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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回静园，去MDP。”
前方专注开车的司机立刻答道，“是，少爷。”
顾因有些疑惑地望向他。
项天朔又揉了把她已经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薄唇勾起，“给你买点东西去。”
……
MDP，C国最高端、奢侈的商场，项氏财团旗下，各大顶级奢侈品都已进驻这里，同时配套有高端的餐饮、娱乐设施。每天来购物、消遣的名流望族、豪门贵客数不胜数。
这竟然还是项天朔管理下的商业地产。
有点东西。
项天朔带着顾因一家家店逛过去，每家店的服务人员都围在他们身边一句不停地介绍着当季新品。
他就耐心地靠在豪华沙发上等着她一件件试穿。
顾因每试穿一件出来给他看，他也不说话，就只吩咐店员都把该款式的所有颜色都打包起来。
店员们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兔子的天空下起了萝卜雨一般的微笑。
不到两个小时，项天朔今天带的保镖们身上无一不是大包小包的挂着，只得把东西先送回车里一波。
顾因这边，跺了跺已经连着试了几十双高跟鞋，就快要磨出茧的双脚，轻轻拉住项天朔的衣角，比划着——这些衣服已经够穿半年了，有点累，要不今天先这样吧？
项天朔看着她像小鹿般清澈又带着一丝哀求的双眸，薄唇勾起，“好。”
......
在服务专员的一路引领下，顾因和项天朔来到了MDP顶层的旋转餐厅。
他们坐在餐厅视野最好的位置，靠窗，又是黄昏时刻，可以将这个城市最美丽的晚霞、最治愈的时刻尽收眼底。顾因落座后看着美不胜收的景色，久久都挪不开眼，不禁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对面的项天朔幽幽地盯着眼前沉浸美景中的小女人。
这外边就这么好看？！
已经整整一分钟，她自从落座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不是她想讨好他么？
就这么讨好？！
他猛地起身到对面，一把夺过顾因手中的手机，在顾因诧异的一秒贴到她身旁迅速按下快门键——
给两人来了张自拍。
一张男人笑得妖孽又自得、而女人一脸天然呆又不知所措的诡异自拍。
下一秒，他又很迅速地在顾因手机的聊天软件中找到自己的聊天框，选中照片发送了出去，便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顾因呆呆地望着男人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不是很能理解。
......
服务员推着餐车来上菜，没两分钟，伴随着服务员的讲解，一道道美味佳肴便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巴黎龙虾、罗西尼牛扒、马赛鱼羹、阿尔马斯鱼子酱…还有法国酒庄空运过来的红酒。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服务员撤走的一瞬间，顾因的手已经本能地拿起了刀叉。
蓦地，像感应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她又果断放下了刀叉，端端正正地ʝʂɠ坐着向对面看去。
项天朔盯着已经快流出口水的顾因，眼底不断聚集的寒气早已外溢。
从服务员上菜开始，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张餐桌！
美景，美食，是哪个都比他有吸引力么？！
顾因看着冷若冰霜的项天朔，突觉情况不妙，又开始挂起乖乖小白兔的微笑，用手语比划着——谢谢你，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不好意思。
......
靠。
火气它突然就降了下去。
项天朔眼底的愠怒逐渐散开，端起酒杯。
顾因看懂，也端起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个杯。
“你是第一次来，感觉这里怎么样？”
顾因正在专心切着牛排，突然听到他的发问，便放下刀叉，认真想了一会儿，用手语比划着——总体来看，我认为是很成功的商业地产模式，从客流量和欢迎度也能看出很受顾客的青睐，但是......
她稍稍停顿，略微思索片刻——但是，我认为还有进一步的提升空间。
项天朔闻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顾因想了想，手语比划起来有些累，于是拿出手机找出对项天朔的聊天框准备打字。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诡异的合照。
......
差点打断她的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下思路，便开始继续打字。
项天朔看着女人，眼底笑意加深，盯着她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
半晌，他收到了满屏的小作文。
她从停车场通道的狭窄，想到可以提供代客泊车服务；观察到顾客买了东西需要自己拎着走，提议可以提供集中保存服务，又考虑到方便运载，旁边配置手推车；发现儿童区老人数量偏多，建议随着老龄化加大，根据老年人需求进一步调研，增设茶馆等店铺。
......
他一个一个字认真读着，眼底的漫不经心早已逐渐散去。
条条列出，有的略显稚嫩，但独到中肯。
相比这女人用两个小时逛完商场给出的建议，他手下那堆废物调研一个月写出的报告是坨什么垃圾。
项天朔读完，放下手机，双肘撑在桌面，轮廓分明的下巴抵在交叉的双手上，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平时喜欢研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