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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抱住了他，身上是清新的香水味，她的个子已经到季榷的肩膀了，是大姑娘了。

她埋在季榷的胸怀里闻了闻，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季榷的味道，她仰起头，秀气的眉毛皱起来，质问他：“你有女朋友了？”

季榷回她：“没有。”

他从没交过女朋友。

季榷拉着她就往机场外走，袁芙不高兴的问道：“那你身上的香味是谁的？”

季榷实话实说道：“炮/友的。”

袁芙愣了愣，她就知道，这些年季榷的生活里肯定不会缺少女人，她坐进副驾驶座，季榷开车上路，她说道：“我们还真像，我也有炮/友，不喜欢的男朋友，也算是炮/友吧？”

她盯着季榷白皙立体的侧脸，季榷的五官越来越硬朗帅气，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和青涩，沉淀了许多。

季榷心上一沉，虽然他晓得袁芙交往过不少男朋友，但其实他没想过袁芙会和别人发生身体关系，当从袁芙嘴里说出来时，他才要面对一个事实，他的小泡芙，其实也在越走越远。

袁芙笑道：“哥哥，我这次来找你，你不要跟爸妈说啊。”

季榷沉沉的呼出一口气，闷声道：“你最好明天就回隐国去，私生活你放规矩点——”

袁芙的笑容淡化下来，说道：“哥哥，你在乎我吗？你生气吗？”

季榷道：“我生气！”

他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锋利的眉紧蹙着，说道：“袁芙，我这次和你说清楚，我和你没有可能，你这些年谈了多少男朋友我没意见，你开心就好，但只有一点，是你喜欢的，你不需要借着男朋友刺激我，想让我嫉妒，吃醋？不会的，我是希望你幸福的。”

袁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却压根不觉得这是出于兄长的警告和希冀。

车内安静了许久，袁芙突然推开门，沿着马路往前走，季榷连忙下了车去追她，他腿长，没几步就追上了袁芙。

“跟我回去！”季榷怒喝道。

袁芙甩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说道：“你不是说我开心就好吗？我现在就很开心！你别管我！”

她高挑的背影隐匿在夜色里，季榷气急败坏的插着腰，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袁芙是随性的，任性的，季榷不可能不管她。

季榷再次跟上她的步伐，直接打横抱起，说道：“你明天爱上哪儿上哪儿，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回去！”

他不容分说的将她甩在车里，再次开起车，准备送她到宾馆里休息。

袁芙道：“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若是换做其他女生这么野蛮没头绪，季榷直接要踢下车了，可她是袁芙，袁芙就是这样爱折腾，他脾气不算好，可是在袁芙面前就会很有耐心。

季榷沉声道：“阿芙，别闹。”

袁芙没有情绪的说道：“我没闹，我怀孕了。”

“谁说我们没有可能的？我意外怀孕，让医生对爸妈说，我身体不好不能打掉，这时候你愿意娶我，爸妈反而不会怪你，袁氏也会是你的，这样多完美？多好？”

快速掠过的路灯下，季榷的面容忽暗忽明，脑子里冷静下来两三分钟，他毫不犹豫的踩了油门。

“我带你去医院。”

.

那之后，季榷经常会想到冷静的那两三分钟，他当时想了什么，好像是在想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就像是考试做题的时候，耳边总会环绕着没有声音的音乐。

他当时在想，未来那么长，他会在未来爱上一个人吗？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假如他爱上的，是个和袁芙很像的女人，会不会就证明了，他对袁芙其实是喜欢的？

谁能立刻给他一个答案啊。

49.贱

季榷赶到海城医大门口的时候很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学校门口裹着羽绒服瑟瑟发抖的袁芙。

他大步走上前捞起她，袁芙迷迷糊糊的，心也是大，就在这干等着都快睡着了。

人在这么冷的雪地里坐着打盹，袁芙头晕晕沉沉的，仰着头看到季榷就笑了起来，“哎呀哥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季榷沉着脸，心有肝火却也不能撒，将她塞到车后座里，袁芙问道：“哥哥，你怎么又换车了？”

季榷坐上车，开着车去提前预定好的酒店，说道：“今天初一，你这么跑过来，爸妈会担心的。”

