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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经常过来吗？”我问他，“为什么要，挖一条地下通道？”

“方便。”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但我们刚刚走的那条路，其实可以通到书房里，只是你没发现，非要从储物间里走。”

我一愣，难怪当日我找不到傅深的人，他肯定是从书房来这里了！

“31号院那么多机关，我哪儿能算得尽？”我瞥他一眼，“你又不告诉我。”

“现在都告诉你了。”傅深长身玉立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下，“我本来打算再等等，可看你好像等不及，后来我想通了，既然早晚都要知道，结果都一样，拖延也没什么意义。”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惜我们都明白得太晚了。

“不是我等不及，是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从不跟我坦白。”我装得特别委屈，免得他一会质问我，我先发制人，让他不忍心。

“你不也一样。”傅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瞪他一眼，打量了一圈这房子。

我姨妈当时经常在二楼。

因为傅深母亲的主要活动范围就是二楼。

我姨妈作为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阿姨，每天都要陪伴左右。

我当时来找我姨妈，她让我在她房间里坐着，傅深母亲还拿了一大把糖果给我。不是施舍，而是真的喜欢我才给我。

我记得她的模样，她的声音。

想起来，我们也算是有缘。

“薇薇，我有时候会来这里跟我母亲说说话。”傅深虽然叫我名字，却不像是在跟我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母亲虽然入土，我却从不觉得她为安。有些时候，我做梦会梦到她，她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她的脸，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整个江北上流社会的女人里，我从没见过有谁比她漂亮。她总跟我说，让我别太执着……可我就是放不下。不执着太难了，我做不到。”

“九爷……”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跟我讲，让我以后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终于按照她的期望成长，变成了她希望我成为的样子，可惜她看不到了。”

傅深不看我，看着破旧漆黑的屋顶，他伸手揉了一把脸，痛苦之色尽显。

我想抱一抱他。

“九爷。”我蹲下来抬头看他，“别想了，会过去的，如果你不甘心，那就……那就给你母亲一个公道，好吗？”

“难。”傅深没有给我虚伪的承诺，他伸手拉过我，让我坐到他腿上。破旧的别墅，很多东西都经不起碰撞，可此时此刻我们两个人的内心，正经历着外人看不见的焦灼撞击。

傅深扶着我手上的手臂看了看，“薇薇，秦松是我父亲，亲生父亲。”

我愣了愣没说话，傅深察觉我不满，“如果能不伤害体面，最佳。”

“怎么可能？”我皱眉，“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九爷，到如今，真相如何，恐怕您心里早有定论了，否则何必大动干戈，让 31号院的隧道与曾经的秦家老宅相连？您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过去，不要在蜜罐子里泡久了就忘了疼！”

我太激动，以至于傅深有一瞬间诧异。

察觉自己失态，我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我虽然感受不到你当日的痛苦，但这事儿能在你心里结一个疙瘩，藏这么久，想必早就成了一颗毒瘤，不去除，您今生寝食难安。”

“薇薇……”

“对不起，”我从他腿上站起来，“对不起九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总听你提起，我觉得您和您母亲的感情应该非常深，既然如此，真相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傅深打量我几眼，片刻后幽幽叹息一声。

“薇薇，你不图财不图利，你对爱的要求更多。所以你真能接受你未来的丈夫，有这样不堪的过去吗？”

第282章父子争执

我和傅深领证的事儿，一拖再拖。

后来他不再提，我也就把这一茬按下了。发觉了隧道的秘密之后，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我跟傅深都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里。

南城郊基本落地，已经到了推进合同的环节。秦松因为前不久爱和温炳兰大吵一架，整天埋头家事，也没到公司里来，等他发现傅深签约用的是九山集团的名义的时候，为时已晚。

周一，秦松气冲冲到了总裁办一层，我在办公室内都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小陈给我送咖啡，跟我说董事长脸拉得很长，一看就是生气了。

我让她先去忙。

家丑不可外扬，老子训儿子，还是别让外人听太多的好。

秦松和傅深讨论的声音不小，至少紧挨着总裁办的秘书室里能听得清楚。林硕过来敲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问我要不要去劝劝。

“我去劝？可别了，我怕被误伤。”我摇头，“林助理怎么不去？”

“我也怕。”他说着走过来，在 Rose的工位坐下，我突然意识到已经挺长时间没联系过 Rose，也没联系过严泽宇了。他们两个人什么发展我不知道，好在南城郊基本落地，我不再用得上严公子。

现下，和他有关的只有林念一件事。

林硕看我发呆，提醒我一会儿准备打 120。

“怎么，怕董事长被气死？”我笑着看他，“不至于，秦松老狐狸一只，他要是心态不好，活不到今天。”

“姜秘书，你知道你在说的是谁吗？”林硕看着我，笑得特别坏，“董事长，可是你未来的公公。”

“他是谁不重要，他是不是个好人，才重要。”我看向林硕，“你不是也从不承认，他是你姨夫么？”

“毕竟我姨妈死去太多年了。”

“仅仅是因为时间久？”我拆穿他，毫不留情。“我听九爷说，你小时候就不怎么搭理他。人人都说九爷头脑聪明过人，其实林助理才是真正的大佬，你早就看透他绝非善类，只是不说。”

“别别，姜医生抬举我了。”

许久没有人叫我姜医生。

他如果不提，我都要忘了我曾经是个医生。

只是我这辈子可能都和医生这个职业无缘。前几天我还联系过郝雯，她自从经历了乔柔柔一事，再也不想做医生了。

她说“怕的不是人生病，怕的是人心有病”。这话我无比赞同。

秦家的事情，若不是秦松贪得了贪得无厌的病，又怎么会如此？

“好像打起来了。”林硕突然出声，然后迅速起身拉开门离开，我紧跟着过去。秦松要是跟傅深动手，傅深吃亏是必然的，他再有本事也不能打老子。

林硕等不及，随便敲了几下门敷衍，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总裁办里，地面上有碎裂的茶杯、烟灰缸，还有几张纸——那是市政和九山集团签的合同。

“先出去。”傅深吩咐我和林硕，我打量他几眼，还好，看状态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董事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