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溟秋顾执扉(沈溟秋顾执扉)最新免费阅读-沈溟秋顾执扉小说在线阅读
沈溟秋:“你娘的院子是朱老爷精心算过的,你们三兄弟的呢?”
朱远墨:“都是。”
沈溟秋:“就没有算错的时候?”
如果不是母亲院里的蹊跷,朱远墨肯定斩钉截铁的回她两个字:没有。
沉吟半晌,他给出了一个深思过后的答案,“几乎没有。”
沈溟秋不太相信。
“那就劳三位爷再好好替你们母亲算一算,或者拿罗盘出来卜一卜,看看那个院子到底利不利她?”
三兄弟的目光,几乎是同一瞬间落在沈溟秋的身上。
把母亲从那院里挪出来后,三人就凑在一块商量,等夜深了,沈溟秋回去后,要仔仔细细把那院子的四象再算一算。
“我去外头透口气。”
沈溟秋看了李不言一眼,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
朱远墨从怀里掏出罗盘……
朱远钊摆开了太极八卦图……
朱远昊则问丫鬟叫来了纸笔,准备画一画那处院子的二十四山……
……
庭院。
一股寒风吹过来,沈溟秋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还没来得及凝神思考,裴笑匆匆走进来。
“怎么样?”
裴笑等不及站稳,就把大奶奶说的话,一五一十道了个干净。
和预料中的一样,毫无收获。
“那就轮到三小姐了。”
沈溟秋回忆起那天匆匆扫过一眼的女子。
“明亭,你详细问她一下朱未希和朱未瑾不对付的事情,再问一下她为什么还没出嫁。”
神婆啊,你这是要我小裴爷的命!
哪有问一个没有出阁的大姑娘,你为什么还没嫁出去?
指不定三小姐就一巴掌甩过来了。
“那我得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裴笑理理衣裳,刚要转身,突然脚步一停。
“沈溟秋,我有个感觉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说吧,怕你骂我;不说吧,放在……”
“说!”
“我总觉得三奶奶、大奶奶胆子一个个都挺大的,什么话儿都敢往我这里倒。”
裴笑抬了抬下巴,“也有可能是我长得帅,脾气好,性子软的原因。”
“噗嗤——”
李不言乐喷了,“小裴爷,您可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她们俩那是憋坏了。”
小裴爷咬牙:“哪里憋坏了?我没瞧出来。”
李不言:“在内宅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守着自个那一亩三分地儿,像只金丝雀一样,衣食无忧,却不知道外面世界。”
“这世间的女人不都这样吗,她们憋什么憋啊。”
小裴爷见李不言脸色一沉,赶紧脚下抹油开溜,走到院门口,还不忘扭头喊一句。
“又不个个都像你们俩。”
“狗男人。”
李不言低低骂了一句,嘴角却扬了起来。
沈溟秋看着她,再看看远处的小裴爷,心里浮出一个念头:这一位,比什么皇什么孙要好!
“晏姑娘。”
门吱呀一声打开,朱远墨走出来,“算好了。”
沈溟秋转过身,“怎么样?”
朱远墨:“没有任何问题,不论是罗盘,五行八卦,还是二十四山,都显示那个宅子和我母亲契合的天衣无缝。”
这就是怪事了。
沈溟秋皱了皱眉,抬腿走进屋子。
屋子里,八卦图什么的还没有收起来,铺了满满一桌。
她往太师椅里一坐,“不言,换热茶。”
热茶换上来,沈溟秋端起来,慢幽幽的喝完半盏,才开口。
“朱远墨,我听说你们也是被朱老爷从小打到大的?”
这就正式开始问了。
朱远墨点头,“对,我挨得少一点,三弟挨得多一点。”
朱老三:“我哥有灵气,学什么都快,不像我,学什么都慢半拍。”
沈溟秋:“你们都要学些什么?”
朱远墨:“天干地支,五行阴阳,四时方位,十二生肖时辰……太多了,说不完。”
沈溟秋:“挨打的依据是什么?”
朱远墨:“看考核的好坏。”
沈溟秋有些吃惊,“你们这一行,还需要考核。”
“要!”
