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白初正版小说最新章节在线阅读-小说沈容白初已完结全集大结局
衣风很大,所以是带着口罩出来的,一副拐杖就靠在旁边立着。
烟花持续放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方才惊艳无比的夜空一下子萧瑟下来,只剩余烟。
口罩下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他现在身体很差,风吹就倒不是夸张词。
烟花放完了,该走了。
第46章
江寻拿过拐杖从车头上下来,躲得老远的助理见完事了连忙过来。
“先生?”
他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位姑娘,她的肤色白得近乎通透,眼里像是住进一汪明月,稍稍动荡,漂亮又脆弱。
身上是蓝白病号服,也不知道是衣服大了,还是人太瘦了,显得她这个人羸弱不堪。
这姑娘跟老板卧室挂着的那张照片很像,他懂事地没再过去,而是躲得更远了。
江寻眼里闪过惊慌失措,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看到她穿得这么单薄出来,又责怪地皱起眉头。
孟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过来,但是她心里总有声音告诉她,如果不来,可能会错过什么。
“外面风大,早点回家吧。”他劝阻。
孟笙不听,反而走过来,看着他的眼睛:“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女人就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出来,连袜子都没有穿,脚踝都冻红了。
“孟小姐。”他不知道是急还是气的,声音有些大,“我们不认识,明白了吗?”
男人眼神很凶,像是要吃人。
孟笙成功被吓住了,她委屈地红了眼:“对不起,因为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人,他对我很重要。”
“很重要”三个字砸在江寻心坎上,他说不出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滋味,难以言喻,情绪全然被牵动着。
男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不见了吗?”
孟笙红着眼:“我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个很重要的人......我把他弄丢了。”
她委屈着一张脸,声音宛如梦语。
“他会不会怪我啊?”
不会的,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傻姑娘。
江寻狠心别过头,不再看她。
“抱歉,孟小姐,我无能为力。”
男人拄着拐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得废好大的力气,可是背部很紧绷,下颚也是,他在强忍。
他不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表现出丝丝狼狈。
那个不可一世的江寻,如今就是个残废,什么都给不了她。
若是可以,就做她梦里永远看不清脸的那个人,他只敢奢望这点了。
孟笙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撑不住了,失声哽咽。
哪里还不明白,她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起来。
“江寻,你又骗我!”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寻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心脏停顿了一下,他不敢回头。
她哭得厉害:“我是白初,对不对?你为什么总是骗我,你为什么不敢和我相认,你为什么说我们不认识,你为什么不敢转身看我?”
老天爷也在垂怜她,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是在这种初春的夜晚,总是冷的。
江寻抓住拐杖的那只手都开始泛白了,双唇微颤。
他转身面对女人,目光很平静,什么波动都没有,似乎方才都是女人的错觉。
“白初,都过去了。”很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她那些质问都否决了。
她几乎泣不成声:“江寻,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记得在缅北的五年,记得回来后父母的变化,记得沈容的变心,记得被绑架后自己是被留下的那个,记得自己差点死在三年前。
她不叫孟笙,她叫白初。
那个重要的人是江寻。
第47章
三年前,曾有个男人赠与她一场烟花盛宴,许下毕生承诺。
那是她收到过的最隆重的礼物。
“江寻,你说以后要给我撑腰,不算数了吗?”
那是她二十八岁那年,江寻给予的承诺。
要给她撑腰,要做她的靠山。
江寻低下头,雨水在他脸上掺和着泪水,多年抑郁的思念,在他心里横冲直撞。
“算数的。”永远算数的。
两人隔着五六米远,男人放开了拐杖,右手撑着车身,向她伸出另外一只手:“初初。”
“我腿疼,过来抱我。”
在树下躲雨的助理被迫吃了顿狗粮。
他接了个下属打来的电话,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用了,机票取消吧。”
下属懵逼:“老板不是说以后定居国外了吗?”
助理是个机灵的,看得透透的:“不去了,老板忙着结婚呢。”
结婚?没听说老板有女朋友啊,听说他清心寡欲这么多年,身边就没出现过一个女的,突然一个结婚消息打得下属措手不及。
事情过去的第三天,孟昭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似笑非笑:“真是够了哈,又不会跑。”
江寻这人春风得意后一扫先前的阴沉,人又高贵起来了,矜持地睨他一眼,意思是有多远滚多远。
白初打掉他的手,对着孟昭是真诚的笑容:“孟警官,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孟昭扬眉道:“不叫哥哥了?我还挺想让你做我妹妹的。”
江寻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将人赶出去。
自从腿受伤后,他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变得谨慎,他说自己不再是个正常的人,问白初会不会嫌弃他。
女人蹲在他的身前,仰着目光,牵起他的手:“永远不会。”
“为什么?”他固执地想要个独一无二的确信。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江寻眉眼笑开,他喜欢这句话,特别是爱人这个称呼。
男人俯身,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你也是,我的爱人。”
——
养老院里,围着棋盘下棋的白发老头冥思苦想,对面同样岁数的老头催促他。
“我说老白,下个棋子你都磨磨蹭蹭的,太阳都要下山了,别说这第一局都要下一天啊。”
白詹横他一眼:“哼,就你行,要不是你刚刚悔棋,我早就赢了。”
“分明是你把棋盘打散了,还怪我?不下了不下了,你自个儿下吧。”
白詹头也不抬,冲他摆手,有多远滚多远。
对面不知道何时坐下一个人,执起黑棋,放在了其中一步,全局豁然开朗。
“啧,你这人怎么乱动——”他抬头看到来人是谁后,手中的棋子滑落地上。
白初微微颔首:“爸爸。”
那个年龄半百,头发却已经全白的男人,骤然湿了眼眶。
他颤颤巍巍地应着。
坐在门口的缝补衣服的宋温似有所感地抬头。
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时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做梦,拼命擦着眼睛。
直到白初走过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