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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被程晏迟阴骘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告诉你真相，但你不能杀我！”
程晏迟对誓言这种东西向来没什么感觉。
当初他许下只有沈沅沅一人的誓言，可他最后不还是纳了妾。
程晏迟循循善诱：“自然，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饶你一命！”
孙大夫信以为真，只当自己说完就可以被放走了。
周老太不甘心的叫嚷道：“川儿，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老不死？”
孙大夫抬起头，怀疑的目光与程晏迟的视线相撞。
“你当真会放了我？”
程晏迟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孙大夫信了他的鬼话，只当程晏迟一个读书人不会欺骗自己。
“当初这贱妇与你在一起数月，肚子都没有动静，她以为自己不能生育便寻到了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
程晏迟心中的戾气几乎要冒了出来。
他额角青筋暴起：“你老实交代，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孙大夫犹豫了一瞬，斟酌了好一番才继续将话说下去。
“周公子你……没有生育的人其实是你，可这贱妇不想被你抛下，可她想尽了千方百计，用尽了手段，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孙大夫说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几月之后，她在茶水中下了药，我神志不清的与她度过了一夜。”
自那夜七日之后，忆柳被诊断出了怀有身孕。
程晏迟只希望自己聋了裁好，他只以为忆柳是与别人有染，却没想就连孩子也不是他的。
程晏迟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通红，后槽牙几乎都要被咬烂了！
所以这么多年，他为别人养了五年的孩子！他还将这孩子视若珍宝！
人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会忍不住翻出从前的记忆。
程晏迟厌恶的看着不远处小声哭泣的男孩。
难怪，难怪这孩子与他并没有相似之处，他原以为这孩子长得随娘罢了。
谁能想到这孩子竟然只是一个孽种！
程晏迟愤怒之余又生出了几分悔恨，他当初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与沈沅沅和离了！
程晏迟气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程晏迟本就心气不顺，如今陡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比周老太更加疯魔。
“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忆柳早在孙大夫说出真相时，就彻底不敢动弹了。
她面色绝望，不用猜就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去死去死去死！”
程晏迟抄起手边的木椅，将木椅砸在孙大夫的头上。
“砰——”的一声巨响，孙大夫被砸得头破血流。
孙大夫惊惧的瞪大了一眼，红色的血流了满脸，落入他的眼中、口中。
“你说的，放我走……”
这一下，程晏迟几乎用了十成的力气。
鲜血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孙大夫知道自己若再不医治，恐会因失血过多身亡。
可程晏迟像是听不见他的苦求一般，木椅一下又一下砸在孙大夫的身上。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