她从没爱过他。她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就是她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徐靖。
慕容慎嘴唇动了动,忽然胸膛间一痛,喉间一股腥热,一张口,鲜血涌了出来。
赵夕颜沉默的看着他口吐鲜血,没有激动,也未上前。待他踉跄着倒下,才转头叫了徐二五过来:“去找一个大夫来,为他疗伤。”
徐二五低声道:“他是必死之人,何必在一个逆贼身上浪费药材。”
赵夕颜淡淡道:“凭他做过的事,死个十次都不算多。不过,眼下他还不能死。至少要上一回公堂,当着众臣的面审问判决,再行处置。”磡
私怨且放一旁,慕容慎得正大光明地被处死。
徐靖已经是新帝了,做事不能凭借一己喜恶,须依法度而行。如此才能服众。
这道理,徐二五当然也是懂的。只是,还要为慕容慎请大夫来,实在有些气闷不甘罢了。
徐二五低声领命退下。
赵夕颜最后看了慕容慎一眼。
前世,她忍着屈辱装扮自己,在众人面前抚琴,只为引来慕容慎的瞩目。
今生,她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从他眼前离去。磡
赵夕颜转过头,慢慢地平稳地走出地牢。当走ʝʂɠ出地牢的那一刻,心底最后一丝沉郁也散去。只觉前所未有的轻快。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赵夕颜抿唇一笑,快步上前:“春生哥哥,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靖紧紧盯着她展颜而笑的脸庞,低声道:“我在宫中收到消息,知道慕容慎被抓住了,立刻就回来了。”
“月牙儿妹妹,你去见过他了?”
赵夕颜嗯了一声。
徐靖心里悄悄泛酸,口中倒是大度得很:“到底相识一场,你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磡
赵夕颜瞅着他:“你心里一点都不吃味?”
徐靖一挺胸膛,想说几句场面话,目光和赵夕颜一对上,到了嘴边的话自动就改了:“有一点点酸。”
赵夕颜扑哧一声乐了。
对嘛!这才是她熟悉的春生哥哥。
徐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撒娇:“快说,你心里只有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
一想到她前世和慕容慎的恩怨纠葛,他心里就酸得很。
赵夕颜抿唇笑了,眼眸亮晶晶地看他:“我赵夕颜,心里从来只有徐靖,从没有过别人。”磡
徐靖心里甜丝丝美滋滋地,伸手紧紧抱住她。
一旁的亲兵早已识趣地退得老远。
徐靖心满意足的拥着爱妻,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抓住慕容慎,我心里终于踏实了。明日我就将他送去刑部大堂,审问定罪,早日处决。”
秉公论断,依法处置,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胸襟气度。
赵夕颜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徐靖一眼:“我先回去了。你去地牢里见一见他吧!”
她要“送别”慕容慎,想来,徐靖也想去“送一送”慕容慎。
徐靖嗯了一声,目送赵夕颜离去。磡
……
半个时辰后。
昏倒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在大夫的金针下终于醒转。
一睁眼,一张熟悉得令他无比憎厌的俊美脸孔出现在眼前。他躺着,那张脸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此时他们两人所处的位置。
一个高高在云端之上,一个卑贱如尘泥即将奔赴黄泉。
成王败寇,本来就是如此。
“你们都先出去。”徐靖吩咐一声,亲兵们立刻退了出去。磡
慕容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他们无需担心主子的安危。当然,退也不能退得太远,要在目光所及之内。有什么意外,几个呼吸就能冲过来。
大夫收了金针,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徐靖却道:“你就在地牢外守着,要不了一时半刻就得再来为慕容校尉施针急救。”
大夫:“……”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