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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介意我跟屈琳琅？”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

她依旧沉默。

“说你喜欢我，可你能对我那么狠，也能随时吊着别人，分明没点喜欢的模样。但是说不喜欢，又非要搅和我的生活。”詹树泓看上去神情似乎有些悲哀，他说，“莫金艳，我真的，一点都搞不懂你。”

她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又无时无刻，不在干预，他替自己选好的路。

莫金艳迟疑了会儿，还是走到他面前，她伸手替他整理着领口，诚恳问道：“你想我怎么表态，你跟我说。詹树泓，我耐心听着。“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是莫金艳的试探。

301

莫金艳抬眼看着他。

詹树泓眼底是带着情绪的，究竟是何种情绪，没那么好辨别，但她知道他此刻心底，并不平静。

詹树泓……你在动摇什么？

莫金艳耐心十足的等着他开口，并不催促。

但詹树泓在片刻后冷静下来，挥开了她给她整理的手，稍微避了避，侧开头，提醒她：“我有女朋友了。”

“嗯，我知道。”莫金艳便自然的收回手，说，“你想知道我的什么想法？”

莫金艳原本是来谈生意见客户的，只是这会儿并不急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说：“一起喝一杯咖啡？”

詹树泓却不想跟她坐下来谈心，如果可以，他情愿她一辈子不要来打扰自己。偏偏因为一个孩子，莫金艳无孔不入。

他其实想问问她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可是冷静下来后就突然想明白了，莫金艳的喜欢，是值不了几个价的。看看不对劲的王励肆就清楚了。

詹树泓认识都王励肆，面对女人时从来都游刃有余，刚才那一幕，王励肆那一句“滚”带着的火气，未必是厌恶，詹树泓身为一个过来人，很能理解王励肆的情绪。

那是一种，被撩拨得不上不下之时，生自己的气，也埋怨莫金艳不哄他不主动，不给他明确的回应。

而莫金艳要是一点没给王励肆回应，王励肆至于走到这一步？

詹树泓不知道莫金艳是否是为了利用王励肆，但他猜她肯定给过王励肆不太明显的回应。

你看，莫金艳总能把一个男人逼到这一步，因为莫金艳，毁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好的人生，值得吗？

詹树泓在心里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不值得。他现在的生活，很稳定，他也挺满足，有女儿，身边也有人陪伴，他是喜欢屈琳琅的，她给了他很多的鼓励与扶持。

他这几天，是因为莫金艳，有些心神不宁。詹树泓把这归为恋旧，他心里清楚的做着打算，莫金艳……他应该敬而远之。

“不用了。”詹树泓收回思绪，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是请求，“莫金艳，算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再参与我的生活了？”

詹树泓眼神复杂的说：“我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即使有遗憾，我现在的生活，我也已经很满意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以你为中心，舔着你，因为你患得患失。我离开你以后才知道，感情是平等的。”

他原本说的是，他搞不懂她。那会儿他是想弄懂她的，可是这时，他却不在意她怎么想的了。

詹树泓在矛盾间，又做好了打算。

她又想多了，她还以为他这次来问话，是因为，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旧情。

莫金艳说：“我不是在逼你，我是不想让你和屈琳琅有亲密接触，因为我不信任屈琳琅在自己有了孩子以后，不会觊觎属于小蝴蝶的东西。”

“琳琅对小蝴蝶很好。”詹树泓不赞同道。

莫金艳不想跟他争辩，只道：“我说了，是在她有孩子之后。”

她沉思着，想着小蝴蝶面对屈琳琅时的小心翼翼，又想起詹树泓对屈琳琅的偏袒，她似乎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逼走屈琳琅；要么成全詹树泓，小蝴蝶离开他。

莫金艳原本选了第一种，可她又心软了，她或许不应该随意安排詹树泓的人生。

片刻后，她突然开口：“要不小蝴蝶跟我。”

詹树泓脸上有几分难以置信，冷冷说：“莫金艳，你说好不会抢走小蝴蝶，你这是要反悔？”

“如果你不舍得小蝴蝶，那么屈琳琅在小蝴蝶长到十八岁之前，不能有孩子。”莫金艳不留情面的说，“并且你的财产，在小蝴蝶满十八岁之后，百分之八十，都要给她。剩下的，你可以留给屈琳琅以及你们以后的孩子。”

詹树泓对莫金艳的脾气，一直很好，可她却咄咄逼人，他忍无可忍：“莫金艳，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

