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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黑漆漆一片，只有几处星星点点的灯火。

　　是冬夜，冷风吹的脸疼，两人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回了屋内。

　　她坐在壁炉附近，被冻僵的手脚活络开来，有一点点麻意。

　　宋月成拿了一件软乎乎的毛毯给她盖着腿，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同她肩并肩聊天。

　　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着，窜起来的火苗在两人的脸上透出半暗半明的光影。

　　宋月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姐，你和沈聿青结婚，我有点担心你。”

　　“怎么？”

　　“他无法无天，树敌太多了。”

　　他说，“青帮在外做事，也得罪了许多人，树敌颇多，你出门都要有暗卫在身边保护。等你和他结婚，无数眼睛都会盯着你，别人在他身上讨不了好，就会想方设法在你身上讨好。

　　你知道的，我母亲……”

　　他见过母亲最后一面。

　　尽管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但母亲最后的惨状，他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宋徽宜知道。

　　当年青帮还没如今势力庞大时，父亲就已经树敌颇多，有人将二太太掳了去，狠狠地折磨虐待她。

　　她和沈聿青决定在一起那天，二哥去洋安路的洋房送衣服时，也说了这些话。

　　“他会保护我的。”

　　她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焰，火焰落在她的眼底，发出光亮。

　　她的语气如山中泉水，带着甜蜜，“他对外一副模样，对我却是另外一副模样。他和我在一起，什么事都会告诉我，从不隐瞒，他无条件信任我。在这件事上，我也会无条件信任他，我相信他的本事。”

　　这些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沈聿青是走五十步想百步的人。

　　这些事情，沈聿青也能想到。

　　她还没和沈聿青在一起时，甚至他们大吵一架之后，他还为她着想着，换了一批暗卫保护她。

　　更别说前些天他去驻地，还留下许多人保护她。

　　他做得周全。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摸宋月成的头，语气温柔，“你也在呢，我的弟弟会保护我啊。我还有爹爹和哥哥，平常人轻易不敢动我。”

　　宋徽宜不怕。

　　她闲暇时间有在好好练枪，也有在好好练飞镖。这些防身技能用不到是最好，就算需要用到她也不虚。

　　她不怯懦，有底气，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当然会好好保护你了，你是我的姐姐！”宋月成语气坚定。

　　“是啊，我也相信你。”

　　她又笑，“时间不早了，我去洗个澡。一会儿要是他回来了，你和他说一声。”

　　宋月成说好。

　　宋徽宜将毛毯拿在手中，起了身。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沈聿青还没有回来。

　　“怎么还没有回来？”宋徽宜心中算着时间，“来回一趟不过四十分钟，这都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头发还没干，她索性坐在壁炉面前擦拭着头发等他，一直到十一点半才听到楼下的汽车声。

　　他回来了。

　　她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沈聿青手中提着几个袋子，迈着大步朝她走近。

　　他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徽宜！等很久了是不是？”

　　他走近她，带了一身凉气。

　　“你怎么去了这样久？”

　　宋徽宜用手背去试他脸上的温度，很是冰凉，“我忘记了时间，那家店都关门了，让你白跑了一趟。”

　　“我怎么会白跑？”

第192章 沈聿青的嘴贱

　　他哈哈大笑。

　　将手中的袋子提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想吃的奶油蛋糕！”

　　“真的？”她不可置信的接过。

　　将袋子打开，里面确实放了好几小块奶油蛋糕。

　　她错愕，又惊又喜的笑起来，“不是关门了吗？你怎么买回来的？”

　　宋月成在大厅坐着。

　　见他真买了蛋糕，他嘲讽的心思落了空。

　　他凑过来：“你不会把人家店门砸了吧？”

　　“我是那种人？”沈聿青脸一板，毫不客气往他头顶一敲。

　　宋月成捂头乱窜。

　　他控诉：“你抢的东西还少吗？你不是那种人谁是那种人？”

　　“我抢东西，你有证据？”

　　他当然没证据！

　　沈聿青不想承认的事，谁能从他手上找到错处，拿到把柄？

　　宋月成撇头。

　　他瞧见了，又笑着蹦出下一句：“没有证据别胡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差点被你冤枉了！”

　　宋月成再一次刷新了对沈聿青无赖的认知。

　　宋徽宜不想看这两个幼稚鬼。

　　她问：“那你是怎么买的？”

　　她将奶油蛋糕从里面拿了出来，分了一块给宋月成。

　　这是西式点心，从英国传过来就风靡南城，许多大户人家过生日都会买个奶油蛋糕，是一种新式的庆祝方式。

　　她喜欢甜食。

　　“当然是让老板回来开门！”

　　他骄傲的抬起下巴，洋洋自得，“二十分钟我就能查到他的信息，直接让人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宋徽宜：“……”

　　手抖了一下，差点将手中的蛋糕掀翻。

　　难怪他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回来，感情是去抓老板回来开门！

　　“哪有你这样霸道的？”

　　她无奈，“关门了明天再买就是了，也不急着现在就要吃。你这样，旁人肯定要说你仗势欺人了。”

　　他还穿着军装。

　　“他高兴还来不及！”

　　沈聿青笑道，“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除了蛋糕钱，我多给了他一根小黄鱼，他追着说让我有需要随时找他！”

　　好，算他厉害。

　　宋徽宜无话可说。

　　不过，想吃奶油蛋糕就能吃到，她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沈聿青买了好几块，她拿了一块出来，剩下的让佣人收起来，明天早上拿给父兄吃。

　　她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这些蛋糕，他是算上了她的家人的。

　　她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准备吃。

　　沈聿青站在旁边，没有坐下。

　　他问她：“徽宜，要不要去我那里住？”

　　“去你那里？”宋徽宜拆盒子的手一顿，回眸问他，“你不去城郊练兵？”

　　他早上还说，他要去城郊练兵，年前才会回来。

　　她只当今日回来事出有因，连夜或是明日一早又要走。

　　“出了这样大的事，我得留在南城。”

　　他说，“督军打算年前办完沈林洋的丧事，练兵的事就指派给其他人。这段时间会有些忙，不过都在这边，至少能在南城呆到年后了。”

　　宋徽宜点头。

　　沈如也重伤，如今也只有沈聿青能操持这些事情。

　　“你当着我的面拐我姐走！”宋月成不满抱怨。

　　“小屁孩懂什么？”

　　沈聿青在他脑袋上又是一扣，“我是你姐夫，你姐姐和我住一起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宋月成吃痛，哇哇大叫。

　　他说：“又没有结婚，说得是不是太早了？”

　　“迟早是你姐夫！你急什么！”

　　宋月成再次瞠目结舌：“……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是怎么理直气壮扭曲他的意思？

　　他急什么？

　　又不是他嫁给他，他有什么好急的？

　　沈聿青露出笑容，身子慵