岂止担心，晓得袁芙是来找他的，怕是动怒了。

袁芙缩成一团，她觉得小腹坠痛，难受的紧，额头上冒着密汗，她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季榷见她还是这般不听话，心下烦躁，猛踩油门，车速很快，好在在年关，海城道路上都没几辆车。

自从当年季榷带着袁芙把胎打了，季榷就不大跟袁芙讲话了，见面也更少了，袁芙总理解为，季榷是对她失望了，他是嫉妒成恨，袁芙又喜又悲。

所以她对季榷的执念就更深了，总想着能消除和季榷之间的“隔阂”，她不再交男朋友，在国外留学回来就跟着张琳琳在药企里随便干些工作，和南城的一些豪门太太千金打成一片，她总跟季榷说：“我这是在为我们的以后铺路。”

铺什么路，这丫头疯魔了吧？

季榷更加避着袁芙，更大程度上对袁芙是愧疚和歉意，他从小就该跟她保持距离的，应当对她像对袁家所有人一样冷淡的，那样的话，袁芙不会成这样。

袁芙在后面不停地说着话：“哥哥，我只是想让爸妈都知道我喜欢你，想让他们支持我们。”

季榷说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不可能呢？”

袁芙还是那句话：“你每次都说我们不可能，可你从来没说过，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从没这么说，因为你说不出口，因为你心里有我。”

季榷顿了顿，却也还是没说话。

还是这样开着车带着袁芙去宾馆，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季榷此刻耳边似乎有桑颜的声音，桑颜总是平淡无波澜的声音，还有她喊他名字的时候。

“季榷。”桑颜每次这么喊，季榷心上就会舒缓下来，会静下心来听她要说什么。

假如桑颜知道他这样冷傲不羁的人，其实有个袁芙这样不依不饶作天作地的妹妹会怎么评价呢？她会一针见血的说出什么呢？她会不会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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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榷订了两间大床房，他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也很乏，想要休息。

将袁芙安置好，季榷回到房间里，就接到了养母张琳琳的电话。

张琳琳明显是背着袁培青给他打电话的，声音放很低，问道：“阿芙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呢？”

季榷回她：“嗯，在宾馆呢，给她订了个房间，待会就休息。”

他伸手将房间的窗户打开，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一个巨石给压住了。

张琳琳听到这句话，心里犯嘀咕，也没忍住，问了句：“你没和她一个房间吧？”

季榷道：“没有，她是我妹妹，睡一个房间像什么话。”

他这话反倒是在反击张琳琳的思想龌龊，张琳琳一时有些失语，只是“哦哦”的表示知道了，但也还是没挂断电话，说道：“季榷，年前阿芙说的话，我们做家长的，都可以当做没听过，但你现在和阿芙在一块，还是要注意分寸……”

季榷应下声来，说了句：“妈，你放心。”

年前倪家跟原和药企有商务物流方面的合作，倪梵一也跟着来了，季榷也就顺势招待了下她，倪父对季榷印象很好，和袁培青聊起来倪梵一和季榷的事，袁培青对季榷的婚事都无所谓，但却也想试探下，想知道季榷是什么态度。

于是在一个晚上四口人一块吃饭的时候，袁培青说起这个事，问季榷：“你愿不愿意和倪家的那个女儿试试看？”

季榷还没来得及表态，袁芙就摔了碗，说道：“哥哥不愿意！”

袁培青不悦道：“我在问你哥哥，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袁芙漂亮的脸蛋上是不容分说的强横，说道：“当然关我的事！我喜欢哥哥！”

她直直的看着季榷，继续将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公之于堂，撕破了所有人维护着的面子，说道：“哥哥反正也不是袁家人，我喜欢他，让他娶了我，爸爸你把原和药企给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袁培青和张琳琳的震惊之中，季榷从容不迫的擦了擦嘴，仿佛是个局外人一样，站起身，礼貌的说道：“我吃好了，爸妈慢用。”

……

季榷挂断张琳琳的电话后，想从口袋里掏烟，忘了带，他又穿上大衣下楼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烟，看了眼冰柜里的冰淇淋，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他买了一个可爱多，付了钱，一边回酒店，一边吃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点开桑颜的对话框，这个小姐姐连问都没问一句，季榷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