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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看向谢兰:“兰兰,今天你娘和你哥就会回来,你可以选择跟你娘在一起,你也可以选择相信临儿,与这些日子一般同他在一处,但万不可听你娘的话,欺骗谢临知道么?”
谢临聪慧又有王璞在身边,寻常人和手段根本骗不了他,唯一容易让人不设防的,就是只有五岁的谢兰。
无论是谁,对小孩子的防备心,都是最弱的。
顾苓这话,不仅是说给谢兰听,也是说给谢临和王璞听的。
谢兰懵懂的点了点头,这么多人在,大家又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虽小也察觉出不一样来。
安排好这一切,顾苓朗声道:“从即刻起,侯府上下戒严,各院如无必要不得随意走动,一应采买,由方管家亲自负责。”
“是!”
陈太后坐在凳子上,看着屋外的顾苓,一桩桩一件件安排着事务,竟莫名的从她身上看出了几分祁渊的影子来。
心头的痛和恨,扎的她生疼,指甲掐入掌心,这才让她按捺下来。
顾苓安排好了一切,这才转身回了屋。
她来到陈太后面前,看着她仇恨的眼神,正要开口,陈太后却猛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脸上。
啪!
耳光声响彻整个屋子。
如诗和如画当即便拦到了顾苓面前。
陈太后的手抖着,恶狠狠的瞪着顾苓。
顾苓舔了舔口腔内的血迹,活动了下腮帮子,转眸朝她看了过去:“母后,儿媳这一生,只被两个人打过,一个是我的祖母,一个便是母后。”
陈太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恨恨的道:“打你都是轻的!若不是你拦住哀家,又怎么会是今日的局面,贤儿又怎么会死,你这个……”
“母后还是把要说的话咽回去的好。”
顾苓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从前我忍祖母,不是因为我怕她,而是她毕竟对我父亲有生养之恩,但她对我没有,我不欠她的,所以在那一巴掌的替父还债之后,我便没有再让她伤我半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母后,我从小在山上长大,想法可能与这世间多数人不一样,我没有孝字大过天的认知,谁对我有恩,我便报恩,而您是祁渊的母亲,你对他有生养之恩,对我是没有的。”
顾苓揉了揉面颊,正色道:“我讨好您,想要与您交好关系融洽,并不是因为我欠您的,只是因为您是祁渊的母亲,我爱屋及乌罢了。这是您第一次打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至于你想说的,我是妖妃,祸国殃民,若不是我拦着,陛下不会死之类的话,我建议您最好先别说,您先留着点力气,等到入宫之后再骂不迟。您收拾收拾,半个时辰之后,我来接您入宫。”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出了门,在院子外迎面遇到了眼眶红肿的英国公夫人。
不等她开口,顾苓便道:“夫人可以收拾收拾离开了,太后暂时不见人。”
英国公夫人现在已经吓的六神无主,本想问问顾苓是什么情况,却没想到,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擦身而过。
英国公夫人看着她微红的半边脸,又看了看忙碌的院子,犹豫了。
文昭帝有心处置马家,早已是势同水火,如今文昭帝忽然身死,也不知宫中是个什么光景。
若是马家成功了,太子必然要登基,可隔着弑兄之仇,宁王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若是马家失败了,太子必然不可能登基,那登基的人除了宁王还能是谁?!
英国公夫人迟疑片刻,还是转身走了。在事情未曾明朗之前,她还是莫要蹚这趟浑水的好。
半个时辰之后,白鹤领着一千侍卫在侯府门前集合。
陈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缓缓上了马车。
接踵而来的打击,已经让她苍老的许多,眼睛是早已红肿,走路也有些打颤,她的背脊却挺的笔直。
顾苓目送着她上了马车,这才上了另一辆。
白鹤骑在马上,朗声道:“出发!”
一路上,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窗,街道特别的冷清,连个行人都没有。
顾苓坐在马车内拧着眉,之前不是说文昭帝最少还有三个月的性命么,为何才不过大半月就突然死了?
会不会是诈死?
