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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烈日当空。
陆砚勤微微眯起眸子，许是太久没见过阳光，觉得格外刺眼，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了挡。
门口的守卫看见他出来，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坐进一辆黑色路虎车，发动车子，迅速驶离。
偌大的客厅里，气压低得骇人，仿佛空气都在凝结。
陆劲中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颇有暗示意味的开口：“那女人长的很像阿婧。”
陆砚勤面沉如水，眼底浮起愠色，视线扫向他，“你在放什么屁？”
陆劲中见他自欺欺人，并没有拆穿。
反正他只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儿子，至于其他的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不会动她。”
他陡然提高了声音，夹杂着怒意，“以后别再跟个软蛋一样。”
“阿觉虽然没你聪明，但他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哪像你，整天瞻前顾后。”
“几个孩子而已，你就看不下去了，如果让你去贩du，你是不是要报警抓老子？”
“我要是出事，你也逃不掉，杀了那么多人，你以为警方会放过你？”
“别忘了，你是我儿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陆砚勤黯淡无光的眼底爬上一层痛楚，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认命般点点头。
陆劲中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号仓库那批军火，还没找到合适的买家，交给你处理了。”
“阿觉手里的生意，暂时不让你碰了。”
陆劲中吐出最后一口烟，把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带着一群手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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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勤开着车，来到一处僻静的小路间，将车子熄火后，解开安全带，趴在方向盘上。
不一会儿，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上了车。
“上次他带我去工厂，阿觉正好不在，太可惜了。”
“必须让他把全部的生意都交给你打理，我们才能知道所有窝点的具体位置，跟核心成员的信息。”
“我听他说，阿觉最近好像经常去赌场。”
陆砚勤慢慢抬起头，目光无神地望着前方，找不到焦距，“他应该是在赌场卖货，我找人装成买家去打听一下。”
高寒硕沉思片刻，看向他，“小打小闹他估计不肯露面。”
他不轻不重地答：“嗯，交货那天我会亲自过去一趟。”
高寒硕看着他似乎恢复正常了，莫名安心了许多。
“你确定他没见过你？”
陆砚勤语气笃定，并无任何迟疑，“嗯，他不允许核心成员之间，相互知道对方的身份。”
高寒硕嘴角勾起笑意，“砚勤，小姑娘挺不错的，很理解你，要好好对人家。”
他心头一热，“我会的。”
高寒硕眼神认真，笑着说：“将来记得请我喝你们的喜酒。”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抹身影，“希望我能有机会娶她。”
……
江雾栀趴在床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白皙纤细的手指曲起，指尖落在触摸板上滑动着。
陆砚勤走进房间，坐到床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在做什么？”
江雾栀抬头扫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抵着床，手掌托住下巴，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要找人做个小程序，客人可以在上面订房间，注册会员。”
陆砚勤抬手搭在她的后腰上，慢慢地出了声：“你把资料发我邮箱，我做两个模板出来，你要是不满意，再找别人做。”
江雾栀指尖一顿，倏地起身，盘腿而坐，双手捧住他的脸，“你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没信心吗？”
他敛眸，尾音低沉，听不出起伏，“我自学的，不是很专业。”
江雾栀清莹的眸子满是暖意，犹如漾着一池春水，声音又轻又柔，“阿砚，你很好，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否定自己。”
陆砚勤凝睇着她，眼底笼罩的阴郁渐渐消散，“嗯。”
她歪着头，眼角眉ʝʂɠ梢的笑意晕染开来，语气带有几分暗示，“就一个嗯？”
陆砚勤伸出手，穿进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江雾栀索性跨坐在他腿上，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陆砚勤微微仰头，两只手在她腰侧轻轻摩挲着，“在想什么？”
江雾栀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
“阿砚，那本相册里，有张不是我的照片，她是谁？”
大概是占有欲在作祟，不问清楚，她心里就很膈应。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眼睫微垂，稍稍敛去眸底的情绪，“我妹妹，已经去世了。”
她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亲生妹妹？”
他脸色如常，平静地回答：“不是，领养的。”
江雾栀莫名感觉有点不舒服，松开自己的手，从他身上下来，回到床上，继续趴着看电脑。
气氛骤然变得微妙。
见她沉默，陆砚勤拢起眉峰，似乎是有些不解，“怎么了？”
江雾栀目光闪烁，指尖落在键盘上，灵活的敲击着，片刻后，动作一顿，“没事，你邮箱多少？”
他随即将自己的账号报了一遍。
江雾栀轻点了几下触摸板，发完邮件，又打开视频软件，继续追剧。
陆砚勤躺到床上，久久地注视着她，渐渐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你又吃醋了？”
她尴尬了几秒，意识到自己连死人的醋都吃，佯装镇定道：“才不是，我没那么小心眼。”
陆砚勤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温声解释：“别胡思乱想，除了你，我没喜欢过任何人。”
她盯着屏幕，抑制住上扬的嘴角，“我不信。”
等了许久，不见他回应，江雾栀抬起头看向他，才发现他睡着了。
江雾栀关掉电脑，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慢慢靠近他，偷亲了一下他的脸，刚要下床，就被他拽住了手腕。
他闭着眼睛，薄唇动了动，“栀栀，陪我。”
江雾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枕着他的手臂，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小脸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深夜，他忽然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身。
江雾栀被他的动静吵醒，眼睛睁开一条缝，半撑着身子，按了一下壁灯的开关。
她坐起来，扯了扯他的衣袖，“做噩梦了？”
陆砚勤闻言一怔，转身紧紧抱住她，“嗯。”
江雾栀抬手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