朱远墨:“否则,怎么分出谁好谁坏。”
沈溟秋:“怎么个考核法?”
“我们这一行的考核分很多种,就拿刚刚晏姑娘让我们三兄弟算我娘的那个宅子,行话叫堪舆,俗称风水,或者相宅。”
朱远墨:“相宅的考核,分阳宅,阴宅。”
沈溟秋:“阳宅是房子,阴宅是墓地。”
朱远墨:“对。”
第五百二十七章朱家
“小的时候,爹每年会把我们带到一处宅子,让我们说出这个宅子的好坏。”
朱远墨:“年纪稍大一点,我爹会扔过来一个八字,让我们找出宅子里最旺这个八字的地方。
到后来,没有宅子,就一个八字,让我们找到这个人在四九城的住处,每一回的考核都不同。”
沈溟秋:“拿你们三兄弟举例,胜者有什么奖励,输的人除了挨打,有什么惩罚?”
“胜者没有奖励,但父亲会赞许地看我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朱远墨看了眼老三:“输的人……”
“大哥,我来说。”
朱老三倒也不怕自揭伤疤。
“我爹会先用一种很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深深叹口气,最后才挨鞭子。”
沈溟秋想起毛氏说起朱老爷身后的鞭痕。
“朱家怎么说也算文人,文人用鞭子打人?”
朱远墨忙解释道:“晏姑娘,这是朱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从来没变过,为的是让儿孙奋进。”
朱老三苦笑,“有时候你犯的错误太不应该,鞭子还要沾上水,一鞭子抽上来,魂都抽没了。”
一直沉默的朱二爷忽然开口道:
“世间之大,能人太多,天外总有天,山外总有山,但钦天监监主却只有一个。”
钦天监吃皇粮,为皇帝办事,历朝历代都是皇帝跟儿前的红人。
除非有人淡薄名利,对高官厚禄不屑一顾,否则谁都想争一争这个位置的。
争,凭的是本事,看的是能耐。
朱家在钦天监这个位置上已经好几代,想守住这个位置,那就得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心血。
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朱二爷对老三道:“鞭子抽在你身上,疼在爹心里,好几次,我都瞧见他偷偷抹泪。”
这话,像一把匕首插进朱三爷的心里,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朱三爷忙不迭地擦了擦,咬牙哽咽道:
“二哥,我从来不怕挨鞭子,那玩意再疼也就几天,我最怕爹一脸失望地看着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太没用,辜负了他的一片心。”
这话说到了朱二爷的心坎里,他叹息一声:“我也是。”
“我同样也是。”
朱远墨回忆道:“哪怕我回回拿第一,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
他的卦象算得极有灵气,爹看他的眼神就很亮,里面除了赞赏,还有一抹骄傲。
他发挥出正常水平,爹的眼神会黯一些。
若他的卦象算得略差一点,哪怕他还是三兄弟中的第一,爹看他的眼神便含着一抹浓浓的担忧。
“爹就我们三个儿子,我不觉得自己灵气有多好,只是矮子里拔高子。”
朱远墨微微低下头。
“我有几斤几两,爹心里其实很有数,比着二弟、三弟略胜一筹,但和爹比起来,其实还是差得很远。”
沈溟秋看着朱老大,“你和你爹比起来,差在哪里?”
朱远墨被问得一愣,两个掌心在膝盖上搓了搓,“还是天赋。”
沈溟秋:“比如说?”
朱远墨:“比如晏姑娘的八字,我能算出十分,但我爹能算出十二分。”
沈溟秋:“十分已满,多出的两分从何而来?”
“灵气,天赋,直觉。”
朱远墨:“我爹能算出象书上从来没有教过的东西,他最厉害的时候,能通过你的八字,算出你的前世。”
沈溟秋大为诧异:“这么厉害?”
“晏姑娘,这不算是厉害的。”
朱远墨:“我们的祖师爷和他好友,根据大唐气运,用天干地支一下子推算出两千年后的国运,这才是真正绝世高人。”
沈溟秋:“照你这么说,你们朱家应该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