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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意骂完，又恢复了自己，“你就是这么说的，气的我去尝，根本就是能吃的，我当时恨不得把碗扣你头上。”

她的一颦一笑。

都像是被训练过。

跟季司寒当初，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记得这么清楚？”

季司寒都忘记自己当初是什么样子的了，虽然真的刁难过方晚意，说难吃，可不管嘴巴说的多难听，只要她稍稍服软，他就会把那些东西吃完。

可在方晚意的记忆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肯定清楚，因为你不高兴了就会这样说，刚开始还会生气，次数多了，就没感觉了。”

这便是她那几年的心路历程了。

虽然过了很久，能当玩笑说了，可季司寒听来，还是辛酸的，他没再动筷，将盘子推到方晚意面前，“现在给你机会，可以把盘子扣到我头上，我保证不会生气。”

“啊？我干嘛扣你。”

她才不没事找事，“我不。”

“就这一次解气的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我不要。”

这算是什么机会。

让她上赶着找季司寒的不痛快。

方晚意是很认真的，对当初的事，她不可能完全不介怀了，但也不可能还斤斤计较。

“就算是那时候，我也不会真的那样的。”

季司寒这下又得意起来，“我知道，你舍不得。”

就算他们吵的最凶的时候，也没有动过手，最惨烈的，无非就是砸东西，全部都砸完了才最痛快。

彼此都是不愿意伤到对方的。

方晚意也一样。

季司寒嘴巴毒，言语尖酸，爱气她，可这又怎么样，她还是没办法不爱他。

那么一份面。

吃两口就会腻的东西。

季司寒硬生生给吃完，就连吃东西，他都是斯文又优雅的。

时间不早了。

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裴简在门外等了挺久了，他倒是不着急，习惯了等季司寒。

在车里就能看到两个都要面子又高傲的人在道别。

谁都不愿意主动先抱对方一下。

方晚意也就是帮季司寒整理下领子，拍拍肩，都弄好了，才放手让他走。

他却很安静。

任她摆弄着。

她该说的都说完了。

才轮到他。

话不多，除了交代注意身体的那几句外，也就没有别的了，季司寒最后将方晚意抱在怀里，蜻蜓点水地吻过她的额头。

“还没走呢，就开始担心你了。”

方晚意把手抽出，轻而易举打散他给布置的浪漫氛围，“还不走，裴简要等的不耐烦了。”

她说着话还转脸去看车里的裴简。

季司寒跟着看过去，裴简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看见了也没什么。

他们俩之间什么场面，裴简都目睹过。

好的坏的。

他都是见证者。

方晚意没走回去，而是看着季司寒的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成为模糊的黑点。

摸了摸心口。

有些疼。

是心绞痛。

－

一路上裴简没吭声。

倒是季司寒，交代了很多声，“让穆舒多来看看她，我不在，就靠你们照顾了。”

“她巴不得来呢。”裴简还是轻松的。

他的轻松，让他忽略了季司寒的沉重。

“这次我去的时间久些，所以就麻烦你们了。”

说到这。

裴简才注意到什么，“不就是给新研发的药定价吗？以前开几个会就好了，这次不一样？”

“不一样。”季司寒心事重重的，“这次有些棘手，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定下来，所以她这里，要靠你们帮衬。”

“这个放心，我不说穆舒也会过来的。”

第574章他都抵触

裴简是了解穆舒的。

在季司寒走的第一天晚上，穆舒便带着自己的百宝箱跑到了方晚意那里跟她分享。

方晚意对他们仍然有保留。

不冷不热的。

倒是穆舒，热情不减。

她藏了很久的百宝箱，平常裴简碰一下都要叫个半天，却愿意送给方晚意。

里面倒不算是什么真宝贝。

就是她从各处搜刮来的好吃的，什么都有，随手便拿起一包给方晚意，“这个，特别好吃，又咸又甜的。”

这是什么形容词。

方晚意不太懂。

却还是吃了一口，是饼干，的确又咸又甜，味道难以言喻。

过了这么多年。

穆舒的口味还是很独特。

独特到方晚意承受不来，她趁着季司寒不在，留下来住了几天，一点点渗透到方晚意的生活中，算是彻底跟她混熟。

熟到某次裴简来送吃的。

便看到她在给方晚意按腿，孕期她会浮肿，肿起来浑身无力的，这时候就要靠穆舒的按摩技术。

按完了。

又会换方晚意给她捶背。

她上课教书，一站便是一节课，经常腰酸背痛。

两人算是互补，生活的也算是和谐，但说照顾，还绝对算不上。

穆舒那样子。

顶多也就算是来找个玩伴。

裴简好几次想叫她回家，可话到嘴边，又看到她们俩高高兴兴的样子，便不忍心了，就此放手让穆舒去玩。

穆舒不想家里的那位。

方晚意却有点想了，不过一周的时间，季司寒的事情没解决，人却更忙了起来，电话都没接过几次，逼得她还得问穆舒。

“小舒，你哥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啊。”穆舒正在玩着新的智力拼图，穆家人，在智商这块，是碾压同龄人的，可在生活上，却都是白痴。

她很快把拼图拼好放在一边。

回头看着方晚意，也是困顿茫然的，“他平常也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怎么了，他敢不接你电话？”

“倒不是。”

“那是什么？”

方晚意说不上来。

她不想变成其他人眼中的矫情代表。

又或许季司寒说得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很黏着他，“他最近是有点忙，但也没有忽略我，没关系。”

穆舒应了两声。

没当回事，回去继续拼拼图。

－

第二天是周天，穆舒陪着方晚意留在家里，中午却有陌生人上门，声称是维修冰箱制冷的。

冰箱是有问题。

季司寒走的那天方晚意有随口提过，却弄不懂，他忙到连电话都不打了，还有时间惦记着家里的冰箱，女人的脑回路十八弯，最后转到了冰箱比她还重要的思路上。

为这事。

她气到晾了季司寒整整三天。

还是穆舒再来的时候，顺嘴跟方晚意提起，“嫂嫂，你是不是没接我哥电话，他的催命符都贴到我脑门上了。”

“没空。”

方晚意找的理由生硬。

被穆舒一眼识破，“他这个王八蛋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她不仅要否认，还要袒护他，“他不是王八蛋。”

在他们中间。

无论怎么做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穆舒只能放弃抵抗，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

方晚意是打算晚上回电话过去的，可中途演出活动下来的通知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被停止演出很久。

忽然解禁，让她参加了活动。

这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当晚就要走。

方晚意收拾了东西便登了机，在飞机上，手机一路处于关机状态，在工作面前，她能完全忘了季司寒的事，落地之后又接近凌晨，睡了三个小时便要去彩排现场。

连轴转着，基本没有片刻停歇的时间。

吃的东西也是统一的盒饭，结束后休息不到十分钟，又要进入彩排。

在这样紧张的大环境下。

方晚意硬是一天没接到季司寒的电话。

等她想起时，却已经很晚，没有必要再打过去。

不知不觉中。

感情被冰封着，面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方晚意却浑然不知。

忙活了整整三天。

才给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老师组织他们去附近吃饭，地方不算太过富丽堂皇，没有奢靡风气，很简约，但位子也很难订，这种地方，方晚意来过。

大多是季司寒以前跟朋友喝醉的地方。

夜总会有，酒店也有，这样有些简朴风格的餐厅也不少。

走到这儿。

方晚意终于才想起来，要给他回个电话。

她走在人群最后，思绪万千，拿出手机，才发现这几天跟季司寒的确错过了很多次。

可现在打，又不是那么方便。

思量一番。

还是将手机收了回去。

跟着走过了拐角，方晚意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