第329章:还在等着
顾苓其实心里清楚,身为不受宠的四皇子,李琼可以诈死,但身为一国之君的文昭帝,要摆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下葬的一国之君,怎么也不可能诈死。
但这也太突然了,突然到让所有人都毫无准备。
顾苓心头忐忑,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如诗和如画坐在一旁,也没有开腔,马车内的气氛甚是低沉。
明明不远的距离,顾苓却觉得特别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这才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
顾苓带着一千侍卫,这么大的阵仗颇有闯宫的嫌疑。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宫内已经尘埃落定,那祁渊必然会派人把守宫门,允她带兵而入。若是未曾,那这一千强兵便能闯入宫门,与祁渊里应外合。
当然,她相信自家男人,应该还不会沦落到要她带兵去救的地步。
故而马车停下之后,顾苓没有下车,只是掀开车帘一角,朝宫门望去。
平日里打开的城门,此刻却是紧闭的,白鹤骑在马上,朝守着宫门的禁卫军道:“我等奉宁王之命,护送太后与宁王妃入宫,请速速打开宫门!”
守宫门的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顾苓见状心头咯噔一声,不会吧?她男人不会真这么没用吧?
不确定,再看看……
白鹤又重复了一遍,话音刚落,陈太后却已经等不了了,她不顾嬷嬷的阻拦,直接掀开车帘探出身子。
嬷嬷见状,也只能连忙下了马车,将她搀扶下来。
看到这一幕,顾苓头都大了,她连忙对如诗和如画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当即就下了马车,来到陈太后面前直接一个点穴,然后架起陈太后又将她塞回了马车内。
动作之快,连嬷嬷都没反应过来。
陈太后:……
她气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然而此刻的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干瞪着。
顾苓轻叹口气下了马车,来到宫门前朗声道:“太后娘娘回宫,还不速速打开宫门迎太后回宫?你们是造反么?!”
听得这话,站在宫墙上的禁军都有些慌了神,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探出身来,抱拳行礼朗声道:“见过太后与宁王妃,只是臣等受宁王之命,唯有得宁王手令方能打开宫门。”
原来如此。
可祁渊既然特意同她说,让她听到钟声便能入宫,为何又不开城门?
难道是她来早了?
顾苓皱眉道:“如何证明你是宁王的人?”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正要答话,却忽然回了头。
宫门之内,有人朗声道:“宁王有令,打开宫门恭迎太后与宁王妃入宫!”
那人闻言立刻抬手:“开宫门,恭迎太后与宁王妃入宫!”
宫门吱吱呀呀缓缓驶动,宫墙上的侍卫纷纷单膝跪地恭迎,顾苓回身上了太后的马车,白鹤一声令下,一千侍卫护送马车缓缓驶入宫门。
顾苓没有立刻给陈太后解穴,而是开口解释道:“母后心情儿媳能够理解,但刚才敌我不明,宫墙之上又有弓箭手,母后贸然下车暴露在人前,实在危险,儿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嬷嬷在一旁劝道:“太后,王妃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陈太后瞪着顾苓,依旧没有说话。
嗯,因为她说不了。
顾苓眨了眨眼佯装不知,依旧没有吩咐如诗如画为她解穴。
一旁嬷嬷看了看顾苓脸上的五指印,也不敢开口,陈太后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那干瞪眼。
车内的氛围很是尴尬,顾苓摸了摸鼻子,掀开车帘朝外间望去。
她就是故意的,陈太后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若是给陈太后解了穴,保不齐又要打她,就算不动手,骂人肯定是少不了的,她可没有自虐倾向。
在陈太后受委屈,和她受委屈之间,顾苓果断选择了后者。
入了宫门一开始倒也如常,宫人们瞧见这般阵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行礼目送。
可渐渐往里走,就不一样了,淡淡的血腥味开始蔓延,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已经有宫人在抬水清扫。
陈太后自然也闻到了,眼珠子不瞪了,焦急的给顾苓示意。
然而包括顾苓在内,车厢内所有人都面色沉沉的看着外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再往里走,渐渐可以看到被抬下去的尸身,受伤的禁卫军,打扫的宫人。
顾苓心头有些发紧,默默念了几句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