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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是被这五个字凝结了一样。
傅砚辞深邃眸子紧紧盯着她，眉头紧皱。
“从你接受这颗心脏开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看着姜晓瞬间苍白的脸，他忽视那一刻心底的颤动，冷着脸转过身，上了楼。
脚步声渐渐远去，姜晓的视线还停在刀上。
那心中的沉闷压得她喘不过气，许久，她移开视线，挣扎着拿出药吃了一颗。
药的作用让她眼皮开始打架，可当她想回曾经她住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被锁了。
不止是她的房间，其他空房同样被锁。
就像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这个地方不是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看着傅砚辞紧闭的房门，姜晓只觉无力。
她没有试图去找傅砚辞，缩在沙发里，囫囵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沉重的呼吸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她又梦见爸爸跳楼的场景。
她呼喊着爸爸，求着他别跳，可是那个背影还是离她远去，在她面前坠落。
血色，警笛声，傅砚辞的冷眼……
姜晓猛地睁开眼。
她痛苦捂着头，惊恐的眼睛里满是内疚：“是我，都是我，是我没用……”
她到处翻找着药瓶，却好久才从之前自己放的地方找出来，失控的从药瓶中倒出好几颗药，她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药品干涩的划过嗓子，那些噩梦般的画面和黑影好久才终于褪去，接着药物的副作用便犹如雪崩一般袭来。
姜晓只觉头晕目眩，一股恶心感直冲大脑，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卫生间，却只吐出了些胃酸和着药物的残液。
因为她从监狱出来，便什么也没吃过了。
她倒在地上，窒息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模糊间，她听见了脚步声，是傅砚辞下来了吗？
她无力的伸着手，唇齿间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呼出。
傅砚辞，你会发现我吗？你还会对我有一丝丝的怜悯吗？
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
消毒水味刺激着姜晓的鼻腔，她睁开眼。
傅砚辞就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神色越发冰冷。
姜晓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两人对视片刻，傅砚辞站了起来，他俯视着姜晓，声音中带着戾气：“姜晓，你想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满满的苦涩涌上心底。
姜晓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句话。
她突然伸手，一把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红色的血液从手背蔓延，她惊讶的发现，在拔掉针头那一刻，因为手上的疼痛，心却不痛了。
傅砚辞见她这样也不免一愣。
“这里是医院，你把我这心脏拿走吧。”姜晓沙哑的声音轻而认真。
傅砚辞眼神暗了下来。
姜晓又木木地说了句：“趁它还跳着，趁我还活着的时候。”
直觉告诉她，傅砚辞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否则他怎么一再提起。
对他来说，这颗心脏可能比她的命更重要吧。
她的话，竟让傅砚辞心中升起丝不安，他冷硬着语气：“你活着就是为了让它继续跳动。”
姜晓眼眸一怔，唇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原来，她真的只是个器皿。
傅砚辞把她带出医院，一路上，姜晓紧紧地捏着手。
指甲陷进肉里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疼痛，反而心中的痛楚少了很多。
她有些贪恋这种不用吃药就能让她心平稳下来的方式。
两人回到别墅。
才一进门，二人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母。
沈母冷着眼看着姜晓，语气厌恶：“看来在里面待了一年倒是老实多了。”
傅砚辞眉心一蹙，姜晓手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坐了下来：“妈，找我什么事？”
沈母靠着沙发背，睨着姜晓：“我要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