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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汐一顿，看着他：“你这几天对我的感情，只是因为协议吗？”
池羽淡淡瞥着她：“是，我爱的是当年那个人善良的人，那个人是雨柔！”
沐汐不敢置信，退后几步。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大吼出声：“明明有很多证据证明我才是你当初的恋人，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池羽闻言，身子一顿，没有回话。
沐汐看着池羽：“如今让我用命去换沐雨柔的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池羽收回视线，薄唇轻启：“你的命与我无关。”
沐汐如遭雷劈，身子踉跄着退后两步，双眸猩红的看着她。
这三天，他装得多好，险些让她以为回到了当初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
可他一句话，却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仿若凝固。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推开，打破了这沉默。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提醒一句：“沐汐，沐雨柔，该准备手术了。”
沐汐闻言，深深的望了一眼池羽，最终苦涩一笑。
什么话也没说，跟着医生离去。
池羽看着沐汐离开的背影，那背影单薄，他蹙了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沐雨柔见池羽一直看着沐汐的背影，心头一跳。
随即捂着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阿羽，就要做手术了，你陪着我好不好，我怕。”
池羽这才回过神，温柔答了一声：“好。”
……
三个小时后。
手术结束。
沐雨柔陷入昏迷。
池羽一直守在病床前，一刻也不敢离开。
直到晚上，沐雨柔眼皮转动。
池羽紧盯着她，只见她终于睁开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
池羽一喜：“雨柔，你终于醒了。”
沐雨柔启唇：“阿羽，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池羽点头，温声说：“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
沐雨柔苍白的嘴角勾起：“谢谢你，阿羽。”
之后的日子，池羽在医院照顾沐雨柔，没有人捣乱，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转眼，到了沐雨柔出院的日子。
池羽去接她，一路走到她病房前，忽然见到她病房前聚集了几个护士。
他本来没在意，却忽然听到她们议论。
“九号床的病人，竟然把自己的心脏给了姐姐。”
“是啊，尸体现在还在停尸房。”
“真可怜，姐姐抢走了妹妹的心脏，还接收了妹妹的丈夫，现在还没人收尸。”
池羽顿时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沐汐以前说过的话。
——“如果沐雨柔真的善良，又为什么会心安理得用我的心脏。”
池羽将心底不好的猜测压下去，冷声开口：“医院请你们就是让你们将闲话的吗？”
那几个议论的护士转过身来，就看见池羽，顿时面面相窥。
落荒而逃。
池羽冷着脸走进病房，就看见沐雨柔正躺在病床上，玩着手机。
她修养了一个月，面色红润。
沐雨柔听到动静，抬头看着池羽，脸上满是欣喜：“阿羽，你回来啦？”
池羽点了点头，走过去，无意间瞥见她屏幕上的婚纱，一愣。
沐雨柔感受到他的视线，面上浮现一丝羞怯：“阿羽，之前我们约好，等我痊愈了，我们就结婚，你还记得吗？”
池羽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刚才护士说的话，嗓音冰冷：“你的亲妹妹刚死，你有心情结婚？”
沐雨柔脸色一僵，随即垂下眼帘，捂着胸口，一脸难过。
“妹妹的死，我……也很伤心，不过只要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我就觉得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池羽看着沐雨柔那张柔弱的脸，心底竟升起一股烦躁：“我还有事，你自己出院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病房。
池羽找到前台护士，询问：“你知道九号床病人的遗体在哪吗？
护士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有家属可以领她的遗体，你是她的谁？”
池羽犹豫片刻，脱口而出：“我是她丈夫。”



第十章

永思墓地。
池羽看着墓碑上沐汐的遗照，任由雨水滴落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头顶撑上一把伞。
沐雨柔温柔的声音从后响起：“阿羽，你已经在这站了一个小时了，回去吧，妹妹泉下有知，会高兴的。”
池羽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半晌，他沉声开口：“你先回去吧。”
沐雨柔闻声，不由一愣。
她看着沐汐墓碑上笑靥如花的模样，在池羽看不见的方向，面容阴沉。
沐汐这个贱人，死了也不安分！
可你以后再也没办法跟我争了。
……
池羽回到家，推开门，一股黑寂扑面而来。
以前，不管多晚，他都能看到沐汐留着一盏灯，坐在沙发上。
看到他回来便很开心：“阿羽，你回来了。”
池羽看向沙发，那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想到这，他心中莫名的烦闷。
随手扯了扯领带，走向卧室。
刚走到门口，忽然一顿，鬼使神差转身进了沐汐的卧室。
她的卧室一览无余，只有桌上的本子格外显眼。
池羽翻开，沐汐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2019年10月，今天是阿羽做手术的日子，等他恢复，他就能看到我了。”
“2019年11月，我去看阿羽，可他却将姐姐认成了我，不管我怎么证明，他都不信。”
池羽蹙眉，没想到她入戏挺深。
可却忍不住往后翻。
“2020年10月，今天是我和阿羽结婚的日子，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我不能让他想起我，那我还不如死了。”
看到这里，池羽心猛地一颤。
她愿意移植心脏给雨柔，是为了他？
忽然，池羽一阵剧烈的刺痛席卷大脑。
他抬手捂着脑袋，一些熟悉的片段浮现在脑海。
这时，门被人推开。
沐雨柔看到他蹲在地上痛苦的样子，脸色一变，冲了上去。
她早就感觉这几天池羽的状态不对劲，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她温柔的蹲下身子，从包里掏出药瓶，倒出了几颗药往池羽嘴里送。
“阿羽，快，吃了药就不疼了。”
池羽疼得也顾不上了，毫不犹豫就吃了。
一吞下去，疼痛瞬间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