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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热化陈晓芸冻肿的手紧紧拉住陆战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上辈子和陆战国离婚之后，他和方晓倩在一起了，而她的女儿在不久后病死，她后半生也坎坷不安，最后被人折磨而死……

陆战国一顿，倏地将热毛巾扔到盆里：“别死缠烂打。”

话落，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大步跨出门。

陈晓芸想要追上去，可高烧的身体四肢酸软，连下床都做不到。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战国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攒了些力气，撑着起身出了宿舍，去找陆战国。

临走时，还戴上了结婚时男人送的围巾。

有些旧了，可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曾经他们搂在一起时的气息。

可陆战国却没在家属院，而是去了方晓倩家。

陈晓芸到时，雪已经停了，院子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宁宁咯咯的笑声。

走进去，就看到陆战国和方晓倩，正在陪着女儿堆雪人。

而陆宁宁拉着方晓倩的手，好似方晓倩才是她的妈妈。

陈晓芸喉间布满了苦涩，因为陆战国的阻拦，自己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女儿了。

她颤颤巍巍走上前去，伸出手想去抱陆宁宁：“宁宁，妈妈来了……”

可陆宁宁却躲到了方晓倩的身后，像是有些害怕。

这时，方晓倩煽风点火般，对着陆宁宁说：“宁宁，你要体谅你妈妈，她有时候太累了，没法照顾你。”

挑拨的语气，让陈晓芸压不住情绪：“你胡说什么！我在制衣厂辛苦上班，就是为了养宁宁！”

“你忙着上班没空照顾宁宁，让宁宁差点被拐走的事忘了么？”

陆战国冰冷的话如同一把刀捅进陈晓芸的心里。

她红着眼：“因为这一个过错，就否定我怀胎十月一直以来辛苦照顾宁宁的事实吗？”

她怀孕的时候，陆战国就不怎么回家。等到生下来时，他才回来见了一面。

后来她听信街坊谣传，误以为军务繁忙的丈夫，整天和方晓倩待在一起。所以才想着出门上班，养活宁宁……

陈晓芸看着躲在方晓倩身后的小小身影，强忍着泪呼喊：“宁宁，跟妈妈回家吧。”

陆宁宁有些犹豫。

这时，陆战国却挡在了母女之间，一张纸递到了陈晓芸手里：“这是离婚书。镇上已经把宁宁判给我，往后她跟你没半点关系。”

第2章

陈晓芸看着眼前的离婚书，眸子不断震颤。

她没有接，双手拽着陆战国的手臂苦苦哀求：“战国，宁宁是我们俩的女儿！我不能跟她分开！”

陆战国冷冷看着陈晓芸：“装模作样。”

他甩开陈晓芸的手，带着方晓倩和陆宁宁进了屋。

门被重重关上。

陈晓芸站在原地，像被浇了盆冷水一样，彻骨冰凉。

唯有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攥的死紧。

重活一辈子，她不想再一次失去陆战国，失去女儿了！

陈晓芸想要改变些什么，可陆战国的态度让自己无力又无助……

突然她发现，房子里，陆宁宁正隔着窗户看着自己。

陈晓芸踉踉跄跄过去：“宁宁，你在看妈妈！你想跟妈妈回家对不对？”

但是窗帘下一秒就被拉上，里面传来方晓倩的声音：“宁宁，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妈妈了，开不开心？”

陆宁宁的回答，陈晓芸听不见。

大雪又开始下起来。

陈晓芸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人再出来。

最后，她只能捂着冻僵的膝盖，一瘸一拐的离开。

回想着方晓倩刚才对宁宁说的话，她痛苦地咬着嘴唇。

她决不允许宁宁离开自己，去认方晓倩当妈。

三福制衣厂宿舍。

陈晓芸坐在床沿抹药。

她的膝盖肿得厉害，再不抹药可能就没法走路了。

住她旁边房的女工张红正好出门，见陈晓芸狼狈的样子，张嘴嘲讽：“哟，不是去找陆营长了吗？怎么这么惨？这是被赶回来了？！”

陈晓芸不想理张红，拧好药瓶去收拾衣服，却突然发现围巾不见了。

那可是陆战国送给她的唯一礼物！

应该是掉在了刚在方晓倩家的院子里。

陈晓芸转身便要回去。

谁知张红反而叉腰，挡住她的路：“陈晓芸，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装什么！念过高中了不起啊？”

“我今天没心思跟你吵架。”陈晓芸推开绕过张红，快步走出宿舍楼。

等到再走回方晓倩院子时，天已经一片漆黑。

陈晓芸蹲在地上在雪里摸着，却怎么也找不到陆战国送自己的那条围巾。

难道就此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陈晓芸的眸子颤着。

不，她一定得找到……

此时，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陈晓芸下意识回头，就见陆战国从院门走进来。

昏暗的天色之下，他那张俊美的脸依旧出挑。

她看得有些失神。

这时，陆战国居然一把抱住了她。

陈晓芸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战国吻住！

男人身上好闻的皂香伴随着些许酒香侵袭着陈晓芸，她从混沌中，挣扎出些清明。

“陆战国！不……不要！”

