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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所以你当初在信里对我的安慰，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楚川厌没有说话。

他看着穆念语的一双眼，那么平静。

这一刻，穆念语只觉得像被扒光一般，无地自容。

更难受的，是心脏一寸寸被撕裂的痛处！

痛，太痛了。

她紧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褪去的发烧高热去而复返，烧的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楚川厌见状，伸手想去扶她：“你怎么了……”

下一秒，“啪！”的一声。

穆念语打落他的手，她眼眶含着泪，声音涩哑：“别碰我！”

这是她第一次对楚川厌发泄自己的情绪。

手背上的刺痛令楚川厌冷下了脸：“穆念语，你在作什么？！”

作！

在他眼里，只要自己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就是在胡闹。

苦涩溢满了心间，穆念语颤声质问：“楚川厌，你怎么能这样？”

她将他当做自己的救赎，可于男人而言，不过是一场实践！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穆念语字字哽咽，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无比脆弱。

莫名的，楚川厌呼吸也跟着发紧。

但只一瞬，他说：“这就是真相，如果你无法接受，大可离开。”

说到这儿，楚川厌眼里又涌上抹冷嘲：“可穆念语，你舍得离开吗？”

离开他，穆念语什么都不是。

“我还有事，你自己想清傅吧。”扔下这话，楚川厌转身就走。

他手工定制的皮鞋踩过地上的泛黄的信件，留下脏污的脚印！

穆念语看着，再无力支撑，狼狈的瘫坐在地上。

风从外吹进来，信纸翻飞。

穆念语抬头环顾着这个曾以为是“家”的清竹别墅，如今只觉得像是绝望的深渊！

凌晨两点。

夜色会所正一片热潮。

逃到这儿的穆念语听着周围人议论着楚川厌和罗珊珊明天的订婚，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进去，嗓子也一阵火辣辣地疼。

此时，酒吧门口。

楚川厌被朋友带着走进来。

“霖澈，那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像是你养的那个啊？”

楚川厌闻声看去，就瞧见调酒台前醉眼如丝的穆念语。

他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

“穆念语！”

穆念语醉醺醺的睁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认出来：“楚川厌？”

闻着她身上的酒香，楚川厌眼中不悦ᵚᵚʸ更深：“谁准你来这儿的？”

穆念语撑着台面，身体后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周围的男人瞧见，不免眼热。

楚川厌也看在眼里，气压更低，直接扯着她胳膊，将人打横抱起，带上了楼。

会所房间里。

床上，穆念语的裙子已经被扯烂。

楚川厌伏在她身上，一双冷情的眼，此刻弥漫着怒火与独占欲。

穆念语随着他动作，醉意早消。

他就要和罗珊珊订婚了，她该推开他的。

可穆念语做不到，就像楚川厌自恃的那样，她离不开这个男人！

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就当……是一场酒醉疯狂！

等醒了，也许就结束了。

穆念语勾着楚川厌的脖子，将自己尽数献给他……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穆念语醒来时，楚川厌已经不见了踪影。

摸着冰凉的床，她知道，他正在去往和罗珊珊订婚宴的路上。

她自嘲一笑，起身要走，却发现床头柜上的字条。

“我们的关系，等我忙后再清算。”

字迹龙飞凤舞，是楚川厌留下的。

穆念语不敢去想这话的深意。

她接起，就听见陈月哽咽的声音：“绾绮你在哪？院长她出事了！”

第8章

深城人民医院。

穆念语赶到，就看到等在病房外的陈月。

“阿月，院长怎么了？”

陈月眼睛红肿，一把抱住穆念语，抽噎着告知：“院长得了乳腺癌，刚抢救完。只是医生说……说癌细胞扩散，也就今晚了！”

穆念语浑身一颤，下意识抬头看向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院长妈妈闭着眼，安详的躺在那儿。

穆念语拍了拍陈月：“我……进去看看。”

随后强忍泪水走了进去。

院长听到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

见是穆念语来了，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展露出笑容：“绾绮，你来了。”

