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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他软塌塌地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他才停下动作，轻轻地拂去她额上的薄汗，勾着嘴角看她：“不知道谁刚才说，还能再大战三百回合！”

她脸颊微红，羞赧地别开了目光。

她后悔放弃了吃饭，吃饱了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哼！

她侧着身子枕着他的手臂，饥饿感和焦虑勾起了她的烟瘾。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尹红梅和陈国勇说，她也不知道他们未来会走向哪里，但她此时只耽于这种隐秘的、带来愉悦的情感关系。

“在想什么？”他点了一支烟递给她。

她圆睁着眼睛望着他，不懂他为什么总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因为喜欢你，你的一颦一笑，每个动作都能记在心里，看久了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拿过她嘴上的烟，自己抽了一口又还给她。

“你不想说，我们就等一等，找合适的时间再跟爸妈说。”

“你不是叫我妈阿姨么！？”她故意揶揄。

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岔开话题道：“你下周末有时间吗？”

“看情况。”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说话的样子，带着几分认真。

36.夜不归宿

完事烟抽完，事情却并未走向结束。

直到她筋疲力竭，淘气地把汗水蹭到他身上，慵懒地提出点外卖的提议。

如果这时候还要逼他去做饭，属实有些不人道了。

两个人靠在沙发上边吃云吞面边看了部电影，乔莳月选了《2001：太空漫游》。

陈逸翮看了眼时长，忍不住蹙眉。

她解释道：“我每次一个人看都会睡着。”

他迫于无奈，跟她一起欣赏起银幕上的黑猩猩。

可故事还没进入正题，她就睡着了。

直到最后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响起，有节奏的鼓点咚咚响着，她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干嘛不叫我？”

“我叫了，你说让你接着睡。”

……

乔莳月没了话，起身去刷牙，却见陈逸翮一动不动，仍坐在沙发上。

“你不睡？”

“胳膊麻了，缓缓……”

乔莳月忍不住笑，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应该已经麻透了。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一粉一蓝的牙具摆在水池边，明显是已经准备好的。

不知是因为之前的运动量太大，还是今天接受的信息量过多，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么？”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抚摸小猫。

她侧过脸看他：“有点不真实。”

“那你摸摸我，”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还趁机占我便宜？”乔莳月抽回手，假装生气，身体却蜷缩成一团窝进他怀里。

她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睫毛上，其实他也觉得今晚很不真实，像是在做梦。

他去捞她的手，今天没了平日的冰凉，他把手指一点点融进她的指间，紧紧扣住了她的指节，声音低低地说：“爱你。”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早晨醒了的时候，她的手还在被他扣着。

她正要起身，却听枕边人说：“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饭。”

她活动了一下仍留有他体温的手指，心想这种浪漫行为不适合我，别哪次血液不流通，再血栓了。

她本想再睡会儿，厨房却传来阵阵飘香，她拿被子蒙住了头，可香气却顺着缝隙涌了进来。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出了卧室，看到了桌上摆着她一直想吃的糊塌子。

尹红梅每次做得都不好吃，她对陈逸翮也没抱太大期待，只当他此时是一只努力开屏的公孔雀。

她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软软的西葫芦丝还带着些甜味，她忍不住又吃了两口，随口说道：“我下周要去趟耀华。”

陈逸翮递给她一杯咖啡，“想ʝʂɠ让我跟你一起？”

“不是。”乔莳月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中和了西葫芦的甜，她忍不住发出了啧的一声，把整个糊塌子吃完了。

“你都不好奇我的工作？”她问。

陈逸翮淡然地说：“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

乔莳月见他这个态度，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既然他不在意，那有些事也没必要讲。

“那你要带我去见谁？”乔莳月收起桌上的碗碟，起身要去刷碗，陈逸翮却顺手拿过来，自己拐进了厨房，背身对她说：“周末是我妈忌日。”

吃完饭乔莳月就接到了尹红梅的电话，她二姨今天从县里来了府城，她们要尽地主之谊，请二姨吃个午饭。

乔莳月在陈逸翮的柜子里一通翻找，也没找到一件适合自己的衣服。

她扔下手里的衬衫抱怨道：“你的衣服也太大了吧？”

“你昨天的衣服为什么不能穿？”

“两天穿同一件不行，看起来就像夜不归宿了。”

陈逸翮垂眸看着手里的书，低声道：“那的确是夜不归宿了啊。”

乔莳月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她最后找了一套他的运动服，因为尺码偏大，穿起来带着点嘻哈风。她照照镜子，觉得姑且将就一下吧。

“那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乔莳月提起包要走，却发现这红色手包跟这身行头十分不搭，无奈只能放下，“我晚上再来拿。”

陈逸翮看着她跳跃的背影，嘴角勾起了笑意。

乔莳月从小就不喜欢二姨，因为二姨只要看到她，就在催她学习，这无形的压力总让她喘不过气。不过，她不喜欢二姨最重要的原因，是二姨怂恿尹红梅扔了她很多卡带和海报，理由还是逃不开影响学习。

所以长大了的乔莳月只会在过年的时候见一次二姨，过年过节出于礼貌会发一条祝福信息，平时根本不会联系。

但她今天要给尹红梅面子，不管二姨今天说什么，她都默默不吭声，做一个听话的女儿。

可二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打破了这念头。

“月月啊，你怎么也不好好收拾一下，这穿的都是些什么衣服？都三十的人了？！”

乔莳月忍住怒意，故作客气地说：“二姨你这就不懂了，我晚上要跟朋友去跳街舞。”

她也没看二姨的脸色，挽住尹红梅的手臂：“妈，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正好我去订个馆子，待会儿我还有个电话会。”

“我们女婿家是白洋淀的，上次去那吃的铁锅炖不错，咱市里应该也有吧？”二姨一脸得意的样子。

乔莳月在软件上找了家附近的铁锅炖鱼馆，可能因为是周末，前面有十几桌等位。乔莳月让她们接着逛，自己去那边先排个号。

她刚转过身，就听身后响起二姨的声音：“月月有男朋友了吗？”

乔莳月逃似的跑了，她既不想跟她们解释，也不想听她们唠叨。

铁锅里的汤汁咕咕嘟嘟，鱼头也跟着起起伏伏。

乔莳月听着左右两个女人的絮叨，此时只觉得自己像极了这锅中翻着白眼的鱼，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月月，你还记得何书齐吗？你小时候总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现在他在燕城开了家公司……”

还没等二姨的话说完，乔莳月抢白道：“我有男朋友了。”

尹红梅夹菜的手一哆嗦，手里的花生米掉进果汁里，溅出的水掉在了她的红裙子上，她边擦裙子边问道：“前几天不是还没有呢？”

“这几天刚有的。”乔莳月答得理直气壮。

尹红梅却拍上她的后脑勺，脸上带着愠怒：“你这几天不回家！是不是住他家了？！”

她又想到了什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