听到声音，陆战国顿住，因为亲吻闭上的眸子一下子睁开。

他倏然松开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来找你送我的那条围巾……”

陈晓芸嘴唇还一阵阵火辣，她看着陆战国显然有些醉意的双眼，有些担忧：“你还好吧？”

陆战国还没回答。

屋里的灯突然亮起。

方晓倩从屋子里出来，看着两人凌乱的衣服，双眼通红。

她快步冲上前，一巴掌扇在了陈晓芸脸上：“你要不要脸，竟然勾引我的未婚夫？”

第3章

听到这话，陈晓芸脑袋里有根弦，一下子绷断。

她凝滞的看向陆战国，他今天才拿到离婚书，自己还没同意，陆战国却转眼就跟方晓倩订了婚？

雪的寒冷逐渐浸透了骨髓，陈晓芸眼睛中满是痛苦的血丝：“战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你们还知不知道点廉耻！”

陆战国看了眼方晓倩，眉心紧皱。

许久，才说：“我和晓倩没出过格，你别发疯污蔑人！”

陈晓芸的脸色格外凄凉。

在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住在一起，让自己的女儿叫她妈妈，这些还不算出格吗？

她看着一脸坦然的陆战国，突然想起了刚结婚那段日子。

在无数个清晨和夕阳，陆战国陪着她上下班、买菜做饭，那些恩爱美好的记忆如今却好像是泡沫，一戳就破。

时隔两辈子，自己依旧爱着陆战国。

可他却已经走向了别人。

陈晓芸知道自己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枉然，只能带着无尽悲哀与憋屈的爱，离开这里。

看着她背影，陆战国看向方晓倩：“你刚刚……”

方晓倩挽了挽鬓间的发：“战国，我只是觉得这样说能让陈同志死心。”

“而且也只有我们结婚了，宁宁才能叫我妈，我也是为了宁宁。”

听到是为了女儿，陆战国没有再说什么：“我看眼宁宁也回军营了。”

说着，就进了屋。

方晓倩看着他背影，眼里尽是势在必得。

……

晚上，三福制衣厂宿舍。

借着昏暗的光，陈晓芸给身上的伤涂药。

药刺激伤口，一阵阵发疼，也让她清醒。

她不能跟陆战国离婚。就算要离，也绝不能把宁宁让给他。有哪一个母亲能够接受和自己女儿分开？

更何况当初陆战国和方晓倩二婚不久，宁宁就病死。

这件事她一直觉得蹊跷。

她的宁宁，她的心头肉……

这时，门被敲响：“陈晓芸！你不要你娘了是不是！”

是自己的母亲林莲。

陈晓芸连忙去开门，就见林莲手里拎着酒瓶，满身醉意。

她赶紧将人扶住：“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你这个……不孝女，好不容易嫁了ʝʂց个营长……现在又闹离婚……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闺女！”林莲一把甩开陈晓芸的手。

手背磕在门框上的人，却敌不过心里蔓延开的酸楚。

十年前，她爸撇下了她和母亲，跟着村里最漂亮的女人跑了。

现在，陆战国为了方晓倩要跟她离婚，还把宁宁带走了。

如今，母亲说没有自己这个女儿……

陈晓芸的眼眶红了：“妈，你也不要我了吗？”

林莲醉醺醺的：“你爸都不要我了，我还要你干嘛？”

扔下这句话，她踉跄转身下楼。

陈晓芸想拦，却被一把推开，头直接撞在门框上，疼到眼花晕眩。

……

翌日，三福制衣厂。

陈晓芸疲惫又憔悴地踩着缝纫机。

昨晚母亲来过后，她后半夜就没合上过眼。

这时，厂长突然拍了拍手高声说：“待会四一七军团的营长要来视察工作，都给我拿出精气神来！”

陈晓芸此时头很晕，意识有些模糊。

四一七军团？

那好像是陆战国所在的团……

出神时，一行穿着军装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正是陆战国。

他的脸长得俊美，在军队内又有地位。

如今都在传陆营长已经离婚，制衣厂一群小姑娘巴不得赶紧贴上去。

陆战国却一眼看到了女工队伍中的陈晓芸，她的头耷拉着，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陆战国走在她面前：“你怎么了？”

陈晓芸脑袋发昏，耳朵里也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

只恍惚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她抬头，正好对上陆战国的脸。

陈晓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就感觉鼻子似乎流出了什么。

抬手摸上去，便是满手的血。

紧接着，她再也站不住，朝地上栽去——

第4章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