亲昵的语气让穆念语一下子就泛起鼻酸：“您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有钱，我会帮您请最好的医生，您一定会好的。”

院长妈妈是她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她不想就这么失去。

院长妈妈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走了就走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你走了我怎么办，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们怎么办？”穆念语攥着她的手，满目不舍。

脑海中小时候的画面一幕又一幕飞闪。

那时她整日郁郁寡欢，虽然表面总会装出快乐的样子，院长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那个笔友活动，也是院长推荐她参加的。6

她还记得那天院长对活动负责人说的话：“我们绾绮啊，文笔好，心地善良，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她那天还画了张画，送给了院长，说院长如果是她的妈妈就好了。

院长只是摸着她的头，什么都没说。

但在她心里，早就把院长当做母亲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下来。

院长颤巍巍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我们绾绮从小不是最坚强的吗？我也相信，有ᵚᵚʸ你这个榜样在，院里的孩子们都会茁壮成长。”

“回去吧，别耽误你们的时间。”

穆念语摇了摇头，嗓音沙哑：“我留下来陪您。”

院长浑浊的眼眸充斥着复杂，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两人一坐一躺安静的待在一起。

中间，陈月进来看了一眼，将穆念语叫了出去。

“怎么了？”穆念语声音微哑。

“楚川厌和罗珊珊今天订婚了。”

听到楚川厌的名字，穆念语眼睫颤了颤。

她深吸了口气，靠着冰冷的墙：“我知道。”

陈月顿了下，凝视着穆念语的眼：“你还要和他纠缠下去吗？”

穆念语垂下眼睫，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陈月早猜到答案，闭了闭眼：“你去看看吧，我在这儿守着。”

穆念语有些意外，毕竟她向来不希望自己和楚川厌有牵扯。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陈月只是说：“也许去了，你就能死心了。”

穆念语哑然，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阿月，我没那么坚强，做不到看着他娶别人，还送出祝福。”

扔下这话，她重新进了病房。

直到入夜，心脏检测仪上的线条突然开始剧烈浮动。

院长的神情也变得痛苦了起来。

穆念语心一颤，连忙去按呼叫器。

手在这时被握住——

院长妈妈凝视着穆念语，眼里有不舍，有愧疚。

她插着呼吸机，缓缓张口：“绾绮，有件事，我还是要让你知道。”

穆念语心里的不安猛然扩大：“我们先叫医生来好不好？其他的之后再说……”

可院长只是死死的攥着她手，声音缓慢而有力。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第9章

穆念语怔住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院长的泪也从眼角划落：“对不起……”

穆念语无数话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也几乎窒息。

这时，医护人员也赶到：“快，病人心跳过速，准备抢救！”

穆念语如同木偶般，被护士推出了病房。

她呆呆站在门口，看着院长被医护人员围住，看着他们抢救着……

半小时后，病房里突然响起声尖锐的长鸣！

穆念语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抠紧。

紧接着，病房门被打开。

医生摘掉口罩走出来：“抱歉，我们尽力了。”

穆念语眼前黑了一瞬，她下意识抬手扶着墙才站稳。

“什么叫……尽力了？”

她此刻无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于11月8号20:08分死亡，节哀。”

说完，他转身离去。

很快，病房内所有医护人员和器械全部撤走，就只剩下院长躺在洁白的床上，无声无息。

穆念语僵硬着手脚一步一步走进，呆呆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一整个童年的老人。

她……竟然是自己恨了二十多年的亲生母亲？！

穆念语冷到指尖都发凉。7

得到消息的陈月赶过来，就看到穆念语呆滞站在病床前的模样。

她走上前：“绾绮…ᵚᵚʸ…”

穆念语身子一颤，回头看她，想要弯起抹笑，却无比僵硬。

最后，她放弃了，轻嘲着说：“阿月，她说……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多好笑啊！”

陈月看着她泛红的眼，心疼不已。

穆念语见她没有一点惊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