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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的声音停了下来，程十鸢悄悄松了一口气。
　　数学老师王军辉已经到教室里面了。
　　“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圆锥曲线，都给我认真听，我会抽同学回答。”
　　王军辉一边在黑板上写下“圆锥曲线”这四个大字，一边说道。
　　班里的同学瞬间大气也不敢出，要是被提问到，答不出来可是要到教室外面罚站的。
　　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讲台，程十鸢也不例外，数学是她最差的一门，每次上数学课她都提心吊胆。
　　之前数学老师上课的时候也会点人来回答问题，但是一次也没抽到她。
　　复习了一小会儿就到了抽人的环节，程十鸢隐隐有一种会被叫到的感觉，但是还是在努力祈祷——千万不要抽中她，她在草稿纸上算了半天，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样，各有各的奇怪之处。
　　数学老师的目光在点名册上扫了扫，”程十鸢，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啊，这道题目你来试试看。“
　　被点到了名字，程十鸢像是触电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
　　“这道题……这道题目的答案是……”
　　“大点声。”
　　班长何玉坤离讲台近，悄悄对数学老师说了一句，“程十鸢是刚刚转学来的学生，转到班上才一个月。”
　　言外之意，就是让数学老师行行好，换别人来回答。
　　“都转学到这里一个月了，还答不上来，去外面站着吧。”
　　数学老师铁石心肠。
　　班上的同学为程十鸢感到同情，这道题目并不简单，估计没几个人能保证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的。
　　“3.”
　　江清辞用手挡住嘴巴，小声提醒程十鸢。
　　“江清辞，你在做什么小动作，也想一起出去站着吗？”
　　数学老师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清辞正在给程十鸢提示。
　　程十鸢红了脸，连累了江清辞，她心里过意不去。
　　“程十鸢，去外面站着吧。”
　　数学老师看了程十鸢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程十鸢没说话，主动站到教室外面去了。
　　江清辞也跟着站起身来。
　　“等等，我叫程十鸢站到外面去，又没叫你，江清辞，你给我回来。”
　　数学老师惊讶地大叫，眼镜差点从鼻梁上面跌下来。
　　“老师，班主任交代我要帮助同桌学习，我没做到，她罚站，我陪她一起。”
　　江清辞清冷的嗓音在教室里传开，语调平稳。
　　说完，不等数学老师反应，江清辞迈着长腿走到了教室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江清辞陪着程十鸢罚站？”
　　“人家不是说了，是因为感觉没尽到责任，才出去罚站的吗？”
　　“可是现在是数学课啊，又不是班主任的课，江清辞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或许人家只是责任心比较强。”
　　……
　　“安静，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用力地敲着讲台桌。
　　“江清辞不用听课，你们也不用听了？”
　　“老王也太偏心了吧，江清辞这算是违反课堂纪律了吧，他还护着。”
　　“你能像江清辞那样数学天天考满分，老王肯定也对你偏心。”
　　数学老师的做法引起了一部分同学的不满，但他们心里更多的是对江清辞的羡慕嫉妒恨。
　　“我们接着往下复习……”
　　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那点波澜很快就消失了。
　　教室外面，程十鸢看着向她走过来的江清辞，有些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罚站。“江清辞不动声色地靠近程十鸢。
　　“因为回答不出问题吗？”
　　心想：这不应该吧。
　　和江清辞做同桌以来，她就没见过有数学题能够难得住江清辞。
　　“嗯，不小心算错了。“
　　江清辞看着靠在墙上，说道。
　　他本来想说实话，想起程十鸢的性格——不想欠别人一分一毫还是算了，免得让她心里有负担。
　　“这样啊。”
　　程十鸢嘴上回答着，心里却不相信。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也自然地垂在身体的两侧。
　　“你的手怎么了？”
　　江清辞余光一瞥，看到了程十鸢的手臂内侧有一小条伤口。
　　“什么？”
　　程十鸢装作不解的样子，把手臂内侧贴紧自己的身体。
　　“给我看看。“
　　江清辞的语气很坚决，伸手一用力，程十鸢不是他的对手，伤口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是小橘挠的？”
　　回想起喂完猫之后，程十鸢走路的时候总是把手臂紧贴在身上，吃饭的时候，手臂也不敢伸开，江清辞有了一个猜测。
　　“没关系，不疼的，只有浅浅的一小条。”
　　江清辞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怕，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十鸢。
　　程十鸢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江清辞的手像是钢铁一样钳制住她。
　　“快和我去医院，被猫抓伤可不是什么小事。”
　　江清辞一边说，一边拉着程十鸢往老师办公室的方向走。
　　程十鸢挣扎，用全身的力气努力站稳脚跟，“不行，去一趟医院会耽误很多时间的，下午还有课，我们放学再去吧。”
　　江清辞不听，学习哪有命重要。
　　“江清辞，放学再去吧，下午还有3节课还没上，数学老师也快叫我们进去了。”
　　老王的罚站只会持续几分钟，毕竟现在是高三，学习任务紧。
　　程十鸢拖延着时间，希望数学老师赶快来喊他们进去。
　　这次的祈祷成功了，程十鸢听到了老王从前门走出来的动静，用力一扯，把自己的手臂拽回来。
　　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程十鸢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王用怀疑的眼神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只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进去吧。”
　　程十鸢赶紧从教室后门进到了教室里面。
　　动作快得像是后面有人在追着她。
　　“等等，等等，程十鸢同学，你的手？”
　　程十鸢心中警铃大作，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数学老师。
　　“是流血了吗？怎么看起来有点红？”
　　老王说出了下一句话，程十鸢的脸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