是的，她是他的谁，凭什么干预？

这么做，确实也毫无三观可言。

可谁叫莫金艳不是个好人，她也有这个本事。詹树泓大概不知道，莫金艳不是心软，这些选择都不会有，她只会让屈琳琅滚的远远的，詹树泓这辈子再想见她一面都难。

莫金艳最后温和的说：“詹树泓，孩子跟爱情，你注定只能选一样。不然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要是逼我动手，结果……我们谁也不会想看见的，对么？”

她话音刚落，詹树泓就转身走了，步履匆匆，怒意十足。

不远处的王励肆，自嘲的扯出个笑。

莫金艳给詹树泓做选择的机会，那是她对他有情，只不过莫金艳还是自私，她放不下詹树泓，但她明显更爱自己。

詹树泓尚且如此，试问自己从莫金艳身上，又能讨到什么便宜？

王励肆远离莫金艳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王励肆漫无头绪的想着，抬起头来，却看见莫金艳正看着自己，她甚至对他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她就走开忙她的事情去了。

啧。王励肆更烦了。

他只是下楼来找经理的，正好撞见她和詹树泓站在一起，他就没抬得动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再等到他回去，正好听见服务员说：“王总去楼下抓、奸去了。”

王励肆在服务员身后沉着脸说：“说跟你说我捉、奸去了？”

服务员吓了一大跳，慌乱的解释说：“刚刚在楼下，我看你看陈小姐的眼神……王总，实在抱歉，你那会儿太凶了，所以我误会了。”

王励肆面无表情且一言不发的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无声的倒了一杯酒，却半个字也没开口说。

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

顾越看着脸上乌云密布的王励肆，一时间不明所以。

直到王励肆说想听听詹树泓跟莫金艳的过去，顾越才算了然，说：“你之前跟她走得近，我就觉得可能会出点事。莫金艳这个人吧，反正詹树泓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对她有过好感。”

王励肆抬眼看他：“你也是？”

顾越面露几分尴尬，并不直接回答，也没有跟王励肆说詹树泓，而是说起了徐斯言。

“他也算是个天之骄子，因为对莫金艳的爱而不得，无心事业，算是把自己毁了。”

302

“你懂吧，大部分人的结果是，深陷其中，得不到任何回应，莫金艳骨子里很无情的。”顾越算是提醒他。

王励肆说：“徐斯言跟詹树泓不是表兄弟？”

“相比之下，詹树泓还算是得到莫金艳的偏爱了，别看詹树泓也很惨。可是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莫金艳也会一直哄着詹树泓。姜氏的事，大概是上一辈的仇，可是所有嘲笑过詹树泓的人，都被莫金艳给收拾过，网上甚至再找不到一点姜氏当年的事。”

顾越思考后认真的说：“你觉不觉得，这是莫金艳对詹树泓的一种保护？其实我一直感觉，莫金艳在等詹树泓。她似乎随时做好了接纳他的准备，只是詹树泓另有所爱，也不敢靠近莫金艳了。毕竟之前那事，换谁都会有心理阴影。”

王励肆一直一言不发的听着顾越的话，最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说：“走了。”

顾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王励肆，不会也暂时上头了吧？

顾越就觉得自己后边提詹树泓那一嘴，属实是嘴多了，这一提莫金艳对詹树泓多例外，对于一个喜欢莫金艳的人来说，不就是直接膈应人么。

王励肆的模样看上去……恐怕是难受了。

怪不得他这么长篇大论说下来，他硬是没插一句嘴，也没有半句奚落徐斯言没用的言论，这会儿王励肆眼里，自己不正好就是徐斯言？

顾越理清楚事情的经过结果之后，怕被王励肆报复，就先跟莫金艳说了这事，后者倒是相当镇定：“他不是那种会被感情操控的人。”

顾越心想，那你可真是高估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了，也许这个男人会很快就走出来，可正喜欢的那段时间，只会比女人还盲目。

更何况，还是王励肆这种，没怎么尝到过真正的感情滋味的男人。

詹树泓跟王励肆再次碰面，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在谈及下一次的合作时，避开莫金艳。

王励肆那天是听到詹树泓想远离莫金艳的，对此并不惊讶。

但王励肆的举动还是稍微有些超出詹树泓的意料之外，一来王励肆跟陈氏关系密切，不可能说散就散，二来那天王励肆虽然对莫金艳说了滚字，实际上那是情绪不平静的表现。不至于到这一步。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励肆不想让莫金艳跟自己有过多的接触。只是共同的合作里不带莫金艳，不代表其余单独的合作里，会不见莫金艳的身影。

詹树泓不易察觉的蹙起眉头，但随后又松开了，不管王励肆抱了什么想法，跟他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